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啊……您就饶了我吧！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在这湖上呆一个时辰，就是停我也停不住啊！何况您同为修行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只有心如止水、心无杂念，才可能做到踏水如冰啊！”
山顶天湖的水面清澈如镜，然而那确实是水，水上行走，至今浔珠并无听说过妖族有人做到过，这对修行者的能力、念力及身心纯净度要求极高，她这一身妖气，就注定了灵魂是黑色的，师父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吧……
“别怕，失败一百次就尝试一百零一次，只要意念足够强大，基本上什么都能做到的，为师相信你一定能克服心魔！”
“师父，徒儿真做不到啊……”
李尚文伸手轻抚她的头顶，露出了老父亲般慈爱的笑容，突然启唇道：“怕什么，反正淹不死。”
“……”
这算是对她的安慰吗……
他转头道：“你们都可来试试，当然，有心魔者就不必尝试了，那样大概只有一种结果吧。”
“师父……”
“你例外，谁让你输了比试，不行也得去。”
“不是说只会失败吗！”
“傻丫头，你的心魔并不重，才成形这么短时间，正是除去它的好时机，可惜你妖性难改，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你能依靠悟性战胜自己的心，同时心魔就会被打败，万物皆可败，唯有自己那道坎啊，难越。”
北冥寒月将手搭上浔珠肩膀：“公主，我相信你！”
“我……”
她又道：“我先去试试，公主可要跟上来哦！”
望着走上前去的寒月，浔珠不知哪里来了些许勇气，终于大着胆子也走了过去。
寒月的足尖触及水面，荡开了一阵涟漪，波纹一圈圈减弱，一小会儿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她再一次踩上去，这一次没有犹豫，近乎决绝地踏足，那一刻旁观的浔珠无法思考，眼睛死死地盯着湖水，脸色有一些发白。
下一刻奇迹发生了，北冥寒月竟稳稳地在了水上走了几步，惊讶的却只有浔珠和顾无言两人，但不过短短几秒，湖面像一张薄膜瞬间被刺破，寒月也随之沉入水下。
“寒月！”
湖水安静了片刻，随即水花四溅，北冥寒月在那些水花中飞速旋转几圈，双足落于岸边，衣摆上没有沾丝毫水迹。
“好……好厉害！”
“不敢，寒月能力尚浅，只能做到这一步，若是公主，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这个……我……”
顾无言火上浇了把油，故意激她道：“你怕了？”
“你——！哪有，你才怕了呢！哼，瞧我的吧！”
“啊……救命啊！”
湖水没有任何停顿，毫不留情地吞噬了浔珠。
当她再次出现在水面的时候，身后一条鱼尾也跟着甩了出来，五彩的颜色渐变，十分美丽。
顾无言惊道：“浔珠你……尾巴！”
“抱歉，天性嘛，谁让这水沐浴着太舒服了，我就控制不住现出原形了！”
北冥寒月把她从水里拉上来，碰到地面的一瞬又还原了下水前的样子，滴水未沾。
“我……果然不行。”
“师父，我能去吗？”
“嗯，记得集中念力，感受呼吸，你的眼中什么都不能有。”
“眼睛不能用的话，该怎么看路呢？”
“看不是用眼睛的，是用心，心静了，眼里自然虚空。”
“无言明白了。”
得到李尚文的肯定，顾无言也往水上走去，眼神清澈如同这湖水，颜色逐渐不分彼此。
“为什么……他能站稳！”
不止能在湖上站住，他连续走了很远，水面却始终像玄冰一样，又似乎那就是地面，这是真正的人神合一、离魂状态！
他睁眼时几乎吓了一跳：“我……竟然走到湖中央了？”
“无言快回来！危险！”
“师父？啊……”
水面裂开，顾无言的身体快速下坠，这时候要赶过去救他几乎不可能。
就在几人皆急而无措之时，苏喻白的身影像离弦之箭掠过，掠向了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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