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十一章：没有这个可能.

陈立农看着男人捡东西的样子，突然有些动容。那些在蹲下身时，暴露在他眼前的，带着些许白发的头发，还是触动了他的情绪。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依然是真的。

哪怕他再怎么恨面前的这个男人，但他终究是他的父亲，是和他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的男人。

陈立农就这样站着沉默。

直到那个男人将所有被摔碎的实验器材捡起来，男人苍老的面容终于还是动了动，他张了张嘴，嗓音格外嘶哑。

“我和他做交易了。”

这回答似乎是意料之中的，陈立农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觉得嘲笑，真的应上了王源的猜想，他这个父亲……做出了这种事情。

罢了，他大概也是不知道那个被他用药的女孩是谁吧。他大概也不知道那个和他做交易的男人打得什么主意吧。

陈立农微微仰头，有些无力的看着头顶上白茫茫的，角落里还挂着几个蜘蛛网的天花板。默默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陈立农谢了。

男人满布血丝的眼睛注视着离开的陈立农，在实验室的门被猛的关上时，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男人仿佛定格的眼神才从那个冰冷的门上移开。他的眼珠艰难的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去进行实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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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农就是他。

来到咖啡馆，陈立农找到坐在角落里的王源。大步走过去，自然的坐在了王源的对面，有些气喘吁吁的大口喝了几口咖啡。

他身子往后倒，后背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神情淡然。

王源早就料想到了。只是相比较于陈立农的平静，他其实并不平静。

很早之前就知道陈立农父亲研究的这种导致人失忆的药物作用力有多么强大。

于是王源再也无法冷静，身子控制不住的前倾，他凑近陈立农，声音忐忑不定，带着微微的试探。

王源这个药物…，有唤醒记忆的可能吗？

陈立农微微抬眸，看着王源眼底的小心翼翼和控制不住溢出来的期待，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实话。

毕竟是从小长大的，两个人的交情很深。陈立农可以了解到，唐晓雪对于王源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王源可以波澜不惊，可以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甚至任何人在他面前倒下，他也不会在情绪上有什么大的波澜。

但是唐晓雪不一样。她让王源几近疯狂。她让王源变得不像自己。

什么所谓的波澜不惊，一旦遇上唐晓雪，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伤害，对于王源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情。

陈立农很难想象，王源失去那个女孩，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立农终究还是选择了告诉王源真相，与其一味的欺骗，让他去做那些毫无作用的事情，倒还不如一棒子打醒……

#陈立农没有这个可能，王源，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