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县城里住着当初我们专科的几个同学，都结了婚，关系都不错，其中有个女生还和我有段轶事。她叫江永波，大家都叫她江姐，那是一个青春萌动的年纪，当时她坐在我的前座，专科的体制和高中是一样的，只是课程少有不同，那年应该是19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时大家都喜欢文学，听起来很俗套，但确实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是文科班，大部分时间是读书，小说散文，思想类的书籍，后来我突然喜欢上了写作诗歌，当然多年后我发现没有一首是可以称作诗歌的，但是那个时候觉得就是在抒发自己悲天悯人的情怀，忧郁哀伤或是悲世，结果大家可想而知，就是探讨交流，胡说八道热情洋溢唾沫乱飞，年轻就是有激情而有乐趣，后来她就喜欢上了我，偶尔私下聊天散步，后来中间人，那个人叫孙艳蕾，她和一个民工结婚了远嫁吉林，不谈，来撮合渗透，但是我确实是不喜欢那一款，尽管她不错，后来在一次集体聚餐，已经接近毕业的时候，在酒精的促发下她伏在我的肩上痛哭，大家都明白甚至比我知道的还细致，于是我们在夏天夜色的街头聊天醒酒，当然，没有想象中那种大家把自己都表达出来，而是有一些含蓄，不过我记得我说不用过几年，你会觉得你很幼稚更会觉得我很可笑，甚至会笑自己当初为什么看上我，那个时候再看今天的我肯定是很衰，很挫没有光彩，那个时候你会找到真正好的人然后结婚。很悲催啊，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别人喜欢却不是她的初恋，毕业两年，她和她的初恋，我的同桌，李智慧喜结连理，幸福的过着日子，嫁给自己的初恋这是她没想到的幸福结局，后来我还经常途经她家留宿。

常亮在县里一个国家级奶业公司分厂做车间，在县里买了楼准备结婚，这次终于决定把婚礼办了，所有要好的同学都过来参加婚礼，我感到非常的兴奋，最喜欢和专科的哥们在一块喝酒扯淡，在我看来大家那么融洽那么有乐子，尽管上学的时候也分帮结伙也有小矛盾小插曲，但是走过来才发现年少的友谊永远那么温暖，尽管这是一个浮躁的年代，也许我们某天会因为各种利益相互私斗彼此重伤甚至置对方于死地，但是现在我们还是朋友，我中午左右到的常亮家里，明天才去他乡下家里去办典礼，因为我们基本上都是乡下孩子，最后还是在家结婚典礼比较有传统的感觉，也会省去一些麻烦和金钱，但是今天是大家提前来明天一起去典礼，我刚进他们家的小区就有人出来接我，这个人充满魔鬼般的智慧，总会出人意料的走一条不平常的路，叛逆极端而且理性，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无情，这个人就是李荣亮，后来绰号破鸟，个子不高左眼上有块胎记但并不影响他的邪恶魅力，他是我年轻成长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对我有启蒙的作用，甚至有些精神图腾的意义，因为他的叛逆极端智慧甚至邪恶的理性，让我知道如何思考如何看待事物，让我知道还有这样一种思考方式和行为模范，他的聪明我简直望尘莫及，他甚至可以预测，推断事情的发展和结局，任何玩的东西他都能玩的很好，从扑克到麻将再到网络游戏，记得专科的时候我们在县城里无聊地逛街，在一家三流照相馆看见展出的照片中有一个张很让我们俩意外的照片，照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穿着牛仔服，前襟敞开每个乳房露出半个，我们俩沉默了片刻都想到我们班的女生偷偷传阅的彼此的写真，然后捶胸顿足决定有机会我们他妈的也做摄影师，后来他真的去了北京学摄影又辗转到福建，当然如愿以偿地拍了若干裸照，那时对此已经很不屑了。破鸟表情依旧冷静而邪恶，立在那冷冷地看着我，然后向老大一样扔下烟头潇洒地吐出一口烟，用脚捻灭那只烟头，猛地蹦起来搂住我的脖子：贱鹅，说路上跟那个小姑娘搞破鞋了，现在才来？让我看看你老二还能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