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白?”他的声音突然叫凤九觉着骨头都酥软起来了,她随意搭了几句话又应下。
东华便又去褪她的衣服,她开始还能牵扯一会儿,后来无论是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缘故,心神不稳,就只好仍由他动手,自个儿干脆装睡充愣。
睡到夜半时,她迷迷糊糊见听到将她搂在怀里的人,沉声道:原来小白想去神族。又恍惚感到一个吻落在自己的额头,大约也当作了一场梦,没再继续试想下去。
天蒙蒙亮时,东华替她暖了会儿手,感觉到他的离开,凤九醒神的差不多,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角,半睁半闭眼,语气有些委屈,揉了揉眼睛:“又要去打架了?”
他用手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还有事要处理,晚些便回来,等着我。”
凤九照例便放开了,她晓得他干事有分寸,且依阿娘的话,女子侍奉夫君时,向来将就收放自如,拉回他便算收,放开他便真是放了。干完这事后,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蒙着被子倒头就睡,她醒神的时候太阳眼见着就要落山,只剩下余晖在天边,一抹斜阳。
她侯着累了,又靠着庭前那棵佛铃树小憩了一会儿,那夜异常的漫长,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头一回因着东华的安危伤了神,是她多想了些,还是想得简单了些。
她却不敢在想下去了,望着月亮落了,太阳又升,余光轻洒在她的身上,尚觉暖和。她等了一夜的,却没再等来想等的人。
那夜侯来了一个人,便是前后脚的事。她似是早晓得了她的存在,那个女人生得极佳,不同于神族女人偏爱的落落大方亦或是小巧些,她更显得柔些,配上一身白衣,却也将她的身姿衬得妖娆万分。
凤九脑中追寻,却不曾记得出现过这样一号人物,想必远古洪荒时期此人便销声匿迹了,那女人顺移到凤九面前,用力捏着凤九的下巴,两眼来回扫过她的脸,几乎是不可反抗的,她轻轻念道:“能将东华迷惑的,却还真是个尤物。”她的嗓音空灵,凤九猛然发现,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凤九从喉咙里好不容易才生硬得挤出几个字:“你是何人?”
那女妖这回却放开了她,展了个笑容,道:“重要吗?东华此番却是有些疏忽的。”她猛然又掐向凤九的脖子。
且不说,凤九修行道行远不及面前女妖的修为高,还处处受限。尚来不及还手,便被死压在墙上,几乎是连气也喘不过来。
女妖又贴着她道:“你不会死的,你若死了?我拿什么威胁东华?”凤九直觉着胸口沉闷,两股内力相互横冲直撞着,被她放下来时,闷哼得吐了一口血,鲜红的血迹混杂到草叶上,甚是骇人。
她抬眼去望那个女妖:“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女妖将手比在唇间,见她一副强撑的模样,忽而开怀笑道:“听我的,杀了他,你不会后悔的。”
凤九用袖袍拭去溢在嘴角的血:“你凭什么觉着我会听你的话?”
女妖的身子终才消于空中。
“你会的。”
风声中的话,久久不散,缭绕在凤九耳旁,如同一击响彻云霄的雷声打在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