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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庆余年之天下何人配白衣(all范闲)

叶闲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了,他推开门,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克忠职守,抱着铁杵守在院中的五竹。

  “我回来了,要去睡觉,你动作小声一些,”叶闲看上去真的很疲惫,“还有不用等我吃饭了,如果有外人来,一概不见。”

  “知道了。”五竹简单地应了一声,目送着一身脂粉气的叶闲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闲真的是累极了,随意地脱了外衣,松了头发,躺在床上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这算是这些年极少数,可以不借助外力的安然入睡。

  

  叶闲又在做梦,自从三年前开始,每次入睡他就几乎都是在做梦,他知道这是裴泓的手段,梦到自己明亮顺坦的前二十年人生中的一切,梦到自己手执屠刀,堕落成魔,所造的笔笔杀孽,而且他永远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以往的一切,清醒而又真实,就连在睡梦之中也不允许他有片刻的沉溺软弱,自欺欺人。

  

  叶闲看着年轻时候的叶安之牵着乌仁图雅的手,走过熟悉的青石小路,彼时正是五月初,牡丹盛开的季节,一路上好像还能闻到牡丹的花香,叶安之轻车熟路又迫不及地走在这条有些崎岖的小路上,他满心欢喜,叶闲以旁观者的角度却可以轻松地看到,跟在他身后,被他牵着的人的目光。

  乌仁图雅,草原大君不受宠的幼女,叶安之此次征讨草原带回来的,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初恋,裴沅早就来信说,要为他们求旨赐婚,如今叶安之正满心欢喜地要带自己的心上人去见他最孺慕敬仰的长姐。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人阴沉毒辣的目光,不知道他即将要娶进门的女人,正在被仇恨所吞噬,一心谋划着要杀他的长姐。

  叶闲看到了,叶安之却看不到。

  西楚皇宫之中,除了皇上自己的寝宫,就唯有昭阳君的长乐宫是最奢华气派的了,长乐宫的位置极好,几乎是压在整个皇宫最中心的地方,叶闲之前和凌骁裴泓偷偷跳上去看过,离皇帝的寝宫,群臣上朝的参政殿都不算远,但裴沅最喜欢的确是长乐宫往东一盏茶不到的路程就可以走到的一片不小的竹林,竹林后面再走个一盏茶就是御花园。

  其实皇宫之中的这片长势甚好的竹林来历着实不小,这片竹林是本朝太祖皇帝亲自种的,也是他老人家悉心照料了十几载,甚至驾崩之前还特地留下口谕,必须要好好照料这片竹林,裴家后人不得随意砍伐移栽,所以即使这片竹林不合规矩,也没有人敢动毫分。

  裴沅和叶闲他们小时候就常在这片竹林之中玩耍,裴沅很是喜欢这里,所以才特地去求了长乐宫,还软磨硬泡好了好一段时间,撒娇耍赖十八般武艺齐上阵,她父亲才终于同意让裴沅在竹林深处修建一个清雅的阁楼,用于平日里和叶闲他们这群人,吃酒玩乐。

  刚刚走进竹林,就听到了琴音和嬉笑打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叶安之加快脚步赶过去,全然没有注意到乌仁图雅被他扯得一个踉跄。

  “你小子终于到了,怎么这么忙。”十七岁的凌骁已经长开了,已经有了日后的绝世风华,只是性子还不像日后那般阴沉冷酷,不苟言笑,此刻的他少年意气,张扬矜傲,虽然略带冷淡,但是在对着自幼一同长大的好兄弟的时候,笑容却是爽朗至极的。

  叶闲在一边看着凌骁,突然发现原来凌骁已经很多年没有笑过了,常年板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难得笑一笑,却又都是带着讥讽刻薄的,让人一看就不喜欢,可其实凌骁也曾经是个意气风发,喜怒由心,笑声爽朗的少年。

  “就是就是,”是赵以浔,他双颊微红,带着几分残薄的酒意,端着一壶酒走过来,“你小子见色忘友,有了娘子,就不在乎我们这些兄弟了。

  

