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变化

爷爷好了，莫小七开心的了不得。

是的，最开心的就是他。

因为能看到黑气的只有他，他也知道黑气能危害爷爷的身体。现在黑气没了，意味着爷爷也就没事了。

莫小七有时在想，爷爷说的那个腾岳先生，他是不是个神仙啊。一张小纸条上，画那么几笔，就又能驱鬼又能治病的，这不是神了吗？

不管怎么说，爷爷好了是事实。

经过这件事，爷爷的性情变了。向来惜字如金的爷爷，现在变得话多了，家里什么事都要参与。而且比以前更勤快了，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家里都以为爷爷病好了，心情高兴才这样的。除了叮嘱爷爷注意休息，也都没多想别的。姐姐莫小凤也在食品厂上班了，早出晚归的。

谁都没注意到，本来喜欢事事作主的奶奶，却变得少言寡语，连眼神都日渐忧郁。

时间呐，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它一直都在匀速的向前走。

转眼，又到了飘雪冷风的冬天。

东北的天气四季分明，该热的时候热，该冷的时候也真冷啊。

传说中，东北的冬天，出来撒尿都得带根棍子，要不都得冻上。这话是玄乎了点，不过滴水成冰倒是真的。人们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雾，都跟神仙似的，个个都会喷云吐雾。

冬季的到来，也就证明一年又要划上句号了。

东北的小孩子都不怕冷，还很喜欢冬天。尤其是下雪，可以打雪仗，划爬犁，有的是玩儿的。

自从李美兰离开，没有了阴气的侵蚀，田壮的身体也好了许多。当然，这个好是指比以前好，和正常孩子比，他还是很弱。

田壮的弱和莫小七不同，莫小七是先天不足，体质孱弱，容易得病，但他的力气不小，甚至说，一般孩子都没他力气大。田壮则没有力气，随便推他一下，就会弱弱的摔倒。如果不是他交上了莫小七，真不知他要被推多少跟头。

不得不说，田壮身体不行，却是极聪明的。时间稍久，他就知道莫小七背后有龙俊这个靠山。而龙俊上面还有个五年级的二哥，叫龙彪，也是个好打架的主儿。至于大哥龙横，已经是初二了，再厉害也指望不上的。

田壮就想着和龙俊攀上交情。

莫小七倒是不在乎这个，带田壮去了几次练武场。

所谓练武场，就是龙俊带一班小伙伴在山上铲的一片平地，是他们平时打拳踢腿的所在。

龙俊看在莫小七的面子，允许田壮加入他们的练武行列。可是啊，田壮的体格子，实在不适合这种剧烈运动，一碰就一个跟头啊。摔倒了半天都起不来，瘪着嘴就差哭出来了。

龙俊笑着说，“不是说所有身子骨弱的都能练成霍元甲啊，小七都能飞起来踢连环脚了，你这不行啊。”

听这话，田壮眼泪就下来了。

也许只有莫小七知道，他现在这样，都是他那个死鬼妈给害的吧。

不过田壮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毕竟是和龙俊接触上了嘛。

去练武场都是周末或者放学后。由于莫小七近来一直和龙俊在一起，家里放了心，不再接送他，回家晚点也不咋管了。

这段时间莫小七很开心，他是从心眼儿里不愿让家人护来送去的。那感觉应该就象关在笼子里的鸟，憋屈。

学生是不是都一个想法呢？上学就盼着放学呢？

反正放学铃声一响，各班学生就跟鸽子出笼一般，扎撒着胳膊，噼里扑噜的往外跑啊。

刚出校门，田壮要死不死的，就和小铭撞在了一起。小铭全名叫鲁铭，那是班里出了名的淘气包子。身体也壮，性子也野，哪次打架都跑不了他。

文弱如田壮的小体格儿，一下就被弹飞了出去。

这时莫小七刚好出来，看到了这一幕。他急忙跑过去，扶起了田壮。

鲁铭也被撞倒了。

应该也撞疼了，起来就急了，张嘴就骂上了，“你他妈瞎啊！”

这田壮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也骂上了，“你他妈才瞎呢！”

向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孩子田壮，这回是咋的了？不只是莫小七这班同学有点发懵，就连鲁铭也不禁怔了一下。

这是神马状况？！！

只怔了一下，鲁铭就不干了，“小兔崽子，给你脸了是不？”冲过来就是一拳。

不管咋说，莫小七也不能眼瞅着好朋友挨揍啊。他尽力往上一迎，这一拳就打在了他身上。

鲁铭没有继续动手，用手指着田壮，“你这完犊子玩意儿，要屎没屎，要尿没尿，行，你给我等着啊！”又冲莫小七点点头，“小七，我可不是打你啊。真不懂，你总护着这个没把儿的小子干嘛？”说完，悻悻的转身就走。

这时已经围拢了不少的学生，都想看个热闹。虽说是小孩子吧，鲁铭绝对是个强横的主儿，今天做到这样，也算是他丢脸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田壮哈腰捡起一个雪块，“我去你妈的！”对着鲁铭就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