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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诀

殇君语

八月,酷暑依旧笼罩着大地,除了几阵微风善解人意,几乎谈不上快乐……

  静心殿今日的气氛格外不同寻常。

  “滴答滴答”。汗珠的滴落声充斥了整个静安殿。

  朝堂之上的龙椅中坐着的那个人便是京平帝。他的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怒气。

  “废物,全都是废物,除了陛下息怒你们还会说什么?滚下去。”

  大臣们面面相觑。“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平帝登基十年,京平境内一直风调雨顺。今年南部突发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情况迫在眉睫。大臣们除了说几句没用的话,根本没一个人想出办法。

  京平帝的怒火升到了极致,一个人站在静心殿里发怒。

  “参见瑞安公主”。京平殿的李公公见瑞安公主来了,连忙行礼。

  只见瑞安公主朱唇轻启,“平身,本宫听闻今日父皇在静安殿内发了一通脾气,一直不曾进食,李公公去厨房准备点小食,我进去陪陪父皇。”

  李公公将公主来了,心中的担心,放下了一半。便去厨房准备吃食。

  瑞安公主乃是京平帝的长公主上官子衿。京平帝一生只有两个女儿。上官子衿乃是孙皇后所生。聪明伶俐,端庄贤淑,更生得了一张好样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形容她再不为过。更是拜得月梓山上的月梓仙人为师,精通剑术。比起一般男儿更胜上几分。

  “父王在为旱灾忧心。”

  京平帝转过身,面露难色。“子衿,可有解决之策?”

  上官子衿行了个礼。道:“儿臣心中确有一法。”

  京平帝的眉头略微舒展,示意她坐下。“说来听听。”

  “父皇,今年旱灾严重,百姓颗粒无收,但税收绝不可免,不过不再收粮食。”

  京平帝舒展的眉头又皱上了。“那么应该收什么?”

  上官子衿会心一笑,道:“在平城以南的地方,许多农户都种植了水果,这些果实往往是在酷暑之时结得最为丰硕。而在平城以外的国家鲜少有人种植。如果将这些果实当做税收,卖给其他国家,也不愁没有银两来充盈国库。”

  京平帝点了点头,认为这方法不错。

  “百姓的吃饭问题,便开放粮仓,但为了避免蛀虫啃食国库,此次应该派皇子亲自护送。一来体现父皇对百姓的重视,二来避免有蛀虫啃食国库,三来若遇贪污贿赂的官员,正可以一把揪出,父皇认为此法可合适。”

  上官子衿这话看起来虽是在问,实则不然。她聪明过人,整个朝堂之上都没有人能出主意,而如今京平帝得到了如此一个主意,心中自是高兴,还会有不满?

  京平帝对这个女儿虽是爱护有加,却还是忌惮她的能力,女子当朝,史上并不是没有有过,只是,他一介帝王还不如一个女子传出去,只怕被文武百官笑话。

  京平帝望向上官子衿良久,道:“子衿,安平国皇帝来信说要与我国和亲。”

  上官子衿清楚她的婚姻无法自己做主,却从未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她随了她的母后,有一副好皮囊。琴棋书画诗茶花样样精通,在政治上所爆发出来的才智更令人忌惮。她回宫三年便名声大噪,终是招来的祸端。她心有所属,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笑……

  从她回到清平殿,一直坐在秋千上,一言不发,抬头望天,似笑非笑般,失魂落魄。

  “公主这样多久了?”上官明琮看着上官子衿,心疼极了。

  上官明琮便是上官子衿的哥哥,与上官子衿一母同胞,也是当今太子。

  “回太子殿下,公主从巳时回宫后就这样,不让奴婢打扰。

  巳时,上官明琮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太阳,向上官子衿走去。

  “你的倔强该收起来了。”

  倔强,上官子衿笑了笑,原来只是她的倔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看向远方,发出感慨。

  上官明琮坐在她的身旁,道;“父皇已经昭告天下,你与宸王八月初八大婚,此事在无转圜余地。”

  上官子衿看向太子,“皇兄,何须转圜?我干政,父皇对我颇有忌惮。用我来联姻,是最好的办法。”上官子衿清楚,她干政早已招到大臣非议,她以为,无论如何,父皇都会信她,可惜,宦海浮沉,人心险恶,她终是太在意亲情。“我还记得,林言动身去北凉的前一夜,他对我说,他得胜归来,便向父皇请旨,娶我为妻,谁料,世事无常……”

  她的眼眶中流出晶莹液体。她惹了许久,终于流了出来。

  上官明琮看到她这副模样,实在不忍心在刺激她,却也无能为力,“衿儿,待你八月初五过完生辰就要动身去安平了。夜里风大,早些休息,皇兄走了。”

  上官子衿冷着脸,什么也没说。

  夜里的风虽凉,却正合适,风乍起,将清平宫的桃树吹得“沙沙”作响,成了这夜晚寂寞的歌。

  八月初五,喜服和聘礼送入了清平宫。

  那大红的喜服显得格外清冷。

  李公公一脸讪笑道:“老奴恭喜公主,这凤冠霞帔的面料是选用这安平国最好的冰蚕丝,上面的绣花更是安平国最好的绣娘绣成,珍贵无比,瑞安公主好福气!”

  上官子衿摸了摸嫁衣,触感舒适,绣工精良,没有半年是要不成的。可笑,她的婚姻大事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公公如此喜欢,你嫁去好了。”上官子衿话中讽刺意味十足,一时间不免有些尴尬。

  李公公算是知道了,马屁拍错了,捧出一个笑来,“公主这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敢与公主相提并论呢?”

