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抛下你

顾湛手里提着KFC的袋子，走进教室的时候摘下了耳机，耳机线软趴趴地趴在他肩头。

　　他没回座位，而是径直走向了最后一列，女生披散发，伏在桌子上在写东西。

　　顾湛把装有早餐的袋子放到她的桌上，双手分别撑在她桌子两边，“是虾堡，还有你喜欢的热奶茶，加了珍珠。”

　　阮焰然笔头没动，“顾湛。”她小口小口地换气，头没有抬起，低着并偏向左侧。

　　“怎么了。”

　　“你别对我这么好，行吗？”教室只有两个人，她声音格外清晰毫无消耗地传进顾湛耳里。

　　顾湛没说话，似乎在等她继续说。

　　“我会害怕的，会怕哪一天你突然就讨厌我了，不想再对我好了。会害怕你把赐予我的尽数收回，再给予我一身狼狈。”

　　顾湛觉得想笑，他说，“和你说了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我不会抛下你。”

　　“你知道从沙漠到绿洲，最后再回到沙漠的滋味吗？我不想尝试，因为你可能只是海市蜃楼，长久不了的。”最后她慢慢抬起头，直视顾湛的眼睛，“所以我们就别再有交集了吧。”

　　字字珠玑，字字磨利了边角，能扎人的心，从四面八方而来躲闪不及。

　　她和顾湛之间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她们说的对，她和顾湛一点都不配。是她配不上顾湛。她不能不向现实低头，顾湛不能够放手，她能。

　　“在你看来我就是那样的人？”顾湛眉间填满了丝丝愠怒，他撑着桌子身子再向前倾，距离又缩小，“阮焰然，你最近能耐了啊？我说过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都能对你好，你拿我话当放屁是吗？”

　　她呆滞了半会儿，咧了嘴笑开，“是啊。我不敢相信你的承诺。”

　　“谁找了你？”他眼底沉着未明的夜。

　　“没有人找我。顾湛，我们都还太小了，不适合谈感情。”

　　这种烂俗的借口到底还是落到了他头上。

　　顾湛舌尖顶了顶腮帮，目光凛冽，大步离开了教室。

　　阮焰然盯着KFC的包装袋看了良久，扬扬头眨眨眼睛。最后将它放在了同桌的桌上，然后继续埋头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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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杀气很重啊，不会又失恋了吧？”顾宛今推开顾湛虚掩的房门，顾湛正坐在游戏机前，盘腿坐在暗色地毯上。见屏幕上顾湛操纵的角色逢人便杀，还专门往敌人多的地方走。

　　“算不上。”过了有三分钟，他才回了三个字。后来又觉得有什么不对，“什么叫又失恋了？”

　　“那您今天旷课是几个意思？”顾宛今坐在顾湛床沿，认认真真地剥着橘子皮。

　　“心情不好不想上了。”屏幕上浮现胜利的标志，顾湛难得没有按下一局，而是盯了“胜利”两个字许久。

　　顾宛今动作停了下来，瞟了一眼顾湛，“那个阮焰然？”低头又剥下了一片橘子皮。

　　“我对她不好吗，为什么你们女生那么多疑？”

　　“可能不是……好不好的原因吧。”顾宛今往嘴里塞进一瓣橘子，酸涩得让她一定幅度上瑟缩了脸颊。“你马上中考了，脑子里装点知识好不好。”

　　关了游戏机，正经地转过身来正对顾宛今，“还早。”

　　“早什么早，顾湛你可别给我搞个弟妹。”

　　顾湛耸肩挑眉，“那你也别给我找个姐夫。”

　　顾宛今思索词汇，顾湛干笑一声，转回身去继续游戏。顾宛今站在原地腾空朝顾湛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