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大学前,许多人都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留恋,走进大学后,你会发现亦是如此,或是吹嘘,或是忏悔,亦或是矫情。
我始终觉得没有哪个人,能完完全全的了解我,看光我的劣根性,我的阴暗面,我埋在温和表面下的偏激和歇斯底里。所以我不试图与人坦诚相见,也不试图被了解,让人看到我的大半不好或者大半好。
帊蒂·史密斯在《时光列车》说:“我们失去的东西也会难过地想要找回我们吗?”
得到的都是侥幸,失去的才是人生。
失去的,我不相信它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玫瑰、生命、内心阴暗处、老友···
但我仍保留着希望:跨不过的过去的药在时间里,尽管时间不是药。
我的行程里没有人。
在最困难的时候,止不住的泪水,抵不住的打击,抗不住的崩溃,都是常态。
独来独往,自恃清高,喜怒无常。
这也是我更喜欢和女性交往比男性交往多的原因。
在深渊处,唯有的光。我的姐们,出现了。
那时候,听得最多的开场白就是:“嘿!嘻嘻。”
尽管大家仍有保留,仍有戒备,甚至欺骗隐瞒。可我爱她们。
也许是感化,也许是时间,也许是矫情,卖惨诉苦,周边八卦,开始以姐妹互称。
但即使是这样,越临近最后,我所隐瞒的越多:“你看到的只是他希望让你看到的。”
告别班会上,大家都玩得很开心,释怀,寄语,期许。
在所谓的“爱的抱抱”环节前,走出教室,“没有心,哪来的爱。”
站在教室外,从五楼上放眼下去,意难平的玫瑰花很耀眼。
再来一万次,我也愿意伸手去捧水中的碎花,一切都是虚的,但是没关系。
“嘿,你在干嘛。你怎么了吗”“没呀哈哈我没事”···
和最后的与姐们的相抱:“加油,你要好好的···““会过去的···” “你也是,你和他也要好好的走下去···要开心···”
可我内心在呼喊“我要离开,我要逃,逃离朋友圈,逃去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没有任何人。”
我的行程里没有任何人,没有过去,没有回忆。
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地漫游。那些迷路的人本就希望迷路。
只要我能有所改变——渴望和不可预知的冒险,我将踏上嶙峋怪石,哪怕激流险滩。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
曾经以为玫瑰花是与众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是仅有的理解我内心深处的。不是的。
第一首把我唱哭的歌是林宥嘉的《想自由》,在此之前的《心酸》更是让我喜欢。
“在摩天大楼/渴求/自由”···“为何生命/不准等人成长”···
那时候啊就想着我要追求自由,去到未知的城市,做我想做,想我所想,爱我所爱。
“但我已经在无限存在的痛苦之中,有了超越凡人的成长。”
因为了解痛苦,所以开始地想尽自己小小的力量带来欢声与笑语,不再传播负能量,烂情绪,糟心态,坏心思。
一开始地进入大学时的迷茫:更多的人类,更多的孤独,全新的环境,全新的失败。
“忙是治疗一切神经病的良药。” 好。
一个不爱表现不爱发言的内向男鼓起勇气,做出的第一步,竞选班干。
一个比小白还白的白痴,绝大部分事务都是建立在尝试与失败的无限循环中,踩过很多雷,掉进很多坑。深夜的抓头崩溃,无能而又劝慰自己重新来。
多希望当时能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一个比音痴还痴的音痴,上台,弹琴,合唱。尽管是最简单的尤克里里。
一个怯场且又怂的憨憨,因为无人报名,推上去的去竞选主持人,失败。
一个受伤又受伤的玻璃,比失败还失败不是输了,是放弃——校运会预赛后的弃权。
一个少有主见想法的猪,组织策划打稿发言。
多希望在未来能有说出我做到了的从容。
当在最想摆脱的和最想拥有的性格栏目填上——悲观和乐观
和在说完理由的故事时,工作人员的暖心:“生活还是可爱的。加油。”
还有同行活动的同伴的鼓励安慰。
这属实让人感到温暖,我更加确切地想要改变。
我要忍,忍到春暖花开,我要走,走到灯火通明,我要看遍世界辽阔,再评判是好是坏,我要卯足劲变好,再站在不敢想象的人身边,旗鼓相当。我要变成想象中的样子,这件事,一步都不能让。
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我也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只是遇到合得来的人,就掩饰不住自己的热情,但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单方面想得太美。
合得来的人,大多是女性,但在校园时期的学生时代最抵不住和最让人津津有味饶有乐趣的就是八卦恋情。
我带来的总是糟糕与糟糕,就像之前提到的姐们,因我而所带来的传言和诋毁在糟糕地影响到她和她的他。类似的还有很多。
