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烟顿了一下。
百里烟(靳玉烟)是你。
没有惊奇,也没有情绪的波澜,就像在路上看到一棵树,然后说:是银杏树,一般平淡。
千面你已失四感,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百里烟(靳玉烟)我不会再继续了。
千面那你真的能忍受后半辈子一直这样子!
千面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说不出来?
百里烟(靳玉烟)我当然不会……
百里烟开口,千面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接着说。
百里烟(靳玉烟)决定做药人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考虑过活下来。
千面你想死?
百里烟(靳玉烟)不,没有人比我更想活着,不然当初我就不会选择跟你走,而是以身就义了。
百里烟(靳玉烟)但有些东西,比死更能折磨人。
千面你就这么看重那两个人?
百里烟(靳玉烟)我只是看重那段经历罢了,那种痛不欲生的经历,已经是我的心魔了。
百里烟(靳玉烟)如果我能自己忘却,心无芥蒂,为什么要通过药人的方法呢?
千面沉默了很久,久到百里烟甚至以为他已经走了。
他又重新在百里烟的手心里写到。
千面你回答我三个问题,如果你答得出来两个,我就帮你解开魂梦。
千面不让你入魇。
千面但是强行解开的代价就是,你只能维持现在的状态,不能听,不能闻,不能视,不能尝。
千面但是如果你答不出来,就要继续,完成药人整个制作过程。
百里烟(靳玉烟)当真能够解开?
千面当真。
百里烟(靳玉烟)好,我同意!
百里烟回答的很快,根本没注意旁边的千面默默攥紧了拳头。当然,她也看不见。
千面好,第一问,你觉得我心悦靳玉影,可有原因?
百里烟(靳玉烟)没有原因,爱,不问缘由。为的,不过他这个人。
千面问的不像是靳玉影,百里烟答得就更不像是了。
只是这个“他”是宫轩还是苏无言,千面也分不清楚。
千面不服气。
插嘴道。
千面那只是你们女人的看法,我心悦她,因为她聪明,也够狠心。
千面她演的一手好戏,把两个高位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有我知道她的恶毒,她的算计。
千面我心悦这样的她!
月饼……
月饼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的其实是你呢。宿主大人?
百里烟(靳玉烟)人嘛,都这样啊。
百里烟(靳玉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百里烟收拾了一下笑容,并没有对千面的评判有什么不满。
只是,那一瞬间笑容的僵硬,依旧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百里烟(靳玉烟)第二个问题。
千面你说你都清楚一切故事的开端,不过是我为了在一个人手下保住靳玉影。
千面那这个人,你可知是谁?
百里烟没有光芒的瞳孔转动了一下,扯起嘴角苦笑一声,声音似有决绝之意。
百里烟(靳玉烟)不知道。
千面当真不知道?
千面似乎是有些惊讶了,又多问了一句。
百里烟(靳玉烟)当真不知道。
千面你输了。
百里烟(靳玉烟)你还没有问第三个问题……
千面你已经输了。
百里烟(靳玉烟)……好。
千面按照约定,你要继续……
百里烟(靳玉烟)我知道。
百里烟打断千面,脸上彻底没有了什么表情。
百里烟(靳玉烟)我有一个要求,药人制成后,我留不留在这里都无所谓了吧。
百里烟(靳玉烟)我知道你的药人凭蛊识主,我的主人。
百里烟(靳玉烟)我想自己选。
千面……好。
千面不知道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
千面我带你去冰床,没有人会打扰你。冰床的寒气,也能护住你的经脉,令你保持清醒,不容易受伤。
千面在后面轻轻推动百里烟的轮椅,边走边说着。
这次,两个人的角色仿佛互换过来了。
一路上滔滔不绝地变成了前面,百里烟则可有可无地回答两句。
到了门口,千面将轮椅放在门口,轻轻地拦腰抱起百里烟。
她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