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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最好当年

那天的事情后蓝周问了朝仓他那个时候想说什么,对方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就被带过了,她真的觉得朝仓健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她说,

  暑假到来后蓝周每天向朝仓健一家里跑,暑假图书馆不放假他母亲早上早早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来。

  表面上说是去他家蹭空调写暑假作业,其实蓝周只是想跟他待在一起。

  两个人做完大概十几页暑假作业,朝仓会挑出来她做错的题,汇总出她知识弱项,并且找其他参考资料涉及知识点的题继续让她做。

  蓝周做的差不多,朝仓也在他蓝色笔记本上写字写了一页多。在那之后两个人收拾东西开始打游戏,在游戏里刀光剑影,蓝周也渐渐喜欢上了打游戏。

  除此两个人在游戏里越来越有默契,朝仓夸她现在战士也能用得这么熟练了。

  ......

  手机来电铃声让蓝周回过神,她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什么???”似乎听到了什么让她意外的事情。

  下午四点阳光变得柔和,地面还残留着余热,巴洛特公寓大门保安室,一只金毛懒洋洋趴着半睡半醒,蓝周等朝仓下楼,见他不下来索性在门口抚摸狗,大金毛被摸得很舒服,鼻子发出哼哼的声音。

  大概听到了声音,狗子突然蹿起来径直奔向前方那白衣少年,兴奋吐着粉红舌头,亲昵蹭着他牛仔裤裤脚。

  朝仓蹲下来顺顺它毛,蓝周也走过来蹲下来,整理它蓬松大尾巴,“它好像很喜欢你。”

  朝仓眼神变得温柔了,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这是门卫大叔的狗毛毛,毛毛前几年刚来小区大叔不放心加上他刚来小区做门卫很多东西需要应对,所以天天把它关在门卫室,”

  毛毛伸出舌头舔了朝仓的手,鼻子有节奏哼哼哈哈呼气声,“后来它有一天下着大雨跑出来了大叔去查看小区电路问题,他发现狗丢了十分着急,我刚好要去图书馆看他焦急我就跑了出去把毛毛找了回来。”

  “毛毛跑哪里去了。”蓝周蹲下来顺顺毛毛蓬松大尾巴。

  朝仓回答,“它没跑出去过,躲在了小区绿化带灌木丛里,因为没出去外面玩,毛毛找不到大叔,加上环境陌生就躲起来了。我带它洗了个澡,大叔忙了毛毛就交给我。”

  两个人将狗送回门卫室,大叔刚打完电话,“叔叔,我们出去了。”

  “好,健一早点回来。”他走到门口对我俩挥挥手,继续在保卫室打电话。

  两个人一路向西走,走过了河,小心翼翼踩着石头从上面过去,最终停在了稻荷山山脚,

  稻荷山是当地人民心中的一座神山,山顶春季会定期举行赏樱,秋季红叶满山远足捡栗子,

  山上树木葱郁,樱花枫树竹子,不知名野花,一阶一阶向上的石头台阶。

  两个人在半山腰岔路口停下来,朝仓健一向右边路走去,右侧通向荒寺,

  因为荒寺前十几年传出了闹鬼的新闻,寺庙里的人都搬走了,很快的这座寺庙就被人遗忘在了半山腰。

  周围的树木越走越茂盛,朝仓向后看了一眼,察觉蓝周跟不上他的步伐伸过来一只手,蓝周自然握住他手,他的掌心出乎意料的冰凉。

  他步伐加快了,原来是担心蓝周跟不上他。

  他向后又看了一眼,又看向前面,大概走了几百米,眼界开阔了,荒寺出现在眼前。

  门紧紧闭着,门口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灰尘,窗户玻璃早就不见了,连窗户框都是灰色的。,仓走上前推开门。

  木门发出吱嘎声音被推开,一股灰尘味道扑面而来,中间捐款桌子缺了桌子面,桌子后神像被涂了五颜六色画笔印记,神像长什么样子已经看不出来。地上有着凌乱脚印,清晰,模糊的鞋印混在一起已经分辨不出来那些是最新的。屋顶房梁上织着蜘蛛网。

  两个人绕到红色破烂幔布寺庙后面,朝仓取出口袋里钥匙,把墙角遮掩干草搬过去,一扇木门出现在眼前。

  他径直开了门,蓝周拉着他手,一股大力,她被拉进了寺庙后门,

  她正疑惑为什么朝仓半路伸过来手,他步伐跟平日里十分不一样,快的她跟不上。甚至这一路他没说多少话。

  朝仓健一的眼神突然很慌乱,他胸口急剧起伏,说的话却与他的慌乱截然不同。“蓝周,有人在跟踪我们。”

  蓝周不由得握紧他的手,“那人长什么样子?”