即使互相说了没关系,不要在意。可就像分手的情侣复合后,很多性质很多事情已经变了。越多的顾虑与避嫌,以至于变味与变淡。
直到前不久,依然有人认为我对她人有爱恋?这不仅是对我的误解,更是对我的亵渎。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有病的不是我,吃药的却是我。
记得在“理想中的性格特征”中16种动物里,我毫无犹豫选择了猫。
我喜欢猫的处世与性格,高傲且特立独行,更向往它的自由。
爱逞强,凡事爱憋,爱藏。
前不久的姐们“你终于肯说,肯跟我交心”,学妹:“跟我说你的事吧”···
自卑且怂,悲观且愚,向来都是以“算了”“你不会喜欢”拒绝,怕无病呻吟,怕卖惨,怕被嘲笑。
但我依然会在“写对自己未来的话”墙上写着“顺遂平安,喜乐无忧”祝你也祝我。
什么时候释怀,什么时候放下,大抵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如果你说你喜欢我,我会告诉你我很糟糕很烂很不值得,我会一遍遍地盘问你问什么要喜欢我。但是你要是说你讨厌我,我会说没关系,我理解。
“因为从心底害怕自己不值得被爱。我们独来独往,然而就是因为独来独往,才让我们以为自己不值得被爱。”
一个学姐,从我进高中到毕业,每次的表白每次的拒绝,也褪去不了她的热情执着。我始终很感激和抱歉她对我的爱意,尽管现在真的是她所说的“最后一次”,成为陌生人。
“和很多人的最后一句话,你已经说过了。”我只觉得这是常态。我已经失去和弄丢许多人。
“想要了解一个人,你只需要问一个问题。你最喜欢哪本书。”
高中结束的与老师拥抱告别和最后的意义上的告别:学妹给我的礼物——一本她最喜欢的书。
“我们读书,因为我们孤单,我们读书,然后就不孤单,我们并不孤单。”
因为抱有很大很大的遗憾与后悔,始终希望学妹能坚持能成功,带着我的理想踏上她的未来;还有我的姐们重新出发的结果会如期如愿。
我没有能力,没有勇气,没有意志,没有坚强。我一无是处,却妄想着梦想。
而对我来说,梦想和失败像是一对枷锁牢牢伴随着我。
一个梦想,无数失败。偶尔的对生活没有念头,对未来没有憧憬。
不动声色,处变不惊,及时止损,不争不羡,是我的理想。
后来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最遗憾的事,是当你试图弥补一个遗憾的时候,却让另一个遗憾出现了。它存在的意义,不是等着被弥补,而是提醒我们,珍惜当下。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至少不是理想的孤岛。”
后来,和狗子一起进了同一所大学。初中、高中、大学这十年的同校经历,那会很有趣。
自作主张的和狗子一起上大学,记得第一晚和狗子在外边住的时候,聊到深夜一两点,那是我压抑了三个月以来见到的老友,一切好像都很熟悉,肆无忌惮和畅所欲言。
而说起往事旧人,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中秋军训晚上放假的仪式感——互送“月饼”(当初说的月饼成了后来我去串门送牛奶枣子还有蹭吃喝)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当大家都在回家路上和准备回家路上时国庆节的前一晚,
隐瞒了所有人,只告诉了狗子,发烧感冒头晕鼻炎。
狗子从外边赶回学校的时候,我已经熄灯早早躺在床上低声痛苦呻吟。
第二天醒来,发现手机的很多来自狗子的微信、电话。
装死,狗子来送饭慰问和999“安眠药”。还有,国庆节快乐。
呜呜呜,但还是睡不着,又格外地困与累。
胆小,晚上的一只虫子从外边飞进来一直撞着灯,怂,跑,关灯,慌张中跑回拿手机,半个身子在门外合上门,跑。发现手机内屏裂。爆哭。
国庆的第二天,妈妈问我不回家吗。爸爸发来说在哪里就可以搭车回去······
想家的时候,就看看日落、望望月亮,把思念送上去,把祝福寄上去。但我不会说。
流星假使比哭声心软,我笑着去许愿。
独处的日子,时常崩溃,聊胜于无,消遣自愈,发呆空想。
能被人惦记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姐们时不时的和我吐槽近事,也不乏互相解忧,鼓励。总能在迷惑与迷茫时,互相支持着对方。
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也不乏她的坚韧与阳光。同时我也是。
可是后来都不一样了,她还是她,大大的微笑,脆弱的心灵,一点都没变。
而我,面目全非。人的差距愈变愈大。
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欢她,羡慕她。永远相信善良,永远保持童真,小小的身体发散着无限的能量。也许她会对我的冷漠与被动失望,在她的成年日,直到她来要祝福才姗姗来迟的祝福。
带着自嘲的口吻和以上两个女性好友:“我习惯被忽略。”
与生俱来的自卑感与鲜有主动,羡慕着她们的生活。
我的朋友,她们都有更好的朋友和生活。
不愿打扰,或者准确地来说,以什么身份,以什么资格,以什么话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