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一场大雪下的洋洋洒洒认认真真，灰蒙蒙的天，雾蒙蒙的山间，这是12月24日，平安夜的白天。

　　只下雪没有风的天气很静谧，带着幽灵一般的气息，你听得见飒飒的雪花飘落而下，灰色的天看不到光，没有一丝风吹过，大片的雪花静静地落下，所有一切都变成白色，一个鬼魅的黑白的世界，就如同死亡了世界，带着冥界的神秘气息！

　　我和刘长娟踏着雪走向山间，她奇怪滴看着我：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啊，神神秘秘的？我说跟我走你就知道了，校园被甩在了身后，从野外的山上看见楼房耸立的校园就像在沙漠中看见海市蜃楼一样的奇异，也如同是在戈壁中看到了楼兰古国，踏着雪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刘长娟有些害怕了：回去吧，我不走了。她央求着，我过去一把拉住她向前走：快快，马上就到了。她扭捏着被我拉着向前走去，终于来到一做山丘前，有一个一米多高的洞口，我走在前面，刘长娟不敢进来我就用力拉着她说：进来吧，这没有鬼！她极不情愿地走进来，里面黑黑的，很小直不起腰，我打着了打火机里面一下亮了起来，昏黄的光让狭窄的小洞映入眼帘，一旁是厚厚的草床，洞里挂着一些捡来的玻璃纸的拉花，都是学校活动扔掉的，还有几张明星海报用钉子钉在洞壁上，还有一节从学校废弃的圣诞树上拆下来的闪灯，我装上了电池还能用，我把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点燃，刘长娟一下子意外失神坐在了草床上，草床山铺着一条被单，还有一个大大软枕，这是胡镇郁毕业是扔掉的，还有一个大狗熊的玩偶，这是我特意为刘长娟买的，然后我坐下把大熊塞给她：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跟你很配！

　　她抱在怀里像逗玩孩子那样拨弄着熊的脸，说：长得比你可爱多了，你还不如狗熊呢！我掀开床边的一块布，里面是一个小蛋糕，盒子上系着大大的礼物花带，闪闪发亮，一瓶红酒，当然不是高等货，一个被包装的比大姑娘还好看的苹果，还有半个在大润发买来的香酥鸡，刘长娟惊讶了，我说：你生日不是12月28的吗，今天正好一起给你过了，这地点将成为你难忘的一个生日，我太有才了，哈哈！

　　她没说话，看着我，我心想感动了不是，基本成功，看着洞外飘飘扬扬的大雪让我想起了金庸小说里张翠山和殷素素在冰火岛洞里交欢的一段，颇有诗意，我就一边把蛋糕递给刘长娟一边说：你记得张翠山和殷素素在冰火岛那段吗？她说：嗯？我说：他们在洞里和我们俩差不多，后来记得出什么事了吗？她说：不太记得了！我说：后来，后来就有了张无忌嘛，你看这洞多善解人衣啊？她疑惑地看着我：嗯？你是说善解人意吗？我笑着说：先解衣再解意！刘长娟想了想，哦，去死吧。举起大狗熊打我，接着刘长娟打开蛋糕，不大但是足够两个人吃，我一根根点燃蜡烛，洞里明亮了许多，刘长娟新奇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如面带桃花，在洞里被烛火映衬更加惹人怜爱，我用早已经贮备好的打捆的草把洞口挡严，洞里面变得很暖和，而且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这里成了一个秘密的世。

　　我用刀捅破红酒的瓶塞，用两个饮水机的纸杯倒满，说：来，祝你生日快乐，早生贵子！刘长娟被气乐了，用脚踹了我一下，去死，真讨厌。然后喝了一口，红酒越高档一般人喝起来越不好喝，因为酒精的含量大于糖和果汁，但是低级的红酒在口味上基本等于葡萄汁但是仍然有酒精，并且上头，我逼着刘长娟喝光杯里的酒，拿过那个红红的大苹果：来，送给你，平安夜的苹果，今天你搂着它睡觉，明天生出一棵苹果树！她又笑着用狗熊砸我，我说：你看你和苹果长得挺像的，看见了就想咬！她笑着说：你敢？然后要吹蜡烛，我拦住她，一根根把蜡烛拔出来插在旁边的软土里，这样洞里即暖和又亮，蛋糕很腻，两个人吃不完，红酒就成了唯一的饮料，我尽量地多让刘长娟喝，边说边笑她也没注意，不一会吃了那半只香酥鸡，在这么融洽和新奇的气氛里，人总会忘掉许多理性的东西，特别在这样充满虚幻感的地方。

　　我们喝光了酒吃光了所有东西，刘长娟变得越来越晕躺在了草床上，蜡烛越来越暗，我看着刘长娟躺在身边，贴着她的脸：你真漂亮！我慢慢地吻上她的唇，我感到她软软的舌头像条小小的蛇，她的呼吸让我感到脸上痒痒的。。。。。我感到她像座火山，里面燃烧着的岩浆灼烧着我。。。

　　刘长娟渐渐醒来，然后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突然挣扎起来，我已经块进行到最后。。。

　　像是刚刚进行过一场战争，疲惫而绝望，她像是任凭命运的摆布不做抗争的圣徒，明晃晃的躺在那，在尴尬的静谧中，时间像是停留了下来一动不动。

　　突然她坐起来穿好衣服，拿着那个大熊和苹果：走吧！表情冷静，我立刻拿掉洞口的草捆，外面还在下着雪，我们俩一前一后静静地走在白白的雪地里，雾变得很大，学校隐藏在大雾里面若隐若现，刘长娟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也慢慢融化在雪雾里，我突然觉得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静谧的如冥界般的世界里，慢慢走向死亡，走向一个未知的终点，或是在这没有方向没有路没有生命的梦幻般的空间里流浪，但是在我朦胧的幻想中，学校的大门，突然屹立在眼前，来来往往的人，面孔，让我知道，这，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