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流放

第二天朝上，仲子夜面露疲惫之色：“朕近来感觉精神不好，经常疲惫，且仲春这段时间表现良好，朕深感欣慰，今特赐让仲春监国，这段时间朕休养一下，除了重大事务，其他的事情不用再和朕禀告，由仲春全权负责。”

文武百官道“是，臣等遵旨。”

仲春下跪道：“儿臣遵旨，定不辜负父王期望”。

下朝后，仲子夜回书房批阅奏折，却听到何大勇报说苏鸿煊求见，仲子夜让他进来，屏退左右，苏鸿煊道：“事情果然如大王所料，没有二致。”

仲子夜将茶杯一下放在书桌上，发出一声声响：“哼，这个逆子真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朕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苏鸿煊劝道：“大王息怒，毕竟王子还年轻，一时之间有所误也是正常的。”

仲子夜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你不用替他说话，这个逆子不比你大多少，你为是处事的稳重他是一点都没有啊！”

苏鸿煊很是恭敬：“大王这样说就折煞微臣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进来”仲子夜道。

何大勇慌慌张张的进来跪下道：“大王，不好了，凌贵妃误服了红花。”

仲子夜急忙起身：“什么，太医去了吗，快宣宋子华去医治。”

苏鸿煊很会察言观色：“大王既然有事，微臣先告退。”

走出仲子夜的书房，苏鸿煊想到自己拿到京军十万大军的兵符那天，仲子夜告诉自己设一个局，看看是否有人会有所行动，那一刻，苏鸿煊立刻明白了仲子夜原来是对仲春起疑了，虽然苏鸿煊并不知道为何仲子夜会突然对仲春有所怀疑，但是这样来看，无疑是对自己有利的，但是为什么小姨会喝了红花，是王后还是小姨自己下手的，让苏鸿煊百思不得其解，也很是担心，但是现在不可能自己留在宫里等待消息，还是先回去，回府等消息吧。

仲子夜来到凌波殿时，宋子华早就到了开始医治苗凌波了，整个凌波殿一股血味，但是仲子夜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触目惊心，道：“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贵妃可还好，怎么会服了红花？”

何大勇劝道：“大王稍安勿躁，等太医看看再说吧，宋太医医术精湛，想必娘娘不会有事。”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宋子华满头大汗的从里面走出来，道：“回大王，凌贵妃服了红花，量很多，虽然生命无大碍，但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仲子夜听到此消息险些站不住了，幸亏何大勇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仲子夜道：“你是国手，是最好的太医，你怎么都会束手无策？”

宋明华很是惭愧：“大王，微臣尽力了，真是回天乏力了。”

仲子夜怒道：“贵妃怎么会误服了红花？”

宋明华小心回话：“回大王，微臣检查过贵妃的饮食，发现红花下在了贵妃服用的燕窝里，量很重，娘娘现在正值葵水，身体受不住，都显出来了。”

仲子夜问道是谁负责贵妃的饮食的，苗凌波的贴身侍女妙玉道：“回大王，贵妃娘娘饮食一向很精细，都是由奴婢服侍的。”

仲子夜心有疑虑：“既然贵妃一向很注意，很精细，怎么会误服了红花？”

妙玉吞吞吐吐：“回大王，今天贵妃娘娘吃的燕窝并不是宫里做的，而是，而是。”

仲子夜猜到有人下毒手，依旧问道：“而是什么，吞吞吐吐，有话就说，胆敢隐瞒，朕决不轻饶。”

妙玉被仲子夜吓得浑身打哆嗦：“回大王，早上贵妃娘娘用过早膳后，弹了一会琴，听人通报孙美人来此求见，娘娘就请她进来了，孙美人带了一个食盒来，里面放着一碗燕窝，孙美人说这是给贵妃娘娘补身体的，娘娘不好拂了孙美人的好意就留下了，但是孙美人说这是她亲手做的，为此都烫伤了手，娘娘看着很是过意不去，就当面服用了，看着娘娘服用后孙美人离去了，孙美人刚走后不久，娘娘就肚子痛，头上出汗冷汗，就有人去禀告大王，有人去请太医，谁知还是对娘娘身体造成损伤，奴婢该死。”

仲子夜不怒反笑：“孙美人，好个孙美人，何大勇，你去把孙美人带来，还有王后，朕的后宫竟然出了如此心如蛇蝎的女子，残害朕的嫔妃，断绝朕的子嗣。”

何大勇：“是，奴才这就去传”。

何大勇去传孙美人和王后的时间里宫里所有的宫人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急了仲子夜，连累的自己小命不保。

一会，何大勇和王后以及孙美人一起来到凌波殿，王后还有些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孙美人却是一脸的平静，行礼后仲子夜并不叫王后和孙美人起身，仲子夜道：“孙美人，今天怎么有心情来凌波殿了？”

孙美人一副坦然：“大王要问什么，臣妾知道，不错，凌贵妃燕窝里的红花是臣妾下的，不想看到她生出孩子来。”

仲子夜忍住怒气：“你可以嫉妒朕宠爱她，给她贵妃之位，而你觉得自己伺候朕的时间比她长，却只是一个美人，所以下手的？”

孙美人有些悲凉：“臣妾嫉妒她，她有什么可让我嫉妒的，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夫君，即便是再尊贵也是妾。”

说完这句话，就被仲子夜打了一巴掌，瞬间，孙美人的右脸颊落下一个巴掌印，嘴角有血流出，发髻也散了下来。

仲子夜道：“可有人指使你？”

孙美人看了王后一下，道：“无人指使。”

仲子夜把她的表现尽收眼底，心里的猜测更重：“你若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朕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孙美人坦然赴死：“臣妾所言属实，真的是没有人指使我。”

何大勇离开时留下太监在孙美人宫里搜宫，这时小太监回来了，何大勇把东西拿给仲子夜看，只见除了红花之外，还有一些信，仲子夜打开一看，都是诉说着对仲春的爱慕，仲子夜怒道：“你毒害凌贵妃就是为了仲春，怕她有一日会生下子嗣，影响仲春的地位，原来你一直爱慕的人是仲春，成了朕的妃子，你的不甘你的愤怒应该是冲着朕来，不应该是对凌贵妃。”

孙美人仰着头一脸倔强：“我何尝不恨你，但是王后爱你，王子为了救你不惜以身犯险，我实在不想让王后和王子难过。”

仲子夜用手指着她：“说，可是王后指使的？”

孙美人很是坚定：“我虽然之前伺候过王后，但是这件事她并没有指使过我，并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仲子夜声音寒冷刺骨：“来人，将孙美人拖出去，废除位份，打入天牢，等候审讯清楚后杀无赦，王后这件事涉及你，先将王后禁足，收回金册金印，待查清楚后再做处置”。

走在去天牢的路上，孙美人想起自己8岁时因为家乡发生灾难，跟着父母到西秦的天子脚下谋生，父母却因连日劳累都离开自己，自己孤苦无依，这时却被卢太师所救，之后在卢府住了两年，成为丫鬟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后被派到栢家，因为自己聪明伶俐，很快获得了栢沛涵的信任，成为其心腹，陪着栢沛涵嫁给仲子夜，多年来一直为卢太师传递消息，这次突然接到卢太师的明令，别无选择，牺牲自己，完成命令。

仲子夜在凌波殿陪了苗凌波一个时辰，见其还未苏醒，先回书房处理政务，让他们有事直接去书房禀告，尤其是贵妃如果醒来，立刻通知自己，回到书房，仲子夜写下一道圣旨流放仲春为幽州太守，镇守幽州，无召不得回京，盖上了玺印，只待第二天早朝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