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
“海棠,吩咐下去,说我要休憩,叫他们都别在外面了。”
“是,奴在外面侯着。”
海棠服礼离开。
塌上的少女斜靠着,发丝随意的散落在肩头。
几乎阁门关上的一瞬,一个人就从一旁的窗子中飞了进来。
那少女倒不是一身黑衣,她一身红袍,眉眼间尽是英气洒脱。
少女一双凤眸直勾勾的盯着良池。
另一双眼睛却没有像她想的一般露出惶恐。
满满的淡然倒让人一愣。
“良池。”
“......祯卿。”
良池缓缓直身,端坐在塌上。
“在良池的印象里.......似是无祯卿之人。”
“你我从不相识。”
良池倒是微微一笑,祯卿的脸上却无一丝放松。
“良池,我来此是告诉你,你快大祸临头了。
有些人不要再去惹,你会打破那个人的平静。”
良池微微一愣。
随即挑眉。
“是吗?良池不会去招惹任何人。”
“希望你说到做到。”
祯卿顿了顿,又问道。
“你可曾害怕?”
“害怕?良池这条命本就不是什么金贵,也从未拥有过什么,就连活着,与其说活着,不如说替别人活着,既然从未拥有,谈何失去,谈何害怕?”
良池淡淡道,眼底是祯卿看不透的淡漠。
祯卿转身离去,未曾留下一丝足迹。
大祸?
良池微微皱眉。
祯卿?
招惹的,又是谁?
门帘被轻轻拨开,春橞端着药碗走近。
“小姐,该喝药了。”
“嗯,放着就好。”
“是,奴告退。”
“慢......帮我递话给那个老妈妈,说请舅舅帮我去查查肖宁裕。”
肖宁裕......自是不能留着。
梅若兰的孩子要想继承侯位,第一个要除的也就是肖宁裕。
至于祯卿的话。
祸来,自有挡的法子。
如今需要做的,是将梅若兰护住。
萧霁云的手段良池见识过了,何等的心狠手辣。
良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放手一博。
———
望春楼。
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的闪进楼内。
那在门口的老鸨快速的迎上前去。
谄媚道。
“公子,又来啦。来找如烟的吧,二楼,春溪包。”
老鸨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露出一个极其讨好的笑脸。
那少年用手半遮着脸,快速的走上二楼。
人来人往,极少数有人注意到他。
他快速的掩上门,轻唤一句。
“如烟。”
“公子。”
那女子幽幽的躺在床上,一身深紫,眼底的情绪确是与整个房间所相反。
两行清泪瞬间滑落。
“公子.....奴家受够了,还不能带奴家走吗?”
肖宁裕的脸上露出痛苦,轻声道。
“如烟.....待我高中举人,我便迎你进门,再待我我一个月。”
“公子,初见你时,奴家就觉得你与他人不一样。自此心里就再容不下别人,待在这里,奴家.....不如自尽罢。”
柳如烟的泪瞬间滑落,肖宁裕赶忙上前,拿着袖口擦拭。
“如烟,别哭,是我不好......再等等我。”
他眼底的慌乱不是装出来的,这个少女,他花尽了心思。
少女的指轻轻划过肖宁裕胸前,娇嗔一声。
“如烟.....”
肖宁裕脸上已泛起绯红。
“爷......奴家柳氏如烟,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了。”
肖宁裕轻轻含住眼前那娇人儿的唇,他想把她捧在手心里。
都舍不得使太大的力气。
“唔.....”
窗纸上透过一个小洞,在门外将这一切看了个透,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