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想要死神抱她,是出于爱;死神不拥抱他的女孩,是出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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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人生的新开始。
顾酒歌却被告知她快要死了。
而来救她的人竟然是那个冷漠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顾酒歌“父亲,你怎么可以相信这样一个人!”
嘟着嘴撒娇道:
顾酒歌“我知道你是想要我多陪陪你。”
顾酒歌“那我可以答应你的呀,以后多陪陪你。也不至于要找人演戏吧!”
“你再说什么!”
傻愣愣地看着一向慈爱的父亲发脾气。
“边先生是来救你的,酒歌,你真的要离开父亲了。”
声音颤抖着
顾酒歌“那他要如何救我?”
“他救不了你”
她。闭上了双眼。
“他只能帮助你来世还是在一个好人家。”
生死啊,是连死神都是违背不了的。
有鸟儿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屋内确是一片寂静。
在父亲饱含痛苦的神情中,林颖秋明白了,这真的不是开玩笑。
她是真的啊,要死了。
明明是温暖的阳春三月,她只觉得如坠深冬。
她看着一旁淡漠地看着他们的边伯贤问:
顾酒歌“先生你,要怎么救我?”
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
边伯贤毫无波澜的眼眸看着顾酒歌。
边伯贤“让你明白人的价值。”
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啊,从来不会理解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美好。
不在乎他人,活在自己的父亲给子的保护伞里。
她垂下眼帘,
顾酒歌“我知道了。”
22岁的顾酒歌得知她只剩下一年的生命。
22岁的顾酒歌明白她要学会关注他人,才能获得自己的救赎。
在那以后,顾酒歌就跟着边伯贤去收别人的生命。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离开。
各种各样的,不同的人。
而顾酒歌真正意识到他人的价值,是来自于一位久卧病榻的小朋友。
那是一位小男孩,有着瘦削的体型,苍白的面孔,都预示着他青春稚嫩的生命即将凋谢。
顾酒歌和边伯贤来到时,小男孩正看着窗外。
他的窗外是一片蓝夭白云。
略微可以看见底下的草坪,有很多病人正在散步。
察觉到了细微的声音,小男孩回头看向他们。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着小孩没有的死寂。但仍然有着一股孩童的清澈,他弯了弯头问他们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
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病房里。
顾酒歌顿了顿,点了点头。
小男孩又望向窗外,低声呢喃:
“原来,就这样都结束了啊。”
他感叹道,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只有平静。看着小男孩无悲无喜的表情。
顾酒歌却感觉到心口好疼,手不自觉抓住了边伯贤的衣角。
边伯贤看着那双手,微微避开了。
看着外面慢悠悠飘着的白云,小男孩缓缓道:
“还没有机会出去走一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还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样的?还不知道同学又会是怎么样的?是友善的或是开朗的又或是其他的?还没有起身抱抱父母,没有报答他们没有放弃我,没有感谢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原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将来会做什么呢?可能会做一名律师,可能会做一名工程师,可能会做一名医生,可能会做老师,销售员.....又.或者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活在这个世界上。
又或者他还躺在病床上,也还让他的父母有一丝希望。
可惜他没有将来,也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一切到此就结束了。
今夜甚至连月光都没有。
一个生命却在这样一个不算美好的晚上离开了。
顾酒歌鼻头发酸,生命其实就是这么脆弱。
收集生命中的路上,有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很特别,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甚至连话都说不了。
他们是一对盲聋哑夫妻。
她看见他们时,他们正被一个正在逐渐长成男人的男孩带着过马路。
她不解得问
顾酒歌“他们会离开吗?”
#边伯贤“我们来这是为什么。”
顾酒歌沉默了。
空气中带着初秋的寒气。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这大半年来,她见到的也不少,明明是麻木的,却还是忍不住可怜这对夫妻。
看着看着,顾酒歌发现男孩正领着夫妻朝着红灯走去。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要跑上去拦住他们。
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那一刹那间,她明白了。
车子呼啸而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对夫妻倒了下去。
至于男孩则在他们倒下后,跪在在他们身旁哭得撕心裂肺。
顾酒歌“为什么?”
茫然地抬头问边伯贤。
顾酒歌“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边伯贤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她。
目光中带着怜惜。
这个男孩未必是想要害死父母,只是盲聋哑的父母让他小小年纪承受了太大的压力。
他实在是扛不住了。
而那对夫妻即便死去,他们的目光还是看向哭着的孩子。
顾酒歌问他们,不怪他们的孩子吗?
他们平淡地回答说:
“作为父母,我们是在拖累他。”
他们或许知道孩子正把他们带向死亡,而他们没有反抗。
那一瞬间的疼痛,他们也并不在意。
孩子对于父母一向都是重要的大过于生命。无数父母在生命和孩子之间选择了的是孩子。目送着夫妻走向往生。
她问边伯贤:
“我还有多少时间?”
“三个月。”
她陪边伯贤收的最后一个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军嫂。
军嫂已经80岁了,是一位很优雅的老妇人。儿子很孝顺,只是没有做军人。
娶了一位孝顺的媳妇,儿女双全。
现在还有一个可爱的曾孙子。
日子很幸福。
她见到边伯贤的第一句话是问:
“他,还在等我吗?
这个他,是他的丈夫。
一位军人。
一位在她25岁时,他们儿子满月酒的路上离开的。
边伯贤摇了摇头。
军嫂叹了口气:
“这辈子,原来到最后都是我在等他。”
她问边伯贤:
顾酒歌“为什么他不能再等等呢?”
边伯贤看着她的眼睛:
边伯贤“太久了。”
太久了,久到已经55年了。
多少个春夏秋冬,奈何桥上轮回了多少个岁月。
说不准啊,他呀,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家庭。或许幸福美满,或许艰难维持。
但都与昔人无关了。
看着军嫂走上了奈何桥。
人山人海中,军嫂慢慢变回了年轻时貌美的样子。
她是一位战地记者,在前线认识的她的丈夫。她站在桥上立了一会,或许是在看着她丈夫曾在等着她的地方。
她似乎哭了,又似乎并没有。
只是仰着头,又低下头。
最后她没有走。
她知道,她是选择了继续等他。
奈何桥上啊,前世的记忆他也终会记起的。在那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他们都不知道。
顾酒歌抬起头看着边伯贤,眼里含着泪:
顾酒歌“人到底为了什么活着。”
边伯贤“为了爱。”
顾酒歌“那你,爱我吗?”
泪水从她眼角滑轮。沉默,良久:
边伯贤“爱。”
她和死神的相恋持续时间为5天。
五天里,她们尝试了所有情侣间干的事。
可是死神不是来爱人的,而是来带人走的,今天是第五天。
她活着的最后一天。
她走在马路上,想着最后的这一天到底是干什么好。
一辆卡车却迅速行驶了过来。
死神拥抱不了他的女孩,是出于爱而拥抱也是爱。
原来啊,女孩的离开,自始至终在书上写得就是死在死神的怀里。
躺在死神的怀里,她眉眼弯弯笑着道:
顾酒歌“最后一天,你终于抱了我。”
又有些难过地问:
顾酒歌“下辈子,你还能找到我吗?”
她没有得到答复。
小心翼翼地,顾酒歌道:
顾酒歌“下辈子,我可能不再娇纵;不再长得这么好看;不再富裕;不再拥有我们一起经过的所有记忆,所有一切。”
顾酒歌“我不知道那个是不是我。”
她深深看着边伯贤:
顾酒歌“但我想,如果再遇见你,我还是会依然爱你。”
158年以后,边伯贤对着一个茫然的小女孩道
#边伯贤“你还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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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o瑶“2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