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谁？

“小鱼儿，你终于醒了，你这一昏我差点被你哥杀死，越洋电话打的我都快没钱了。”见女孩睁开眼，张艺兴立马哭天抢地的冲到床头一通抱怨，捏着手里的电话，“KAI啊我的祖宗醒了，你问她我真的没有虐待她我冤枉啊。”

见女孩一脸懵的张了张嘴，张艺兴了然的扔下手机，完全不管手机对面呜哇乱叫的金钟仁——这时候还是赶紧管好床上的小祖宗吧。

“小鱼儿，你就乖乖躺着，现在不能一下子喝太多水，我用棉签沾点糖水给你啊。”匆忙按下床头的铃叫来医生，转身去拿保温瓶和棉签。

医生忙前忙后的检查了一通，把张艺兴叫出走廊。

“你女朋友怎么回事，那么久不吃东西？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吵架就哄哄，不吃饭那么久怎么行？”医生翻了翻病历本，叹了口气，“看病历这样不是第一次了啊。”

“什么？不是第一次低血糖到医院吗？”心突然紧了紧，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医生。

“你们小情侣啊，动不动就闹绝食，这小姑娘这几年入院记录全是低血糖啊，大男人怎么总是这样...哦？”医生翻病历的手顿了一顿，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张艺兴。

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心里一沉“医生？还有什么？”

“你不知道你女朋友抑郁症吗？怎么能这么刺激她”

眼神顿时连聚焦都变得困难起来，心这么痛是怎么回事啊，该死。

“我...我以后一定不会惹她生气了。”

目送着医生离开，张艺兴跌跌撞撞的回到病房里，手不停的翻阅着那本不薄的病历本，如此醒目的五个字“重度抑郁症”，心狠狠地被刺痛。

手指缓缓往上移，停在了确症日期上——12/10/07

“那年我的生日吗，Lay，你真的太狠心了，真是讽刺。”

“艺兴”“小鱼儿”沉默许久，两人同时开口。

金羽梦看着张艺兴捧着病历本，略显颤抖的手指；撇到床头柜那本熟悉的笔记本，自嘲的笑了笑，“你都看到了啊，那么久了，我以为我做好心理建设了，再见你一定可以很坦然，笑着和你打招呼。可是我错了，张艺兴，我真的走不出来。”

张艺兴缓步走到床边，坐在床边上的椅子，望着女孩纯净的眼。

当时初见她，就是这双纯净的能善待任何人的温柔的眼睛，让自己深陷其中，好久都没忘掉。

摸索着，踌躇握上那只熟悉的小手，放在心口摩挲。

“现在你都那么瘦了，手上一点肉都没有。”那双原来凶凶的伏犀眼里满是柔情，“羽梦，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都欠你一句对不起。我那晚....”

金羽梦听着耳边熟悉的汽水音，仿佛自己离开他之后经历的一切都是泡影。

不漏痕迹的抽开张艺兴握在手心的手，金羽梦笑着开口：

“艺兴，都过去了，这次，就让我自己学会长大好了。”女孩指指自己的心口，胡乱扯起嘴角，“可是这边都是张艺兴，我忘不掉，不管我把自己变得多么忙碌，我都忘记不掉你。”女孩深吸一口气，漂亮的眼里全是水雾：

“张艺兴，我真的恨我爱过你！”

宠溺的摸摸女孩的头，把羽梦指在胸口的手紧紧攥在手心往自己身上砸：“打我，不舒服你就打张艺兴，张艺兴是大混蛋。”

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女孩开心一点，张艺兴只能让她发泄发泄。

“舒服点了吧，小鱼儿。”

金羽梦望着面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心中只有无尽的委屈。是啊，连金钟仁都不知道，其实自己压根就没放下过张艺兴。什么知识改变命运，什么恋爱都是儿戏，那都只是自己为他的离开找的一个微弱的借口。

多少个夜里在对话框里打了字又删去。

“张艺兴，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金羽梦忘不掉，高考前那晚，他们的最后一面，张艺兴带来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在她面前拥吻着，大言不惭的告诉她：“我真的只是玩你，别想什么第一次交付我就要负责人，你这种身材我真的不稀罕。”

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着一大袋美金，赤裸裸扔到女孩脸上。

“小鱼儿，这个名字真有意思，他给你取的吧。”低低嗤笑一声，酒窝深陷，走上前挑起女孩的下巴，“难道他是你的花无缺么，呵，张大少真的无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男人拍拍手，搂着怀里的女人：“分手吧，我玩够了。”

金羽梦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温柔体贴，和之前的艺兴学长没区别，但是分手那晚，他变了一个人，那个样子，自己永远不会忘记。

也会牢牢记住，不能爱上这个可怕的男人。

张艺兴看着面前怒目瞪着自己的女孩，贝齿死死咬着嘴唇，本来已经干裂的嘴唇上都渗出了一层血。红色滴在白色被单上，分外明显。

“该死，Lay到底对小鱼儿干什么了。”心简直疼的不能呼吸，伸出手，轻一点，只能再轻一点，擦拭着女孩嘴角的血渍，生怕弄疼她。

“小鱼儿，花无缺带你回家好不好？到家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顿了顿，声音更加急促，“你不相信我，我我我让KAI告诉你好不好。”

小心翼翼的开口，观察着女孩的神色，“小鱼儿，对不起，我...”看着女孩啪嗒啪嗒的眼泪张艺兴手足无措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女孩的视角，看见的就是一个176cm的大男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心疼自己流血又怕弄疼自己不敢碰。

真是像极了以前惹自己生气的花无缺哥哥啊。

我的花无缺回来找小鱼儿了吗？

“就当是梦也好，让我多做一会吧。”

“嗯，我们回家吧。”金羽梦招招手示意张艺兴过来。

“不过，你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