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今回身往教学楼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周折苼，男生背影清瘦挺直。
手机在兜里震动。
邓疏雾的微信。说明天是方珥生日，底下跟着包厢号。
顾宛今回了个OK的表情包。
那头很快发了一条语音。
【你是不是和周折苼在一块啊，他手机不知道咋没接，你跟他说一声，让他明天记得去。】
顾宛今刚敲下几个字，盯在眼里一会儿又全部删除，回了一个“好”。
打开微信，他的个人界面有浮现电话，指尖点着那一串号码，确认拨打。
看着“对方已响铃”几个字，心里不知怎的像有人拿着小鼓棒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
“喂？”电流通过全身，酥酥麻麻。
“是我。”顾宛今答，她拨了拨稀薄的刘海，有些局促不安。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明天方珥生日，邓疏雾让我转告你要记得去。”
“我知道了。”
顾宛今再等，却没话传来了。她斟酌着，“那……我挂了？”
他开口，同她，是疑问句。“不说再见？”
不说再见。是有歧义的。
不说再见，永远都在一起，不用期待下次再见。
不说再见，永远分离，永远都不会有下一场再见。
“再见。”顾宛今用力眨巴眨巴眼。
“明天见。”他显然有在轻笑。
所有的道别话语，我们是，明天见。
--
周折苼侧着头，隔着窗玻璃看见候车的是几个两鬓如霜的老人。周折苼的位置在车后半段，他站起来离开座位。
公交前门打开。
他站在原本座位的偏后方。头发斑白的老人动作不大利索地走过来，在他让出的空位上坐下。
栗夏深听着耳机，眼睛一直看着低头点弄手机的少年。她弯了弯嘴角。
--
栗夏深跟在周折苼身后下了车。
他没在原地作停留，往右侧街道走。栗夏深摘了耳机，匆忙把一团绕绕的耳机线塞进兜里，抬了脚追上去。
“是周折苼学长吗。”
周折苼看她，“有事？”
“我叫栗夏深，也是四中的，学长你好呀。”栗夏深伸出了手，周折苼没有回握，不咸不淡应回了，“你好。”
栗夏深早就前前后后了解过周折苼，她笑得温柔，“学长有喜欢的人了吗？”
“你多大？”
“我？初三。”
栗夏深听见周折苼微不可闻的一声轻笑，听不出什么意味的笑，“好好准备中考吧。”
“学长意思是没有喜欢的人吗？”周折苼步子迈得比她大，也比她快，栗夏深加快了速度。
“我不喜欢教人写题。”
栗夏深停下。
这是委婉地拒绝了她？
--
“宛宛，打个电话给周折苼，催催他。”邓疏雾正给方珥试唇釉的色，抽空看了一眼顾宛今。
“哦好。”棒棒糖从嘴里先抽出来，左右拇指交替解开了手机的密码锁。
周折苼和栗夏深一前一后进了包厢。
“一起来的？”祝一濯正在开酒，两瓶啤酒的瓶盖抵在一起，“嘭”一声开了两瓶酒。
顾宛今指尖停在了“z”键上方，她将手机放平，模模糊糊地映出他的轮廓。
“不是。”周折苼眼神冷淡，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
“在路上刚好遇到的。”栗夏深小跑过去坐在了方珥身边，方珥冲她笑笑，“原来你和折苼认识啊。”
周折苼没回答，在看手机，栗夏深点点头又摇摇头。“栗夏深，我表妹。”
“诶折苼，夏深不错啊，考虑考虑？”祝一濯特没眼力见地对周折苼挑眉，周折苼这回回视了他许久。
顾宛今僵着，没抬头看过去。
“我还没到托人介绍的地步。”分不清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祝一濯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方珥胳膊肘撞了撞祝一濯，“不会说话就多喝酒。”
栗夏深霎时有些僵硬，勉强地牵动嘴角。
--
包厢里突然一片黑。没有任何预兆地黑下来。广布这个空间。顾宛今是吓了一跳的。
突然某一处亮起了光。是烛焰。
祝一濯推着餐车，上边摆着一盘三层的大蛋糕。生日歌也款款流出。
顾宛今下意识就去看对面，在这个黑暗的空间登时能勉强看清方位的时候。
和周折苼视线对上。完完全全的。
他在看她。从灯光全灭的那一刻起。
--
生日歌唱完，方珥和祝一濯坐在一起。许多人要往方珥脸上涂奶油，全让祝一濯给挡了。
顾宛今看着看着就微微笑了出来。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不知道是谁率先起哄。
祝一濯却是抽了几张纸先胡乱擦去了脸上黏腻乎乎的奶油，之后一把扣过方珥吻下去。
是一阵高过一阵的起哄声。
似是无意，顾宛今又进了周折苼眼里。她脸上的笑意没敛，她加深了这个笑。
周折苼唇线上挑。
--
顾宛今凑到方珥身边说了话，方珥要找祝一濯送她回去却四处找不见人，要掏手机打电话前被顾宛今制止。“那你小心点，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过道冷风索索。
“喂？”她把手机拿离耳边看了眼，是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号码有些熟悉，要挂断时，那边有了声音。
“在哪？”他那边很安静，只有他声音清晰。
她看了看四周的店家，报了个有象征性的店名，通话时长在增加，她想了想，“你要来找我吗？”她的声音清糯，倔强着不让风扰乱。
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对。”自岁月深处，跨山水。
知道久困于黑暗中，终于打开天窗时的感受吗？
她手上捧了一杯热奶茶，看见周折苼的时候她嘴里还留有没嚼完的糖渍蜜豆，在后槽牙之间碾碎。
几米的距离，她却觉得有好长好长。
温辞觉我月考考完啦!!!So我回来更新啦
温辞觉应该快在一起ler!祝一濯和方珥也是我很喜欢的一对，喜欢你们也能喜欢o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