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顾一大抢救

“顾一，来办公室。”老郑站在教室门口，嘴里还残留一股烟味。

　　顾一垂下头，放下抱在手里的书包，宛如一副上刑场的样子。

　　“你知道自己这次周考物理考了多少分吗？”老郑拿过旁边的物理试卷，甩在顾一的面前，上面鲜红的分数39显得格外刺眼。

　　顾一低着个头，没说话。

　　“39分，这是人能考出的分数吗？这样下去你还要考大学吗？”老郑心中遏制不住的怒火往上涌。

　　“明天上数学课之前写份保证书，要家长的签名。”

　　家长签名，听到这几个字，顾一心里一搐，两只手在后面打圈。

　　“上自习了，你先回去，”老郑拿起物理试卷递过去。

　　“谢谢老师，”低下头的时候，撒下来的碎发刚好遮住了顾一的眼睛。

　　顾一坐在位置上，拉着个脸，半天不说话，泪水在眼眶周围打转。

　　周垚看向女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目光再回到物理题上时，发现自己没了心思。

　　“没事吧，啊，我的小可爱。”刘蓉蹲在顾一的桌子下面，脸上满是担心。

　　“班长，委屈死我了，”顾一蹲下去就抱住刘蓉，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打湿了俩个人的外套。

　　周祉衡从位置上搬了一条凳子过来：“一儿，你也是要加点油了，这物理考得还没我好。”

　　“快上自习了，你们先回去，要不待会老郑看到又是一趟办公室。”在一旁静静看书的周垚总算开了口。

　　接下来的俩堂自习，顾一整个人就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

　　“下次会考好的。”

　　顾一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但她没有去看周垚。

　　夜里的路上，白色的柳絮铺面而来，像一场初雪。

　　顾一慢慢走在漆黑的路上，抱着自己的双肩包过了一盏又一盏路灯，水门仃道上淡白色的边沿微微亮着。

　　回到家，顾一没有开灯，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放声哭了起来。

　　门外响起开门声，顾一连忙打开洗浴器，对着脸上一顿狂冲，生怕顾爸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顾大小姐，不是说了去接你吗？你让我扑了个空。”看到穿着睡衣出来的女儿，顾爸忍不住吐槽。

　　“唉，老顾同志，今天上级派了个更重要任务给你。”顾一眨眨眼睛，指了指一个空白的地方。

　　顾爸拿起桌上的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嘻嘻，谢谢爸，我先去睡觉了，你继续追你的肥皂剧吧。”顾一打开自己房间门的时候怔了一下，老爸，对不起。

　　客厅里，男人守在电视机面前，垂下头靠在红木沙发上，屏幕上的音量调至最低，一个人在看哑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