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俊“不是真的习惯拒绝,而是怕一旦牵手了,再回到一个人时,受不了那份寂寞与悲凉,不曾拥有,就不怕失去。”
我小时候被绑架过,被注射了不知名的实验药剂,而后果是即便我被救了,腿也废掉了,来看病的医生永远都是一脸信心地来,最后晃着脑袋走的。
逐渐的,我在轮椅上坐习惯了,忽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至少不需要来来去去还能坐着,多舒心。
这样的自己,让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任何人。
但是没想到,我娶了,还娶了个男人。
苏小小进门的那一天,我哪都没去,就呆在书房里。
对我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唯一的价值就是稍微挡一挡其他试图往我身边塞人的人罢了。
直到我楼上,看见了她随意丢在地上的粉玫瑰。
那朵意味着永恒爱情的花朵明明是她带来的,为什么一下车就丢掉了,是因为我没有下去?
可笑,我凭什么要给一个男人我所不可能有的爱情。
晚上逐渐降临,我知道或许明天我就只能看见那个丢掉玫瑰的男人躺着离开,忽然之间,意外地心里有些不舍。
但是,我仍没有制止江泽把那碗汤端给她。
我有熬夜的习惯,一个人的时候,熬夜似乎更能够让我波澜的心平静下来。
但是这一夜,不管我怎么看天,心情仍旧波澜不止。
我数着星星,好笑地想着会不会忽然多一颗属于她的星。
可我不曾想到,这一夜,我没有等到她的星,却等到了她的人。
她隔着门,喊我“彦俊”。
心情有多起伏,我就多不想看见她进来。
这样的失去控制,是我所没有过的,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力量,驱使着我唤她进来。
我忽然很好奇,丢掉玫瑰的她见到我会是什么样子的。
苏家虽然比不上林家,但好歹也是豪门,可苏小小走起路来就像是地痞流氓一样,摇摇晃晃的。
我冷着眼看他,在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出了声。
我说。
苏家怎么送来个瘸子。
她笑了,笑得很好看。
加快别扭的步伐,一下子跳到我面前的书桌上,一点都不扭捏,像是夜里送来的小妖精。
她说。
她是等我等硬了。
真好笑,一个男人嫁给另一个男人,竟然能够这么心安理得。
但我不得不否认,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训斥她,想借此警告自己,我不该想得那么多,却没想会因为过于着急,在她面前剧烈地咳嗽。
我捂着自己的嘴,这一刻想的竟然不是止住我的咳,而是我咳得会不会吓到她。
她果然是不一样的,因为下一秒,她竟然强势地掰开了我的手,自己捂住我的嘴。
心不自觉得跳得更快。
她的手法很有技巧性,可是我看过她的资料,她应该并没有接受过任何关于医学的学习。
于是我让江泽再去查一查,我查到了,她是自学的医学,但也仅仅于此。
不得不说,我对她确实心软了,在书房里她为我按摩时的样子总能在分秒中捕获我的视线。
有一次她腿蹲麻了,我果断挪开没有扶她,换来了她一个小小白眼和一句“臭男人”,但她又怎么知道我是担心轮椅把手在那个角度下极容易磕伤她。
后来,她的手会因为江泽的乱来而受伤,看着她手腕上不止的血迹,我心中再次一软,没有忍住舔了一口。
我在告诉自己,我是在迷惑她,迷惑这个奇怪的男人。
但是其实,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是她迷惑了我,真有趣,我竟然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我心疼她,第一次为人买了那么多衣服。
却没想到,第二天她却不肯为了我早起来书房见我。
难道,作为我的妻子,就这么不想睁眼尽快看见我吗?
我想见她,第一次推着轮椅进了那个随便收拾出来的客房。
看着再次窝到我怀里的她,我告诉自己,就是她了,绝对不会松开手。
任何对她可能有伤害的人,都必须及时处理掉,比如江泽,比如莫笙。
但我没想到,这一回莫笙会这么快地找上我。
我假意答应,但实际上在等着莫笙离开就去找小小解释。
但这一回,她不在那个房间等我了,她不在家了。
在看到一片漆黑的卧室时,我忽然觉得我手上被抠出血的伤口一点都比不上心上的疼。
果然,人心是肉长的,放在这种情况上也没有错。
我知道,我伤了她。
收到短信的时候,我是意外的。
但我知道,那是她为我做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点小希望,她这样做,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一点放不下我。
面对莫家,我不再留手,加上早就收集好的证据和后来她发给我的资料,足以让整个莫家为她的心伤赔罪。
原本听见小小提起S,我就觉得奇怪,直到从莫笙的口中,我才确定了她是S,那个给了我新生命的S。
我怎么这么笨,没有早一点找到她。
那一晚,我梦见她了,我有预感我马上就能和我的小小见面了。
我第一次试了苦肉计,她果然如管家所说,她不舍得我所以她回来了。
看见她的那一刻,熟悉的波澜再次从心底泛起。
忽然觉得男男女女又如何,喜欢便是一生。
小小,我因你患了癌,且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