  朝仓健一关上后面木门,从门后把门反锁,“不知道,我们先躲在这里吧。”

  她寒意从脚底升到了心里,明明是盛夏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炙热。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朝仓一笑看出她的恐惧,“我想带你来这里,本来想让你看看这个后院。”他指了指后院葱郁树木,高坡上一处远处姬宫町房屋隐约可见,

  蓝周看了觉得这地方安静得很,适合在这里玩,

  而这一丝开心下一秒就消失了,因为荒寺前门被打开了。

  脚步声开始在荒寺神像前徘徊,后来逼近了后面,朝仓听到了干草被搬动,那个人不屑轻笑,站在木门前。

  木门传来了被拉动的声响,敲在她心上,她不敢想象那个人拉开木门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抬头看着朝仓,他侧头看向另一边看不清楚表情,

  蝉鸣让人焦躁,蓝周白色纱裙侧的手紧紧握着朝仓手,从刚才他们进来到进入荒寺,两个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她不准痕迹长舒一口气,在那个人掌心动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反手过来握住他的手。

  朝仓扭过头来因为蓝周的动作,他笑了眉眼弯弯,像盛夏太阳的灿烂,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门口传来一声惊呼,“你在干什么?”听音色那是个成年男子,

  靠近后门那个人声音略显稚嫩,是个男孩听起来,“爸,我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

  “谁?”男孩父亲疑惑一步步走进儿子,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你说朝仓警官的......儿子?”

  蓝周心头一撼,有什么秘密突然被揭露了一脚,渐渐在她心头明朗起来。

  她想起第一次去朝仓健一家,朝仓带她到鞋柜换鞋子,鞋柜里只有他母亲和他自己卡通,帆布,运动鞋,并没有成年男子大码皮鞋,运动鞋。

  

  在两个人相处中,朝仓从来没有提及他的父亲,

  语文课上三好让讲一讲自己的父亲,朝仓一直勇于回答问题,那一次没有举手,她看到了朝仓眼底那一丝晦暗复杂的情绪,

  .......

  两个人外出计划心情被破坏,一路胆战心惊回了家,蓝周送朝仓到他家,

  “蓝周,今天,很是抱歉....”蓝周打断他,“好了,这是个变故,不是你的错。你今天也受到惊吓了,回去休息吧。”

  她最终没有问朝仓父亲的事情,对方一直很平静,从进荒寺到回家,

  她只是怕,这平静表象背后到底是他真的坚毅勇敢,还是脆弱的一层伪装,如果只是伪装蓝周便不敢再向前问他什么。

  走到小区门口,毛毛还在门卫室门口,大叔在喂它喝水,她站在门口习惯性向着斜后方那栋家属楼五楼的阳台,

  阳台上没有人。

  准确来说,没有朝仓健一。

  两个人之间有着一个没说好的约定,朝仓健一总是站在阳台上看着蓝周出小区门口。

  下午阳光明明已经不那么炙热,却让她心急如焚,她感觉到心在跳动,剧烈的跳动,她期盼朝仓能够下一秒出现。

  漫长的一分钟过后,蓝周拔腿就跑,向着家属楼飞奔而去,三楼搬来了一个新邻居,年轻情侣正在看着搬家公司工人从卡车上卸家具,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电梯紧闭,数字指向三。

  没有时间犹豫蓝周向左一拐徒步爬楼梯,她一步跨了三个,跨两个,只担心朝仓健一出了什么事!

  气喘吁吁到五楼,蓝周弯腰撑着膝盖一连串按了五下门铃,

  朝仓健一开了门,下一秒蓝周径直逼上来,她喘着粗气,额角还有汗流下来,脸涨得通红,说话断断续续,

  “你.......为什么...没去阳台....”她一点顾不上什么男女不可过分接触了,拽着他的手,朝仓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做,束手无措,

  “我...我在客厅...”

  她眼睛红了,语气更加急切,“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在下面,我就怕..你出了什么事。”

  朝仓伸出另一只她没抓住的手安抚她,“我知道..我这好好的,蓝周,真的。”

  ......

  下午六点蓝周再一次离开,朝仓健一在阳台看着她离开,

  蓝周第一次离开,他坚强的伪装一下子崩溃,那一句“朝仓警官的儿子”带来的巨大恐惧使他脚一软跪在客厅地上,

  如果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他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下一秒蓝周就又回来了,

  人又被他哄走以后,他靠在沙发脚发了一会呆,

  在四下无人中拿出了那本淡蓝色笔记本,摊开了他所有的心事,写了满满一页后,朝仓收到了母亲加班消息,

  他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坐在客厅地毯上喝着orange汽水吃了那碗面,

  天色渐暗,月亮升起来了,客厅地上笃了一层银色的光。

  他回到茶几边,几乎下一秒手开始控制不住颤抖,朝仓深吸一口气,在日记结尾写下。

  今晚月色很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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