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去的橙留香

小果叮回到了客厅时，菠萝吹雪还在玩游戏。

“还不睡吗？”小果叮问道。

“我？”菠萝吹雪笑着抬起了头，“我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呢？你先睡吧，去我房间，我晚上睡沙发。”

“哦，好。谢谢。”小果叮笑了笑就去了菠萝吹雪的房间。

夜越来越深了。其实菠萝吹雪和菠萝小薇房间的床正好是头对头的，此时，一墙之隔，不同的两人，一样的辗转难眠。

橙留香家。

“玲玲当当，玲玲当当…”

“喂…”橙留香从睡梦中抓过手机，眼皮都没睁开，有气无力地说。

“啊，抱歉啊，打扰你睡觉了吗？本来想明天早上再打给你的，但是实在没忍住。”一阵轻快爽朗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橙留香一惊，直接就坐了起来，却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橙子？为什么不说话啊？睡着了？不至于吧？喂喂…喂…”那一头的男生还在不知疲倦的喊着。

但橙留香却是静静地看着手机，直到对方气恼的挂上了电话。

上官子怡家。

“迅哥怎么定这么晚的飞机啊？我好困啊。”上官子怡打了个哈欠。

“又不是不让你去睡觉，小讯从美国过来和我们是有时差的。”上官子怡的妈妈说道，“不过现在也快到了，应该已经下飞机了。”

“我才不去睡觉，我还等着我的礼物呢！”上官子怡吐了吐舌头。

“谁这么晚还在想我啊？我好感动啊。”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闻言，上官子怡立即飞奔到了门口，给了那门口的青年一个大大的拥抱！

“呦，几年不见，变漂亮不少嘛，还长高了。你们学校是不是好多男生追你啊？”青年笑着说。

“胡说！”上官子怡脸颊微微一红，“倒是哥你，有没有给我带几个外国嫂子回来啊？”

这个青年正是她的亲哥哥上官讯，前几年赴美学习金融。几年不见，他也是越发的英俊了，棕红色的打着卷给人说不出的舒服。

“去去去，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你们俩这刚见面都聊些什么呢？”上官子怡的妈妈走了过来，一边接过上官讯手上的行李箱一边说。

“我的礼物呢？”上官子怡挽着上官讯的手臂问。

“我好饿啊，有没有宵夜啊？”上官讯东张西望道，无视了旁边嘟起嘴的上官子怡。

“有有有！早给你做了，就在餐桌上！”上官子怡妈妈立刻说。

“哼！我睡觉去了！”上官子怡甩开了上官讯的手臂。

“真是个无情的小丫头。”上官讯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声说，“在我行李箱里，自己去拿。”

于是刚准备上楼的上官子怡立马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上官讯：“……”

涩涩的秋风吹得橙留香打了一个寒战，但此时的他并不在意这些。他正站在一个市区角落无人问津的网球场，这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无不勾起他的回忆。

10年前，他第1次来这里打网球，然后碰见了好几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子。其中有个男孩子很热情，而他却很拘束。

“喂，我之前没见过你啊？”

“……”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们一起打球吧？”

“……”

“你一个人打球有什么意思？我们一起玩！”

一年后他们几乎要好的像亲兄弟，每隔几个星期都要约出来一起打球。

“你球技越来越厉害了，我快打不过你了。”

“我跟你比还差得远。”

“哈哈哈哈，那是！”

“……不要脸。”

两年后，他们更是无话不谈。

“嘻嘻，橙子，我跟你说，我有个特别漂亮的妹妹，改天我介绍你跟她认识！”

“不要，我不喜欢和女生玩。”

“那可不一定，你肯定会喜欢我妹妹的！”

“随便你怎么想。”

但最终他没有见到他的妹妹。

快乐的时光一直持续到那一天。

那是暑假快要结束的一天，太阳很大，但是他如约还是来打球了，而那个的男生却迟到了。

他顶着那几乎可以把大地烤化了的太阳，一个人打了一天的球，直到黄昏时另一个男生才赶到。

“你怎么才来？”

