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夜这话说给姑姑听会更好。
原夜我来啊,是和你聊天的。
边伯贤挑眉。
杨柳之比如?
原夜你猜明天的头条是什么?
杨柳之我对猜谜没兴趣。
原夜含笑看他,对他摇了摇食指,很肯定地说。
原夜妄下论断不是好习惯,天才少年又如何?
原夜不猜我就走了。
原夜半只手插进兜里,悠然离开,干脆利落。
给人一种,真的错过了什么的失落感。
重要的宾客都散了,剩下的事情有管家管理,孙萌真坐在花园喝茶,小火微煮。
边伯贤喉咙痒痒的有点想那茶的味道。
孙萌真伯贤,你来了。
她早就知道他要来,于是很主动地在这里等着他来。
孙萌真喝杯茶水润润嗓子。
边伯贤看了眼玫瑰茄色的茶水,意味深长。
孙萌真用敬仰的眼神看他,很怀念地笑道。
孙萌真我总觉得你什么都知道。
孙萌真看到你心里就怕怕的,可是又很怀念。
边伯贤看着她的眼睛。
杨柳之所以呢?
孙萌真叹了口气。
孙萌真放心吧,水里什么都没放。
孙萌真他都死了。
杨柳之原先生夸你的手艺越来越好,果然不虚。
边伯贤喝了一口杯子里果茶。
孙萌真嗤笑不已。
笑够了三秒立马冷脸,眼神里的恨意聚焦在空气中的某一处。
孙萌真他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孙萌真衣冠禽兽。
孙萌真恬不知耻。
她捏杯子的手上青筋毕露,尖锐如刺的骨节顶着薄薄的一层皮肉。要不是杯子质量好,就碎了。
边伯贤看见了也只能当做没看见,装聋作哑对大家都好,尤其是对孙萌真,而且他的好奇心是真的不强。
高门大院里的龌蹉事还少吗?
件件都拿来当笑话听,人心就扭曲了。
杨柳之未来的路还很艰难,原里留下来的家业足够你和原喜生活,别再一个人彷徨了。
孙萌真伯贤,你没尝过有权力的好,也没尝过没权利的害,你不懂权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孙萌真帮我保密,知道的就当做不知道。
杨柳之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柳之只是担心你,一个人走夜路摔倒。
孙萌真谢谢你(天才哥哥)。
杨柳之你送的墨,没机会用,我一直藏着。
杨柳之你的墨还藏着吗?
孙萌真伤感的摇摇头。
孙萌真没了。
“墨啊。”直到边伯贤走后,孙萌真还在默念着这个东西的名字。
鲜血和青莲墨混合在一起,据说能画出世间最好看的颜色。
小的时候,她听老人家说的。
于是,年少的孙萌真东奔西走四处寻找难得一见的遗世孤宝,原里告诉她,可以送给她。
他什么都不要。
她还真就信了。
人生最怕的就是满怀欣喜都落空,被信任的人背叛伤害,临门一刻还在帮别人做祷告。
这些滋味,孙萌真都尝过了。
那些茶里面有罂粟,边伯贤在孙萌真靠近的时候就闻出来了。
她身上的气息,从前是沉稳幽然的墨香,很有特色的一股味道,边伯贤记得牢。
罂粟花色香浓郁,她长期使用才会在身上沾了香气。
在茶水里放罂粟会令人上瘾,但不致死,边伯贤姑且把这做法理解成一种恶趣味。
罂粟混着毒药,再让人上瘾,使患者自己追逐死亡,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