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十二）

同年十一月，河下府守城大将杜陵为先锋，阻西秦五万大兵于边境之处，成功守城。玉啸天大喜，连下了嘉奖诏书，派人前去传旨。

同年十二月，西秦整饬军旗，卷土重来，双方交战三天三夜，不分上下，各自回营。

年关将至，内务府又来请旨：“皇后娘娘，前方战事吃紧，不知今年除夕家宴该如何置办？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我端坐在凤座上：“战事吃紧，后宫自然是要节俭才是，今年除夕家宴一切从简，不必大张旗鼓，年前在钦安殿做场法事，超度为我玄朝在前线出生忘死的将士。”

“是，奴才知道了，会安排好一切，皇后娘娘放心吧！”

腊月初十这日，我率后宫嫔妃和皇嗣在钦安殿为战死沙场的将士超度，做法事，诵经完毕后，我准备离去，却见莲贵妃依然跪在蒲团上不起身，于是：“莲妹妹，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她温和：“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臣妾曾经诵过佛法，所以想着为我朝祈福，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百姓安居乐业。”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辛苦妹妹了，有什么事情，派人去凤晨宫通知本宫就是了。”

只有玉风宸在钦安殿陪着莲贵妃，待莲贵妃诵经起身后，玉风宸一边扶着莲贵妃，一边问道：“母妃，这西秦屡犯我边境，掠夺物资不说，还杀害百姓，儿臣也希望战事能早日结束，只是苦了那些将士。”

莲贵妃蹲下摸摸他的头：“孩子，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赤子之心，虽然西秦有错，但是你设身处地想想，他们为什么要兴兵，要打仗，因为他们也要活下去，你有本事，有能力，这是好事，但是，天下不只是只有杀戮，还有仁念，仁念才是本，不能迷失本心。”

玉风宸点点头，略加思索：“是，儿臣知道了。”

看着自己懂事聪慧的儿子，莲贵妃：“你是个聪慧懂事的好孩子，只是你要记住，像那天在朝堂上出风头的事情不能再做了，以后凡是都要以你四哥为尊，听见了吗？”

玉风宸有些委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过错，却不想让莲贵妃担心，于是应道：“是，儿臣知道了。”

因着我为将士做法事，玉啸天今晚留宿在凤晨宫，换下寝衣后：“后宫有皇后在，朕很是放心。”

“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臣妾不能为皇上分忧解劳，只想着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玉啸天的手柔软的抚摸着我的长发，仿佛如当年新入王府那样，我有些不适应，于是：“皇上过奖了。”

“还好有你在，碧莲和佳歆都不懂这些，什么都做不了，你在，朕很放心，很踏实。”

我才以为玉啸天终于看到了我的好，谁知玉啸天却道：“朕膝下子嗣不多，只有风珏和风宸，朕对风珏寄予厚望，毕竟他是朕的嫡子，但是皇后，你要答应，如果有一日，朕先离开，你要帮朕照顾好他们，他们都是你的庶子。”

我忍住内心的厌恶，面上得体：“皇上龙体康健，一定会是长命百岁，得上天庇护的，不要这样说，皇上。”

玉啸天并未接话，只是问：“你会答应朕的是吗？不会让朕不瞑目是吗？”

“皇上放心，无论什么时候，臣妾都会为皇上照顾好五皇子和风槿公主。”

玉啸天点点头：“时辰不早了，早些安置吧，明日还要上朝。”

翌日，玉啸天上朝前，我已经醒了，他吩咐道：“时辰还早，皇后再眠一会吧，后妃来请安也还不到时辰。”

我坐起来：“臣妾谢皇上，现在战事吃紧，臣妾愿意削减后宫用度，将银子都用在前线，还请皇上允许。”

玉啸天点点头：“皇后这个想法很好，不过后宫嫔妃不多，也没什么开支，即便是嫔妃节俭，但是皇子公主不能委屈了。”

“是，臣妾知道了，会做好安排的。”

玉啸天离去后，我吩咐人梳妆，看着梳妆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将我的白发藏起来，我不经感叹，我竟然已经那么老了，都有白发了。

待众人来请安，我说明缩减开支，全力支持前线，莲贵妃和许淑妃起身：“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为玄朝略尽绵力。”

我点头：“两位妹妹能理解本宫就好，不过皇上说了，皇子公主不能委屈了，该用的用，凡是涉及到皇子公主的，两位妹妹也不必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