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岁月无情，人间有爱（二）

这件事虽然被陆玉书放在心里，但是一天得不到证实，陆玉书的心就不踏实，但是又怕自己的乱查打草惊蛇，再次惊扰陆玉衍，引起陆玉衍的怀疑，只好作罢，尤其是陆玉衍竟然查过这个店面，没有让他发现兰夫人是颜琼华，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猜测错了吗？

现在是东庆的云熙十五年，汴州发生大旱，陆玉书奉旨去汴州赈灾，虽然劳累，但是历时不到一个月终于把汴州的灾情平定了，并且收了自己的心腹官员，汴州太守朱世新，这一个月里陆玉书不仅仅是开仓放粮，把朝廷准备的粮食银两发放到灾民手里，更是修建水库，希望能从路过的河流引水灌溉，先解决灾民的农业和生活用水，这些男子不仅有有吃的，还有工钱可拿，深受百姓的爱戴和赞颂。

消息传到千雅，陆玉衍大怒，一个庶出的弟弟凭什么能获得百姓的爱戴和赞颂，即便是赞颂也应该只赞颂自己，别忘了他们吃的粮食领到的银两都是自己派人去分发的，于是叫来了暗卫首领焦义让其安排人手，在陆玉书回京的路上将其杀之，做的干净一些，只当是被盗匪所杀，找不到证据是暗卫所为，焦义下去后，陆玉衍暗暗道：“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从小就是那个多余的人，不除去你，我怎么能睡得踏实。”

忙碌了那么久，陆玉书终于要回朝京了，比较奇怪的是回京的前一天晚上，自己房间地上出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回京路上有杀手，换条路回京更安全。陆玉书不知道是谁给自己通风报信，自己也有觉察，百姓对自己如此爱戴，陆玉衍怕百姓只知陈王不知陛下也要除掉自己，于是第二天一早离开时做了一些乔装打扮，让侍卫冒充自己坐着车架走官路，自己则是打扮成汴州的灾民从小路离去，果然官路上的人全都被灭口，焦义把消息传递给陆玉衍的时候，陆玉衍眼神寒冷，语气没有任何感情：“真是想不到，朕的这个兄弟那么聪明，在西秦呆了二十五年，这些事情学的很明白。”

焦义：“可否在安排人手行动？”

陆玉衍：“不必了，已经打草惊蛇了，算了，把人撤回，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焦义：“那陛下这次就放过他吗？”

陆玉衍眼神满是阴鸷：“这次先放他一马，下次朕一定取其性命。”

十五日后，陆玉书顺利到达千雅，进宫述职，将自己赈灾的过程和当地的灾情等如实上奏，陆玉书笑道：“辛苦皇弟了，来人啊，传旨，赏陈王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布匹百匹以示嘉奖。”

陆玉书立刻跪下：“谢皇兄隆恩。”

陆玉衍：“起来吧，父皇就我们两个儿子，就应该相互扶持，为兄觉得这些身外之物都不能弥补你这二十多年受的苦，如果你没有离开过东庆，现在颜琼华早就是你的王妃，早就儿女成群了。”

陆玉书：“只要我东庆国泰民安，国富民强，臣弟所做一切都值得，臣弟愿为皇兄肝脑涂地，以报答皇兄的知遇之恩。”说着又要下跪，却被陆玉衍制止。

陆玉衍装模作样：“快别这么说，你是我的亲兄弟，朕相信如果是父皇泉下有知，看到你我兄弟如此和睦，共同为了西秦而努力，也会含笑九泉。”

陆玉书很是谦虚：“微臣也这样认为，不过微臣能力欠缺，还望皇兄不吝指点。”

陆玉衍笑着：“好说，好说，用茶。”

兄弟二人都是千年狐狸，都没有提起过官道上那场暗杀，陆玉书心里也有数，二人只是表面的客气和和睦罢了，都想着致对方于死地，这种敌视，必须有一人死亡才会结束，否者这个局面就是不死不休。

回到府里，陆玉书看着最近收集来的情报，管家来报：“二皇子求见。”

“请”这位二皇子名为陆舒瑞乃是荣妃所出，和嫡长子陆舒玄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陆舒玄早出生了一刻钟，就是嫡长子，陆舒瑞就是庶子，宠爱各方面都不如陆舒玄，转眼间，一身华服的陆舒瑞就进来了。

陆玉书赶忙迎上前：“见过二皇子。”

陆舒瑞面带笑容看着很和善：“皇叔不必多礼，舒瑞次来只是来看看皇叔，叙叙家常。”

陆玉书依然恭敬：“二皇子请坐。”

