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无聊啊…唉。”
菩坐在木桥上,捡起散落满院的枣子,朝河中扔去,也只能这样打发时间了。
说着又抓起地上一大把的木棉花瓣,孩子般捧在双手中,呼地将花瓣都吹向空中,然后“哇”的一声,倒在桥上,被木棉花盖住。
里屋中,一道青影闪过,出现在桥下,正抬起步子往桥上走。
“哇啊?!”
“谁啊!踩着人了,没长眼啊?!”
菩被突如其来踹在脸上的一脚,踩醒了她的春梦。
“啊,啥?哦,对不起了,是小菩儿啊。你一大活人躺在桥上作甚,不知道还以为诈尸了呢!”
“你才诈尸,你全家诈尸!还是麻辣花椒味儿的!”
菩和他拌起了嘴,正愁没人陪她解闷,抓住了这个吵架的乐子,她当然不会撒嘴。
“我说休休啊,你家阿姨没骂你啊,还有空到本菩这来。”
“都说了十八年了,不要叫我休休,叫我兄长,还有,我有名字!达奚休祉!并且,不是我家阿姨,是我家若若,我老婆!”
菩听得有些生气,她觉得休休在故意挑衅她。
“是是是,你个妻管严的休休。”
“你…”休休被气得说不出话,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休休啊,我想去找千儿诶,怎么办才好呢?”
菩托着小脸,双手枕在膝盖上,清秀的眉峰微微蹙起。
“那你去嘛,我帮你和祖父他们说?”
休祉拿着手中的折扇,来回把玩着。
“可…唉?不对,你答应了我了!你不是一直不答…”
话还没说完,休祉便抢着说,
“我是有条件哦,你必须要把你的密酿几坛我尝尝。”
好你个休休,打了我酒三年的主意,要晓的这个酒,她是最宝贝的,至今为止,只有她,千儿和祖父三人尝过。
“不行,换个别的条件我都答应,唯独这个不行。”
菩嘟起了粉嫩的小嘴,睫毛扑闪扑闪的。
“那我走了啊~”休祉迈开步子,一副去留由你的模样。
“诶等等!那…我答应你吧。”
菩心如刀绞的说完这几个字,真为她的酒不值啊!
休祉眯起了凤眼,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
“那我明来拿?“
“好…好吧,我只给你两坛哦。”
“行,明儿见。”休祉爽快的答应了,两坛足够了。
说罢拂衣而去,背影何其潇洒,只菩留在桥上,愁眉发呆。“原本以为休休可以陪我解闷。呵,好家伙,原来是惦记我酒来的,这下真是愁更愁了……”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佳人和千千啊!”
菩心中感慨万千,试想:一个花季少女坐在廊桥上,如老者已迟暮般,眼中尽是看破红尘,感慨世态炎凉。
“啊!苍天无眼啊!这美酒有了,可是佳人呢?唉呀,世态炎凉啊…”
说着便抱起身边的紫瓷酒坛,往口中猛灌一口。
菩虽才十八岁,但喜饮酒,酒量远超家族中一半的人。
秋风习习吹过,火红的木棉花瓣轻抚过菩粉嫩的朱唇。顷刻,菩的头发上便粘上片花瓣,青丝上系着的红丝带伴风而舞,赤色纱裙凌乱的散落在桥的木板上,几缕微赤色的轻纱被朱红的花瓣点缀着,几缕却被风掀起,貌似想随花与风一起飘向云海…
“不行…嗝,我…我要去找千千,呃…一定去!”
几盏酒下来,菩已被这醉人是出了名的桃花酿熏得微醉,脸颊上的一抹如山前晚霞般粉的红晕,菩微眯着桃花眼,眼中若泛起一层朦胧的水雾,看了直勾人心魂。菩懒散的眺望着远处被栅栏挡住的碧水青山,江面上有几只丹顶鹤在戏水,时而从深山中传来几声“咕咕”的鸟叫……菩心中想着:千儿,会不会也在像这种美的地方等着我呢?
只光想着,菩的嘴角便上扬出了一个甜甜的弧度。
“千千啊,你一定等着啊。我要去找你,给你带酒喝。”
菩心中暗自坚定,她确定明日便去给休休送酒,让他出面帮自己和祖父说:自己想出山找千千,游山玩水,云游四海。
起身,抖落了一身的花瓣,抱起酒坛,便脚步虚浮的朝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