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苹果，好久不见5

　　5.难以言表的过去

　　顾回交第一任女朋友时，特地请苹果吃了顿饭。

　　彼时，苹果还在坚持不懈地研制酿出醽醁的方法，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所以当她一路绞尽脑汁地思考，终于跟着顾回来餐厅，却看见座位上已经坐着一名陌生女孩时一脸不解。

　　“苹果，这是我女朋友，阿茵。”顾回笑眯眯地介绍，“阿茵，这是苹果。”

　　这顿饭苹果吃得索然无味。

　　顾回和阿茵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学校内的趣闻，不时地捧腹大笑，她只是附和地干笑两声，继续扒着手中的米饭。

　　回了酒家，她把几样酒搬到房间，试图继续酿下去，却始终无法专心面对手中的酒。

　　醪糟发出醉人的香味，苹果却觉得眼睛被熏得发涩，月光凉凉地落在眉睫上，让她微微眯了眯眼，竟掉了颗眼泪。

　　热恋中的顾回无暇来酒家找她唠嗑来打发时间，一星期不见得来一次。

　　苹果有些失落，又有些后知后觉地惶恐。

　　后来顾回考了大学，到了遥远的北方，两人见面便更加难上加难了。

　　苹果攒钱买了部手机，闲下来便给顾回打电话。

　　顾回给她讲北方的景象，他说北方的冬天很冷，大雪下起来几天没完没了，流个鼻涕都能冻成冰碴。

　　顾回又告诉她自己和阿茵分手了，因为她接受不了异地恋。

　　苹果想安慰他别伤心，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小雀跃，说话的声音都透露着喜悦：“没关系，你值得更好的。”

　　谁知道顾回竟笑了起来，说：“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很幸灾乐祸？”

　　苹果在电话这边红了脸，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

　　顾回越笑越大声。

　　过了半年，顾回又交了个女朋友，打电话给她报喜。

　　苹果本来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了下来，沮丧地对他说：“恭喜。”

　　春节，顾回乘火车回家过年。

　　苹果主动请缨，揽下接顾回回家的大任，结果在火车站的人潮里差点把自己弄丢。

　　一直到黄昏，她正站在路中央踮着脚尖不停张望，有人从后背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回过头，对上顾回充满笑意的双眼。

　　顾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苹果的脸又没出息地红透了。

　　傍晚尚有夕阳温柔的余晖，冬天裹挟着寒意，顾回的怀抱出乎意料的暖和。

　　吃过晚饭，顾回拉着她去河边放烟花，点着的烟花“嗖”得一声飞上天，绽放出美丽的花瓣，转瞬即逝。

　　苹果在火光映照下看向身旁的翩翩少年，左心房传了一阵有力的撞击，扑通、扑通……一瞬间，仿佛世界都被关在门外，眼中只有他一人。

　　顾回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偏过头对她笑了笑。

　　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苹果看呆了。

　　顾回在家只呆待一星期，便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北方寻他的女朋友。

　　他的那趟列车走了没一会，稀稀拉拉的雨点便落了下来，而且出现了越下越大的趋势。

　　苹果站在火车站口，没有带伞，没有熟人，风吹过，雨点打在她的脸上，凉而酥麻。

　　她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眼角却有更多的不明液体流出。

　　她和顾回认识的第三个年头了。

　　苹果的成人礼那天，师傅给她买了个两层的小蛋糕。

　　顾回本来说好要陪她过成人礼的，却终是因为女朋友发烧而没来成，当他回到家时，已是苹果生日后的第四天。

　　苹果笑着说：“没关系呀，没什么的。”

　　顾回有些不好意思，给她买了一条漂亮的银色项链，挂坠是一个银苹果，精致小巧。

　　苹果欢喜地放在了小盒子里不舍得戴。

　　久而久之，亮眼的颜色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