陆舒瑞落座后打量房内的布局：“听说皇叔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刺杀，可否属实？”

陆玉书装作不知：“哦，这是皇子在哪听说的啊，没有这回事。”

陆舒瑞依然不依不饶：“有没有这回事，皇叔心里有数，不必舒瑞多言。”

陆玉书盘着手里的黄花梨手串：”原来皇子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啊！“

陆舒瑞解释：“不，皇叔别误会，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而来的。”

陆玉书猜到了仍然面上做迷惑的样子：“此言何意？”

陆舒瑞变了一副稳重的样子：“想必谁想让您消失，您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舒瑞前来，就是想看看皇叔愿不愿意和我合作。”

陆玉书面上一僵被陆舒瑞尽收眼底：“皇子不必小题大做，只是普通的强盗所为。”

陆舒瑞继续劝着：“是不是强盗所为，皇叔心里清楚得很，如果皇叔就想这么死了，没有任何反抗，舒瑞今天也是白来了，您就当我没来过，舒瑞就此告辞。”说着准备起身离开。

陆玉书赶忙出言留人：“且慢，二皇子且慢。”

陆舒瑞一笑：“看来皇叔是肯听我一言了。”

陆玉书故意示弱：“微臣该怎么做，才能保全身家性命，还请王子明示。”

陆舒瑞摸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这个简单，只要皇叔和我合作，等以后，我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您就是摄政王。”

陆玉书感觉有些棘手：“但是现在郑王最受宠，而且还迎娶了西秦公主，有西秦的支持。”

陆舒瑞反问道：“他只是郑王，不是太子，反正现在大位未定，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陆玉书早就看穿了其心思：“听说郑王宅心仁厚，即便以后是郑王登基，应该也会善待你们这些兄弟的。”

陆舒瑞眼神凌厉：“天家无手足，皇叔这点不是比舒瑞明白的多吗？”

陆玉书故意火上浇油：“您有什么力量和郑王对抗呢？”

陆舒瑞：“朝中文武百官虽然我没什么人脉，但是多少有几个支持我的大臣，再说了我的外公是户部尚书，户部就是我的钱袋子。”

陆玉书思索：“话虽如此，不知道皇子来找我，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陆舒瑞换成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你和父皇的关系朝中都知道，我只是希望皇叔能多多支持我，尽最大可能帮我笼络一些人脉，事成之后，舒瑞感激不尽。”

陆玉书故作可惜道：“其实我就听说二皇子你雄才大略，文武双全，不输于郑王，但是却不得重用，让我深深的为您委屈惋惜。”

陆舒瑞有些愤怒：“父皇只知道偏心陆舒玄，还不因为他是嫡子，是父皇最爱的女人所生的，这些年我和母妃过得是如履薄冰，局面尴尬极了，还请皇叔帮助。”说着行了一礼。

陆玉书赶快扶住他：“二皇子千万别这样，微臣受不起。”

陆舒瑞端起茶盏：“我以茶代酒敬皇叔一杯，但愿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陆玉书端起茶杯道：“合作愉快。”

陆舒瑞似乎想到什么：“皇叔，你府上我恐怕以后不方便经常来，这城中的福瑞酒楼是我的地牌，您有什么消息传递给掌柜就好，暗号是：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瑞有茶？”

陆玉书点头：“好，微臣记下了，定为皇子尽心尽力，还盼着皇子登上大宝之日，记得今天所说的话。”

陆舒瑞很是满意，目的达到了：“皇叔放心，事成之后，舒瑞不会亏待皇叔，更不会忘记皇叔的扶持之恩。”

送走了陆舒瑞，陆玉书道：“就这种脑子和心思有勇无谋的人还想图谋大位，不过我真的想知道如果陆玉衍知道他的儿子拉拢他最想杀掉的人，会怎样。”说完后自己哈哈哈大笑。

玄朝，小北送上最新的情报，事关琼浆玉液，阮志庆疑惑：“你说这个兰夫人真的是陆玉书念念不忘的颜琼华吗？”

玉风宸：“我看是十有八九，不过还得仔细确认。”

阮志庆很是赞扬：“没想到她这心思不错，这样的店面很是新奇，在我们玄朝都还没有呢！”

玉风宸嘴角一扬：“怎么，你也想开一间？”

阮志庆轻笑：“如果哪天我不痛快了，开一间也说不定啊！”

玉风宸认真深情：“不会有那一天，我即便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你。”

阮志庆瞪他一眼：“不好好看奏折，想忙到什么时辰啊，别拉着我熬夜，干苦力，俸禄却不涨。”

玉风宸装作知错的样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