  “不行,罚酒必须要罚酒,”赵以浔晃了晃酒壶,明显是要故意捉弄一下叶安之,“钧尧你说安之今天,该不该被罚酒。”

  一直坐在后面的楚钧尧也出声打趣:“嘉勇伯,如今人家可是康乐侯了,论爵位在你之上,你怎么还干敢如此大胆。”

“是了是了,在下失礼,”赵以浔抱拳,装模作样地施了一礼,“参见侯爷。”

  “行了行了,”叶安之受不了赵以浔这番做作姿态,伸手躲过酒壶,“一壶酒而已,我喝了就是了。”

  说完,果然一饮而尽,赵以浔只是想要捉弄他,又不会真拿什么烈酒来罚他,一壶果酒,就算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也能喝上两壶而面不改色,更何况是叶安之。

  叶安之喝完酒之后,把一直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的乌仁图雅扯出来,介绍给他们认识:“介绍一下,这是乌仁图雅,的未婚妻。”

  随后又指着凌骁和赵以浔对乌仁图雅说:“这两个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亲如手足,赵以浔和凌骁。”

  “嘉勇伯,定安伯。”乌仁图雅虽然出身草原,但是西楚的规矩倒也学的不差。

  叶闲在一边看着,想起十七岁的凌骁去年刚刚随他父帅第一次上了战场,纵横不败的少年将军,屡立奇功,无虎无犬子,获封定安伯。

  凌骁对待外人总是疏离淡薄的,即使乌仁图雅当时已经是叶安之名义上的妻子了,但是凌骁心里还是一直把她当外人,故而听了叶闲的引荐,也只是略微施礼,全了礼数,不让叶安之脸面难看,就又走到后面,坐在裴泓的身边,小声交谈些什么。

  倒是赵以浔,平日里就是个寻花问柳的,此刻见了乌仁图雅也极为活跃:“果然是个绝代佳人,难怪能把安之迷的神魂颠倒,小弟见过嫂嫂。”

  “嘉勇伯客气,小女愧不敢当。”

  “当得起的,安之比我大了一岁,自然算是我的兄长,那你可不就是我的嫂嫂吗。”

  乌仁图雅抬头看向赵以浔,此刻尚且年少的虽也是清俊隽秀,风流倜傥,却仍带几分少年气,远没有日后的肆意轻佻,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看上去干净温柔,让人不自觉的就对他更多了几分好感。

  “他叫你就应着,以后且有的是他叫的,”叶安之再次拉住乌仁图雅的手,引她继续往前走,“走,我再带你去见我其他的兄弟还有长姐。”

  竹林阁楼之前有一张极大的石桌,当年裴沅可是想了好多法子才把它搬到这里的,石桌周围有一圈石凳,一眼望去,怕是有十几个之多。

  石桌上面放了不少蜜饯糕点还有一些民间零食和七八把壶酒,裴沅坐在主位,乌仁图雅第一眼就到了她,然后不自觉地怔愣在原地,一身朱红色的衣裙,容貌却要比传说之中的还有美丽十倍乃至百倍,在她面前恐怕就是真的仙女下凡也要自惭形秽,风华绝代,万古无双,乌仁图雅看着她,一向坚定的内心,此刻居然有了犹豫 ,自己这样一个人下手吗,自己真的能狠下心对她下手吗。

  “对,对不起,我……”裴沅突然抬头和乌仁图雅四目相对,乌仁图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举动是极为大胆施礼甚至是冒犯裴沅的。

裴沅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不笑之时就已经让人心神晃动,难以自持,如今微微一笑,哪怕是礼节性的也更显璀璨华然,如烈日骄阳也似明月芳华,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哪怕分毫。

  “看呆了吧,我长姐的美貌是不是让你自惭形秽了,”叶安之到好像对乌仁图雅的行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每一个第一次见到我长姐的人,都和你是一个反应,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我给你介绍其他人。”

  裴沅左边坐着自己的同母弟弟裴泓,裴泓专心地擦着手中长剑,自刚刚开始除了和凌骁不知道说了什么的简单交谈过几句,就没说一句话,裴泓的下手坐着凌骁,此刻正在自斟自饮。右手边坐着的楚钧尧正在看书,左手持书,右手持扇,好副悠闲自得的疏朗公子。