这回是另一个男生沉默了，第一次。

“橙子，我不能再陪你一起打球了。”

“为…什么？”

“****去国外留学，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没事。”

“我……”

“真的没事，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不知道，可能开学的时候吧。”

“那我们再战一局。”

“好。”

那天他第一次赢了他。

其实他们的分别本来应该也是开心的。

但第二天，当橙留香赶到他父母的店里帮忙时，却发现店里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橙留香大喊着。

“你小子可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一个褐发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店里最好的位置上。

“叔叔，你是…？”橙留香小心地问，因为他看见这男人的周围还围了好几个黑衣保镖，而自己的父母也是毕恭毕敬地站在店里的柜台后面不断地向他递着什么眼神。

“我是小讯的爸爸。”中年男人说。

橙留香愣了一下才说：“哦，叔叔好。叔叔，你怎么到我们家店里来了？还……”

“你知道小讯要出国留学的事吗？”中年男人严厉的看了一眼橙留香。

“知道。”橙留香老老实实地说，“他好像后天走。”

“不，是今天中午。”中年男人顿了一下接着说，“他不想留学，为了这事已经跟我闹了很久。本来是说要后天走的，但我看他昨天回来之后情绪又不太对劲，于是就帮他改签了机票。”

“所以叔叔你来我这儿…”橙留香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我猜你也该知道，他不想走是因为你。因为一个无聊的理由——想留在这里陪你打球。但其实我早就不想让他来打网球了，但在这一点上，他就是死活不肯让步，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事情的。所以今天特地赶来，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影响他的学业了，他以后是要继承我事业的人跟你不一样。所以以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和我儿子来往！”中年男人说完转身就走，似乎一分钟都不想停留，“今天你们家店里的损失，我会加倍赔偿。”

那群人走了很久，橙留香都没有回过神，上官讯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家事。

“儿子，怎么了？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啊？”橙留香的妈妈担心地走了过来。

“儿子别怕，出了事有你爸的担着。”橙留香的爸爸拍了拍橙留香的肩膀。

“放心，我挺好的。”橙留香向他们露出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却在无法在店里面呆下去了，就自己回家了。

橙留香最终没有回家，他知道自己失去了自己人生中第1个朋友，而且还是因为那样的理由。

他在网吧打了一整天的游戏。

“哎，兄弟你谁呀？怎么之前没见你来过新搬来这边的？”那爽朗的声音一下子就让橙留香联想到了上官讯，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这是一个跟他一般大的男生，相貌却英俊极了，紫发黑眸。也正是这个男生在日后他的生活里替代了上官讯，让他不得是那么孤独。菠萝吹雪。

回忆过去的生活总是快乐的。橙留香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上官讯为什么会突然联系他，他以为他们之间应该再无瓜葛了才对。

“算了，我该有新的生活。上官少爷和我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橙留香自言自语着离开了网球场。

然而就在他前脚刚走，后脚上官讯就带着一群他曾经的朋友来到了网球场。

转眼又到了星期一，一群周末“学习”过度的同学，此时早读课都无比认真的趴在桌子上……和周公约会，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菠萝吹雪。

“咳咳，醒一醒！一个二个周末做贼去了吗？！”早读后的第一节课就是无极老师的，他一进门就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

于是有那么十几个人勉强地支起了身子，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强打着精神看着无极老师。当然也还有那么几个人，继续熟视无睹的趴在桌上睡觉，比如……

“菠萝吹雪！你***到后面站着去！”无极老师一声怒吼把菠萝吹雪冲到了教室后面。

惹得班上不少同学都暗暗发笑。

“好了，各位安静一点。我要通知一件重要的事。”无极老师顿了顿，“本周五我们学校晚上会在体育馆举行圣诞舞会。”

不等学生们反正过来，无极老师又重重的咳嗽了一下：“咳咳，参不参加纯属自愿。”

“哇！！”

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就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