  桃儿冷笑,她素来看不起这些阉人,只会溜须拍马屁的作风让她恶心。

  “公主,陛下今日在静心殿为公主办家宴,还请公主按时到达。”李公公话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惹个不痛快。

  上官子衿坐在软椅上,揉了揉头,示意桃儿。

  “公公,公主头疼的厉害,怕是不便参加,还请公公谅解。”

  “这……这……”上官子衿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头痛,定是装的,,可他一个小小太监又有什么办法?

  桃儿递了一袋银子给李公公,道:“公公上个聪明人,若公主今日不能好好休息,耽误了去安平的时辰,更影响了拜堂的吉时,公公怕上担待不起。”

  桃儿这话摆明了恩威并施,李公公只能应下。

  “公主既然不舒服,陛下定能理解,咱家这就去禀告陛下。”

  上官子衿见李公公出了宫门,道:“回来了吗?”

  “回来了。”

  时光若流华,寸寸流逝,悄然无声。眼前如始烟云般地掠过许多画面。

  “陛下,公主说头疼,不想耽误明日的事,要在清平宫中休息,便不来了。”李公公悻悻说道。

  “啪”。一个砚台砸在李公公头上,立刻就见了血。

  京平帝青筋暴起,喘着粗气。“滚下去,林言打了胜仗,是京平的功臣,叫他来见朕。”一抹狠意浮上心头。

  天上一轮弦月,天幕中星光灿动,今夜的风很大,吹的院内的桃树沙沙作响。

  上官子衿正在斟酒,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来了。”上官子衿端起酒转身,面露温柔,道:“桃蕊酒,你教我酿的,尝尝。”

  林言面无表情,,接我过酒,一口饮完。

  上官子衿浅笑道:“你这般津吸牛饮,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番情意。”

  林言看着她,语声冰塞;“公主即将嫁为人妇,还请公主自重。从此臣与公主,尘归尘,路归路。”

  上官子衿颤抖着,拉住林言的手,道:“林言,你真的要放开我的手吗?”

  林言挣开手,道:“公主,还请自重。臣与公主不过年少时的玩笑,好男儿志在四方,公主错爱了。”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上官子衿强忍着泪给了林言一巴掌:“这一巴掌,就当你欠本公的,本宫在此祝愿护国大将军节节高升,早日找到命中注定之人。”这一番话着实削金断玉、铿锵有力,话罢自己都有些震惊。

  她本想着,再见一面,再无牵挂。

  “多谢公主,臣已向陛下请旨,此次和亲,由臣一路护送。”林言不动声色,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悲伤。

  “护国将军不愧为战神,做事果真干净利落。”

  林言俯身行礼道:“臣先告退。”

  上官子衿望着林言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她与林言,不过情深缘浅。

  翌日,天刚蒙蒙亮,上官子衿便起身沐浴。孙皇后早早便来了清平殿。

  孙皇后生的极美,那张脸,可谓风情万种。孙皇后未出阁前,名动天下。甚有流传:生子当如孙仲谋,娶妻当娶孙娉婷。

  上官子衿正是遗传了孙皇后。清扬婉兮,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大方得体。

  “你可知你昨日犯了多大的错。”孙皇后拿起妆奁中的玉梳,为上官子衿梳头。见上官子衿不答,又道:“你即将嫁为人妇,你父皇为你办的家宴你不来便罢了,居然还敢见林言,你是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上官子衿哼了一声,道:“父皇难道不是心中有愧吗?”

  孙皇后手一停,道;“你说什么?”

  “我说,父皇心中有愧,我回宫三年,干涉政务,父皇表面上对我赞赏有加,实则心中对我颇为忌惮。

  因此,他不会把我嫁给朝中大臣,就是因为怕我干政,所以,他早就策划将我联姻,一来不会动摇国之根本,二来还可以得到亲国支持,我说错了吗,母后?”

  “闭嘴,你莫忘了,你是一个女子。”孙皇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玉镯,递给上官子衿,“这雪玉镯是本宫出嫁那日你外祖母所赠,是愿本宫端庄贤淑,今日本宫将此玉镯赠予你,也是想让你做一个贤良的妻子。”

  上官子衿打量了这个镯子,不再说话。

  梳完妆后,上官子衿手拿却扇,和孙皇后一起出了宫门。京平帝与众皇子已在宫门前等候,林言站在一旁,上官子衿回应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上官子衿走到在京平帝面前跪下请求:“儿臣请求父皇,让皇兄送儿臣和亲。”

  即便话说的再绝,心还是会痛的,她宁死也不愿林言亲自送他。

  上官明琮见状也跪下请求京平帝:“父皇儿臣与皇妹兄妹情深,皇妹此次和亲或许再无相见机会,请父皇恩准。”

  京平帝看向林言,道:“君无戏言,护国将军已向朕请求亲自送你和亲,此事已成定局,不可改变。”

  上官子衿抬头望向京平帝,道:“请父皇恩准。”上官子衿拳头紧握,指甲嵌进手心,血顺着手滴落在地。

  孙皇后皱了皱眉,道:“陛下子衿性子冷,从九岁就被送出宫学武功,直至及笈才回宫,从小只与于琮儿交好,望陛下恩准。”

  京平帝无奈,便答应了。

  上官子衿望向林言,他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上官子衿深知十分清楚她的脾性,必是不愿让他亲眼看见自己出嫁,而林言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对上官子衿来说无疑于是凌迟。

  “儿臣拜别父

皇母后。”锦水殇殇,与君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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