  “阿煊不在,改天单给你介绍,擦剑的这位是昌平王裴泓,看书的是康平侯楚钧尧,都是我的兄弟。”

  “见过昌平王,康平侯。”乌仁图雅乖乖行礼。

  楚钧尧疏朗恣意,温文尔雅,听到乌仁图雅的问好声,也回以一笑,不管笑里有几分真心,起码看上去温润端庄,寻不出半分错处。

  裴泓却不一样,他依旧低头专心擦拭着自己的长剑,明明剑身已经光亮照人,但裴泓却好像依旧不满意,专心而细致,如同对待情人一样,擦拭着长剑。

  “泓儿。”就在乌仁图雅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裴沅早了叶安之一步开口。

  看得出来裴泓是极信服在意自己的长姐的,裴沅一出声,他手上的动作总算是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乌仁图雅,裴泓也是极好看的,即使比不过自己的长姐,却也已经是人间难有的绝色,可与凌骁平分秋色,只是较之凌骁的任性恣意,裴泓却总是阴鸷冷沉,让人一看就有些不寒而栗的。

  裴泓的一眼看的乌仁图雅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个眼神锋利之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但又偏偏极为冷静深邃,好像一眼就把乌仁图雅看了个通透。

  就在乌仁图雅想着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全被裴泓看穿了的时候,早就已经习惯了裴泓性子的叶安之突然低声在乌仁图雅耳边说了句:“你去给长姐奉杯茶。”

  “好。”

  叶闲原本正靠在一边的竹子上看着这幅久违了的温馨画面,突然看到乌仁图雅端着茶,一步步走近裴沅,他太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了,明明知道这是梦境,明明知道自己什么也阻止不了,但是叶闲还是下意识上前挡在裴沅面前。

  “啊!”

  突然起来的变故让楚钧尧他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裴泓已经把长剑抵在乌仁图雅的脖颈上,不远处还有一只断了的玉簪,她的右肩处还插着一把飞刀,正在流血。

  “长姐。”也叶安之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他赶紧走到裴沅,确定裴沅确实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乌仁图雅,你大胆。”就连平常最温和好脾气的楚钧尧都铁青着一张脸,看向乌仁图雅的眼中是滔天怒火和杀意。

  “安之,你还真是找了一个‘好妻子’,”赵以浔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张俊脸之上早就没有刚刚的亲昵笑意,他在乌仁图雅身前蹲下,故意伸手用力按着她的伤口,“敢当众刺杀。”

  叶安之看着断成两截的玉簪,那还是自己送她的,没想到居然差点要了裴沅的命,他看着乌仁图雅,眼中那还有半分昔日的绵绵情意,只剩怒火和杀意,他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叶闲,你杀我父兄,屠我族人,害得**原之上一片尸山血海,你我乃是不共戴天之血仇,我虽为女子却也知大义,明廉耻,断断不会委身与你这杀父杀兄的敌人,你要是个男人就个我个痛苦。”乌仁图雅这一番话倒是说的热血激昂,义正严词。

  “废话真多。”裴泓手中长剑用力,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了乌仁图雅的脖颈上。

  凌骁语气冷漠带着明显的很恨意:“你想要痛快,那是痴人说梦。”

  叶安之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语气平淡道:“把她压入修罗狱。”

  叶闲看着这场快要结束的闹剧,结局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本人更清楚了,七天之后,叶闲亲自拿着鸩酒,去送乌仁图雅上路。

  叶闲突然睁眼,倒是把守在他床边的季淮清吓了一跳,叶闲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他这一觉睡得可不短,已经是午时了,叶闲只觉得腹中饥饿。

  叶闲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像小尾巴一样的季淮清道:“你有事?”

  “没事,就是从以浔哥那听到了你昨夜的事情,来看个热闹。”

  “没事的话,去一石居帮我带些饭菜回来。”

“哦,”季淮清应了一声,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好像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二哥刚刚休息的时候,太子府的人过来下了请柬,说是久仰二哥的风姿文采,特邀二哥今晚赴宴。”

“太子府,李承乾。”

  “可不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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