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怜子谁会怜？

翌日，陆舒玄正常去上朝了，丝毫看不出来其内心，这次他也没找陆舒霁商议，也没有找夜凌凡打探，好像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朝堂上看着如此沉得住气的陆舒玄，夜凌凡感觉到了可怕和压力，散朝后陆舒玄独自回府，回府就是处理政务，没有丝毫异常。

陆舒霁：“国师，现在大哥那么沉得住气，你看端妃母子是不是逃脱这一劫了？”

夜凌凡：“逃脱的了还是逃脱不了此时说什么怕是都为时尚早吧！”

陆舒霁嘴角仿佛有一丝很淡的笑意：“我这个大哥是越来越心思深沉了，不过我拭目以待。”

没过半个月，东庆千雅城内天花爆发，很多百姓家的孩子都感染了天花，陆玉衍下令太医院严防死守，控制天花蔓延，尤其是皇族更是要注意，众人忙着控制天花的控制天花，唯独李慕玉嗅到了一丝不对的气息，虽然说东庆也发生过天花，但是今年的春天雨水多，冬天也下了好几场雪，怎么会发生天花那么突然，没有丝毫预兆，难道是人为？联系到之前的传言，李慕玉心里闪过一丝明朗，但是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宫里最为担心的莫过于端妃许嘉言，毕竟孩子还小，生怕出什么意外，除了喂奶的时候交个奶娘，其他时候都是由许嘉言自己带着，向晴见她如此小心谨慎，道：“娘娘，您放心，陛下下旨命令宫里严禁天花，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医术高超的，他们会想办法预防的，再说了宫里不是一直在熬制醋和燃烧艾叶祛毒吗？”

许嘉言：“我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他是我的命啊，绝对不能出事。”

向晴：“有那么多宫人看着呢，您看这些天您都消瘦了，陛下见了会心疼的。”

许嘉言抱着孩子：“不，不，孩子最重要。”

向晴：“娘娘，越是这个时候您自己要稳住啊，不能慌，您应该去给陛下请安，安慰陛下别担心。”

许嘉言：“其他皇子都成年了，我的孩子还不到半岁，每天听着宫外的事情，我真的害怕啊，不行，我要自己守着孩子才行。”

向晴见状不再劝说，此时陆舒玄的侧妃白荷收到一封家书，看过之后，白荷的脸色沉了沉，终于是熬了银耳莲子羹端去给陆舒玄。

陆舒玄接过：“怎么想起熬银耳莲子羹了？”

白荷：“春天干燥风大，臣妾见到王爷眼睛里有血丝，所以擅自煮了银耳莲子羹，王爷不要嫌弃。”

陆舒玄把白荷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道：“你这份心意我很喜欢，只要是你准备的我都会喝，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莲子呢？”

白荷：“臣妾知道王爷不喜莲子心的苦涩，但是见王爷忙于国事整天辛劳，所以去年夏天特意命人留了莲子用冰封存起来，王爷放心，莲子心臣妾都剥出来了，不会苦涩的。”

陆舒玄似乎想到什么：“莲子，怜子，怜子啊！”

白荷听着他的话：“王爷，您怎么了？”

陆舒玄：“没事，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为何你伺候我那么久，还没有消息呢？”

白荷羞的脸通红，道：“臣妾，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或许是臣妾福薄。”

陆舒玄将右手食指放在白荷嘴唇边上，道：“不许胡说，也不要有压力，我等着。”

然而千防范万防范，不幸的消息还是在十天后传来了，陆舒澈的奶娘感染天花而不自知，依旧给陆舒澈喂奶，等奶娘发现自己身上起疹子时，陆舒澈已经出现了低热，等太医确诊陆舒澈是感染天花时，许嘉言顿时昏了过去，等醒来时陆舒澈早就不在自己身边。

许嘉言：“孩子，孩子呢？”

向晴：“九皇子被带到了皇子的住所梧桐书院去住，奶娘被杖杀，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烧香拜佛祈祷九皇子平安无事。”

许嘉言拉开棉被就要下床：“不，不，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啊，我要去把孩子抱回来，和他呆在一起。”

向晴拉住她：“陛下下旨封锁端阳宫，尤其是您接触九皇子最多，一切要等确定您没有感染才行。”

许嘉言：“不要，对了，郑王呢，能否安排郑王和我见一面，我有话和他说。”

向晴：“此时恐怕郑王也会害怕吧，再说了太引人注目了。”

许嘉言：“他是孩子的父亲，不会不管孩子的，你想办法给郑王传递口信，请他多注意孩子。”

向晴：“是。”

许嘉言哭的累的睡着后，向晴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看到月光下西北角有个影子拉的很长，径直走过去道：“见过主子。”

夜凌凡：“起来吧！”

向晴：“谢主子。”

夜凌凡：“今夜我找你就是告诉你找准时机把真相告诉她。”

向晴内心有些不忍：“既然主子不允许这个孩子存活，为何还会当时让她生下孩子？”

夜凌凡语气寒冷：“怎么在她身边呆的久了，连我都敢质问了吗？计划不如变化快，原本我是想着以后扶持她的孩子上位，我把控西秦朝政，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了，这个孩子必须死，陆舒玄才会完蛋。”

向晴心里一颤：“是，属下知道了。”

玉风宸知道现在东庆千雅城的情况后道：“小北，继续去打听，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她给我带回来，否则她出了事情，朕会立刻踏平千雅城。”

小北：“是，属下立刻去办。”

李清羽：“你不用如此草木皆兵，虽然我也很担心她，但是她自己在江湖上漂泊那么多年，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果你此时打草惊蛇了，她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

玉风宸忍住内心的担忧：“大哥，你为何可以如此冷静？”

李清羽：“我清楚她的心性，她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如果你插手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会生气，你现在想的是如何拿下西秦，虽然有关震，但是拿下西秦后的处置以及发展，还是很费心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