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国风美少年》节目录制现场，节目组的人和选手们来来去去，都各自在忙自己的事。

我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老秦和节目组工作人员谈笑风生，有说有笑的。

江九凝怎么就熟的那么快呢，就把我扔角落里了。

九龄不知道去哪了，我就这么看着人们来来去去，化妆，换衣服，再次练习，准备上场。

一个手里拿着对讲机的人打着电话从我面前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很着急的样子。

导演不是，她堵车来不了？

导演那你就让她跑过来，我不管，还有一个小时到她上场，她必须过来，我们这边的人都安排好了，没有什么替补。

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什么，导演差点暴躁：

导演一个小时之后可能到？拜托，她还要化妆，做造型，一个小时之后还来得及吗？

导演临时找替补？我去哪给她找？今天的人员录制就是没有替补，明天参赛的人我总不可能今天就让他们来吧？

似乎是那边的人挂断了，导演皱着眉头，拉住了走过来的安晴：

导演安晴，有一个女选手堵车了，可是还有两个节目就到她上场了，她的搭档都在那等着了。

安晴临时找个人来。

安晴展现出职场女性一贯的临危不乱，仔细思考了一会，'问：

安晴她什么节目？

两个人在那里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反正就是说了挺多的，然后导演抬头：

导演我可能联系不到人，你看看这里有没有谁能临时上场的？

安晴转头看了看站在角落的我：

安晴这不有一个吗？你说的要长的好看，这个还可以。

导演急了：

导演可关键是要有戏曲功底啊！

安晴导演你放心，我挑的人你还信不过吗？就她了，你和她说一下，去化妆吧。

我盯着走过来的导演，他突然笑嘻嘻的让我很不适应：

江九凝您……有事？

导演你好，我是这个节目组的导演，现在我们这呢，需要一个替补。

江九凝然后咋个？

导演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江九凝我可能不行。

我不是谦虚，我可能真的不行。

导演没事，我冒昧问一下，您有没有一些那什么戏曲或者舞蹈之类的底子？

戏曲？我爸妈好像就是干这个的。

江九凝戏曲的话，有一点的。

导演突然喜笑颜开：

导演就这点就行了，我们就需要你帮这个忙，上去一台节目就行了。

真的有这么简单？

江九凝我可能真的不行，我身段不够正。

导演这些的话，我们这个舞蹈呢是有融入一些现代流行因素进去的，没有传统那么刻板。

刻板？我妈说传统那叫板正规矩，才不叫刻板。

……

最后，禁不住导演的死缠烂打，我还是坐在了化妆台前任人摆弄。

我的南“搭档”坐在我旁边，拿他们平时练习的舞蹈视频给我看，我们这个节目就是穿着行头跳一段舞，总共就那几个动作，他却在我旁边指导了好多次，估计是他以前的搭档出错太多次，才这么留心的吧。

男搭档你看啊，这里你需要甩水袖，转一圈。

我皱了皱眉头：

江九凝不不不，这里是要收水袖，然后敛好，负着手转一圈，然后再掂兰花指。

男搭档你听我的，甩开，转一圈。

江九凝你不按原动作来？

男搭档这个原动作就是这样的，在那个片段里就是这个动作！

江九凝您没按原动作来，这个我记得的，是那场《霸王别姬》虞姬送霸王的动作！

男搭档我按了，我记的比你清楚。

我真的是……无语了啊，这动作很重要，这记错了真的好吗？

江九凝什么啊，我江九凝从小在戏园子里长大的，我在台下看我爸妈演了多少场，记得清不清楚我心里没点数吗？

似乎是争不过来了：

男搭档行行行，按你说的来。

化好了妆，准备做造型，我问他：

江九凝还有多久到我们上场？

男搭档哦？还有半个小时，你别急，很快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朝他手里的平板伸手：

江九凝谁急了，你把平板拿来，我们改一下动作，节目效果会好一点。

男搭档改？我们按什么改？

江九凝国风美少年，要有国风，我们舞蹈和歌曲都太有流行的感觉了。

男搭档思路，我们没有专业的指导人士，贸然改了，你跳不过来怎么办？

江九凝你应变能力怎么样？

男搭档可以。

江九凝别怕没有什么专业人士，我们改一下动作，你配合我就好了，原来主唱是我对吧？

男搭档嗯。

江九凝行了，不唠叨了，我们改一下。

有一个片段，是我直接绕过他面向另一边的观众唱词，这个动作太生硬，显得不自然。

江九凝到时候，你伸手过来，我就把手搭上去，然后往你怀里一斜，你拉着我，我俩就这么勾着笑对视一眼，然后我再过去你旁边，就不会觉得很怪。

我勾起一个矜持的笑（具体得自己脑补）：

江九凝你要这么笑，嘴角弯一下，眼睛也弯，别眯起来，这样显得走神，记得斜眼看我，微微低头，记得别勾我袖子，懂了吧？

他点点头：

男搭档懂了。

造型师给我戴完软头面，最后是带上那顶特重的点翠珍珠顶簪凤冠，虽然很久没戴了，但我莫名其妙地有自信，我戴着它可以行动自如，打脸总是来的如此之快。

男搭档你可以吗？

江九凝当然，我当然没问题。

然后，凤冠戴上头的一瞬间，问我怎么样？我说很好让他放手，留在造型师一放手，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脖子差点没给扭断，好不容易勉勉强强戴正，站起来那一下子直接摔倒，要不是旁边有人扶住，我可以直接当场没了。

江九凝吓死我了，我差点当场死亡。

我一个白眼翻出天际，脸上表情都狰狞了许多，摸索着摸到头把歪掉的脖子扶回来。

江九凝属实给爷吓怕了。

男搭档属实给我整笑了，哈哈哈哈

江九凝你笑个鬼啊笑，我没了就没人给你当替补了。

男搭档行行行，不笑了，你看我没笑，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理大衣二衣，摆正云肩，带着凤冠排练一下子动作，拿着扇子就直接上场了。

上场之前，我脖子还歪着，搭档扶了扶，我俩对视一下，然后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