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时花溅泪

桃花愣住了，她垂下眼帘，不在看狐狸的眼睛：“长久。”

她开口了，接下来的每个字，都砸进了狐狸心里：“他和介麟，很像。”

狐狸仰天苦笑，如果他是人形，应该已经扶住了什么才能站直。

他问：“你看见介麟是什么样的？”

桃花拉开了空气，透过那一角，她让狐狸看见了一幕：少女去世，她的家人为此抱头痛哭，几不欲生。

她问：“这些人是有毛病么？为一个人想要去死。"

狐狸沉默了，想了想回答出：“不会的，他们不会为了她去死的。”

桃花冰封的眼睛，融化了一寸：“我拼尽全力的喜欢，也没办法真正明白他们是谁。”

狐狸细细琢磨着这句话，蓦然明白，她说的是自己。

桃花又说，“介麟公子回首，那少女害相思，因此而死。”

她看向右上角，“狐狸，我生来就是为摆渡而生。千里之内，有谁有未完的心愿，我全能听见。你是看上了谁呀，这心愿声吵得我头疼！”

狐狸窃喜，自己的心思竟然是被这么看的。

桃花笑了：“我被锁进了真身里，当时就清醒了。我其实是踩进了屠龙的陷阱，幸好我真身不是有腿的玩意，不然，能把你送出来。就算是我拼尽一身修为能做到的极限了。”

狐狸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自己要凉。心里又有一点觉得，桃花还是在乎自己的。

桃花说，“狐狸崽子哟，我看见他过来的时候，单手托星辰，跨越山河而来。所过之处，百兽下拜。显出真身是一条巨龙，领着两只蛟龙，拔下自己的鳞甲。天地之间盘旋着龙的清啸之音，震耳欲聋。”

狐狸 想象着那样的清越之姿，心里面醋意翻腾。

狐狸“为什么我没醒过来。”

桃花妖“你修为被废了。”

竹屋内外，响起来一阵尖叫声。有人说，听起来像小孩子的尖音；有人说。像小狐狸被扒皮的声音。

山野里有个老妪笑了，安抚众人说：“我家雪儿在雪地里，冻得半死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约莫是山里的什么，吃了小狐狸，母狐狸才会这么叫吧。”

众人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

“大娘，你养的那只狐狸邪门的很，怎么老是给你采蘑菇。”

“是啊，大娘。还是不要在养这一类玩意儿了。”

“上次你家狐狸半夜趴在屋顶上，眼睛绿油油的，怪吓人的。”

老妪只是笑笑：“你们这些人啊，给那畜生一条命吧，那也是一条命啊。”

她再也受不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了，上次这些人欺负她年老体衰，拿着石子丢自家雪儿，那可是昨天啊。今天这些人，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她聊天。

他们还有许多年可以好好生活，可她只是个老太婆而已。

“我能失去的，只有这条命和一只狐狸而已。“老妪一不留神，竟背过气去，死了。

一群人看着她倒下，手足无措的又是拍又是打。只是老妪再也没醒过来

村民a我们快把大娘送回家。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大家连忙把人送回了那间茅草屋。

村民b”要是大娘明天没醒过来，那么，她就算是死了吧。

"恩恩，是啊是啊。“

躲在暗处的狐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里满是绝望。直至深夜，一身尖锐的狐鸣再次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