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纹魔蛛极其别扭地动了动它那只被白狐几乎咬断的蛛腿,往后退了几步,八只黝黑的蛛眼有些畏惧地盯着白语玹,似乎心生退意。
“想跑么?”白语玹的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怕是……不行呢。”
左手轻轻挥出,那旋转的黑影立刻分出一片袭向红纹魔蛛,目标正是它的眼睛。
“呵呵呵……我可是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魔化一下呢……你不能就这样……辜负我的决心啊……”声音空灵起来,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惶恐。
红纹魔蛛腿部爆发力气,向旁边跳去,刚好躲过宛如刀片般的煞气。
但白语玹只是摆了下手,那深墨色的煞气便打了个弯,再次冲向了红纹魔蛛。
头上,长出两只尖而柔的银色狐耳;身后,九条得有三米长的巨大狐尾狂舞着,极其壮观。
只是,这极致银色的皮毛,此时正一点一点地被黑红色所吞噬,沾染。
从根部,好似墨水中出来一般,渐渐往末端染去。
黑色,红色,战火中舞动的灵魂,最绚丽的色彩。
代表生命的消逝与哀默。
银色的瞳孔没有变化,只是雪白的眼白却化为深黑色,溢满了眼眶。
但是他的眼瞳是红色,而白语玹的眼瞳则是银色。
原本瀑布般纯银的长发,竟也渐渐化为了最终的归宿:极致之黑。
白狐怔怔地看着白语玹,他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气息发生了变化,就连冰冷的气场也变得狂暴,嗜血,恐怖。
“嗷(雌性)?”探寻着问了一声。
白语玹的身子停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
“待好。”
“呜(好吧)……”
煞气追上了红纹魔蛛,但又好像不想直接结束它的生命,只是从它身侧擦过,留下一道干净利落的伤口,上面附着少许黑雾,使伤口源源不断地流血,不会愈合。
红纹魔蛛的惨叫声不断传来,那煞气却像玩弄一个布偶,随着白语玹的意念,围着它,不时留下一抹黑色的痕迹。
白狐看着,身子不住地颤抖,恐惧蔓延上了全身。
触,目,惊,心。
红纹魔蛛的惨烈样子以及它生不如死的尖叫自此印在了白狐心底的最深处。
弱肉强食。
在所有地方都存在的生存法则。
没有人能挑战它的权威。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现实。
白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恐惧迷失了心智。
这是必然会发生的。
红纹魔蛛不死那死的就会是我和雌性了。
我死了可以但是雌性不能死,每一个雌性都是族群的希望。
做了一番思想教育,白狐禁闭的狐眼又睁开了,灿烂的蓝宝石一样晶莹的狐眼此时已然没有了惧怕,但是望向红纹魔蛛时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丝可怜和无奈。
白语玹见红纹魔蛛身上的血液已经快流尽了,便停了下来:“我说……这场景是不是很熟悉呢?”
红纹魔蛛身体剧烈的颤动。
“你这么折磨白狐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先玩弄一下呢?”
白语玹露出一个残忍而又美丽的笑容:“现在……我也厌倦了呢……”
手指轻轻一弹,不给红纹魔蛛任何反应的时间,那丝煞气立刻冲向了红纹魔蛛的身前,并从它背后窜出,贯穿了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