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白起俯下身来，琥珀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你的眼睛：“这个怪我没早告诉你。我以为你才刚开始训练，不会有人会挑战你的。封印师之间的挑战，就像守护神和封印师之间的契约关系一样神圣。你一旦接受了挑战，我就不能插手了。除了替你认输，我没资格帮你做任何事。”

“什么意思？如果我今天没答应杨森的挑战……会有什么区别吗？”

“你答应了他的挑战，我如果出手伤害了杨森，那我对杨森的所有伤害都会反噬在你身上。但如果你没答应他的挑战，他就敢对你出手的话——”白起薄唇勾起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我就能揍得他满地找牙，保证让他的守护神都认不出他来。”

你“噗嗤”一声笑了：“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激你答应他的挑战。他就是不希望我介入而已。”白起笑了一下之后，语气又点低落，“不过，今天我没帮你出头，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啊？你不是说，你没资格插手了吗？你还怎么替我出头？”你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我不能插手，是指我不能在挑战结束前伤害杨森。但是在我认输后，如果我想为你出头，大可以重新对他们发起挑战。就算他们不接受，我直接揍他们一顿也没什么问题。”白起解释道。

原来在恋语大陆一直都存在着这样一个规则。封印师之间的挑战只有参与双方都同意才会正式生效，直到一方认输才会结束。而挑战一旦生效，守护神便不能介入，否则封印师会受到反噬。但是在挑战没有生效的时候，守护神可以随意出手。如果有任何人伤害守护神的封印师，只要守护神的实力够，就都可以打回去。

“所以这就是你们守护神界野蛮暴力的生存法则，谁强谁就能横着走呗。”你问，“像你以前在守护神界，反正实力够，是不是嚣张得想打谁就打谁？”

白起笑了笑：“只要你不乱答应别人的挑战，我现在也能想打谁就打谁。”

你做了一个假装鄙视白起的自恋的表情。

“可是，我没有打回去。你会怪我吗？”白起轻声说，“其实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揍他们一顿给你出气。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摇摇头，虽然你心里其实并没有多期待白起帮你出头。

“因为如果我那么做了，别人都会认为我是在报复。别人会觉得，你背后有白起撑腰，只要谁赢了你，白起就会帮你出头。这样的话，我估计以后你在学校恐怕就再也不能好好训练了。没有人敢真的跟你切磋比试，甚至你会被你的同学疏远。”白起语速十分缓慢地解释着，“我虽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就算别人认为我白起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也无所谓。可是你的人生从此也会被贴上这样的标签。那种被人排挤的孤独，我不希望你也去承受。所以我没有这样做。”

原来，白起一切都为你想好了。

就连你是否会因为白起被同学疏远这种事情，他都替你想好了。为了你不被同学孤立，他甚至甘愿放低姿态认输，输了也不打回去。他不仅毫不在乎他自己的名声，还考虑了你所有可能会有的感受。

为了你，他似乎连他的自我都放弃了。你成了他的全部。

你在心里无声地呼喊：白起，真的值得吗？

可是你没问出口。

你知道，他会说值得。

“白起，你当初，为什么会决定当我的守护神啊？”你突然问。

“为什么问这个？”这个问题的确离你们之前讨论的问题有点远。

“你从没告诉过我原因。而且，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名字。”

“你之前在喂小小鱼的时候，我见过你。你跟小小鱼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听见的。”白起简洁地说。

你记得当初你和小小鱼都在流浪的时候，有一天，你们在一个垃圾桶旁边相遇了。你当时把你好不容易乞讨来的香肠，分了小小鱼一点。从此以后，只要你有吃的，你就会去喂它。那时候小小鱼极其怕人。你为了让它亲近你，就跟它自我介绍：“你好呀小猫咪，我叫小鱼。你是不是也很爱吃小鱼啊？你不要怕，从此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所以，白起那个时候就认识你了？只是你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

“然后，见到我被杨森他们欺负，你就出现了……不过，如果仅仅是想帮我，其实你只要教训他们一顿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当我的守护神呢？”

你记得当时韩野也是这么问的。

这个问题，到现在，白起都没给过你答案。

“如果，我当时没有去喂小小鱼，或者喂小小鱼的是别的小孩子。那么，你是不是就会成为别人的守护神？”你低着头，小声问。

你有点怕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以来虽然你从没仔细想过，但你似乎已经习惯了认定，你和白起对彼此来说，都是独一无二、举世重要的存在。可是，如果，白起与你的相遇只是偶然，白起选择你做封印师也是偶然呢？

你好像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这样的偶然。

如果没有那样的偶然，那你和白起是不是就是陌生人？如果有一天你和白起的封印师起了冲突，是不是有一天，白起的风刃就驾到你脖子上了？

“如果你是别人的守护神，你是不是也会对我毫不留情？”

白起突然双臂交叉把你用力地搂到他的怀里，像小孩子赌气说气话一样说：“没错，所以想保证你的安全，就只能让我做你的守护神，记住了吗？”

白起抱你抱得十分用力，你的脸被他按在他锁骨处，硌得有点疼。

“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想要跟我解除契约。要是有一天我不是你的守护神了，我第一个就来揍你。”

你听出了白起这句话的警告意味，一时间，你还以为白起发现你偷听他和顾征谈话这件事了。

你点点头，伸出手环住了白起的身子。

放心吧，我再也不会想跟你解除契约了。你在心里偷偷地想。

虽然你不知道白起为什么会选择你，但你决定了，你会让白起觉得，他的选择是值得的。

白起，为了你，我要变强。变得跟你一样强。

你是守护神界的战神，那我就要做封印师界的战神。

我要让你的evol，当之无愧地成为世界上最强的evol。

你的光环不应该因为我而熄灭。相反，我会让它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