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薛洋回来了？

薛洋我听说你又下山了，有给我带糖吗？

蓝烟【笑】有。【掏出一大袋糖，递给薛洋】别吃太多。

薛洋【笑】蓝烟姐姐，你看看你，给我这么多糖，还叫我少吃一点，你让我怎么办？如果我听你的少吃点呢，那又浪费。对吧？

蓝烟可以给我。

薛洋我才不要。

蓝烟【笑】真是遗憾。

当夜，蓝烟和蓝忘机一起巡夜的时候，发现薛洋并没有在寝处。

蓝忘机他在哪？

蓝烟我不知道。可能去玩了罢，毕竟小孩子。

蓝忘机云深不知处不可夜游。

蓝烟洋洋不知云深不知处的规矩。

蓝烟无知者无罪。

蓝忘机……（他和魏婴是同一日来的云深不知处，如今一个多月过去，魏婴都记得清清楚楚了，薛洋为何还不知？）

蓝烟小孩子嘛，忘机你就多通融通融。

蓝烟而且你看看羡羡家规抄多少遍了对吧，想不记得都难。

蓝忘机……（如果通融便可，规矩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蓝烟忘机……

蓝忘机【不语，转身去巡其它地方了】

蓝烟谢谢忘机，二哥哥最好了。【笑】

蓝忘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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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内，有一堵长长的漏窗墙。每隔七步，墙上便有一面镂空雕花窗。雕花面面不同，有高山抚琴，有御剑凌空，有斩杀妖兽。蓝启仁讲解道，这漏窗墙上每一面漏窗，刻的都是姑苏蓝氏一位先人的生平事迹。而其中最古老、也最著名的四面漏窗，讲述的正是蓝氏立家先祖蓝安的生平四景。

这位先祖出身庙宇，聆梵音长成，通慧性灵，年少便是远近闻名的高僧。弱冠之龄，他以“伽蓝”之“蓝”为姓还俗，做了一名乐师。求仙问道途中，在姑苏遇到了他所寻的“天定之人”，与之结为道侣，双双打下蓝家的基业。在仙侣身陨之后，又回归寺中，了结此身。这四面漏窗分别正是“伽蓝”、“习乐”、“道侣”、“归寂”。

众人也是料想不到，以古板闻名的蓝家会有这样的先祖，纷纷讨论起来。讨论讨论着，中心便歪到了“道侣”上，开始交流他们心中理想的仙侣，品评如今闻名的各家仙子们。

魏无羡【好奇】蓝烟，你希望你的道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蓝烟你先说说你希望你未来道侣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说。

魏无羡我啊……要不阿烟，我跟你说说江澄的标准，怎样？

江澄魏无羡？！找打？

魏无羡【凑到蓝烟身边】要美女，素颜美女，温柔听话勤俭持家家世清白，修为不能太高，性格不能太强，话不能太多，嗓门不能太大，花钱不能太狠。

江澄魏无羡！你皮痒了是不是？

魏无羡正要躲到蓝烟身后，让蓝烟挡住江澄，这时，却听有人问道：

路人甲子轩兄，你看哪位仙子最优？

三人一听，不约而同望向兰室前排一名少年。

这少年眉目高傲俊美，额间一点丹砂，衣领和袖口腰带都绣着金星雪浪白牡丹，正是兰陵金氏送来姑苏教养的小公子金子轩。

路人乙这个你就别问子轩兄了，他已有未婚妻，肯定答是未婚妻啦。

听到“未婚妻”三字，金子轩嘴角似乎撇了撇，露出一点不愉快的神色。最先发问的那名子弟不懂察言观色，还在乐呵呵地追问：

路人甲果真？那是哪家的仙子？必然是惊才绝艳的吧！

金子轩【挑了挑眉】不必再提。

蓝启仁赴清河聂氏清谈会回来后，就把聂成歌也带来了云深不知处，是蓝启仁教育史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讲学的外族女修。

为了让聂明玦同意，聂成歌少不了一段时间的死缠烂打，而为了让蓝启仁同意，聂成歌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所幸最后在“蓝暮欢”这个名字和聂明玦的话的影响下，蓝启仁同意了。

对此，聂成歌表示：

聂成歌为什么？为什么？我历经千辛万苦来了云深不知处，却根本看不到多少名场面？

蓝烟则回应道：

蓝烟真好。

魏无羡什么叫不必再提？

兰室众人都望向他，一片惊诧。平日里魏无羡从来都笑嘻嘻的，就算被骂被罚，也从不真的生气。而此刻他眉目之间，却有一缕显而易见的戾气。江澄也难得没有像往常那样斥责魏无羡没事找事，坐在他身旁，面色极不好看。

金子轩【傲慢】“不必再提”这四个字很难理解吗？

魏无羡【冷笑】字倒是不难理解，不过你对我师姐究竟有何不满，这倒是难以理解了。

旁人窃窃私语，三言两语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那几句，无意间捅了一个大蜂窝。金子轩的未婚妻，正是云梦江氏的江厌离。

金子轩【反问】你为什么不问，她究竟有何处让我满意？

江澄霍然站起。魏无羡把他一推，自己挡到前面冷笑道：

魏无羡你以为你自己又多让人满意了？哪儿来的底气在这儿挑三拣四！

因为这门亲事，金子轩对云梦江氏素无好感，也早看不惯魏无羡为人行事。况且他自诩在小辈中独步，从未被人这样看轻过，一时气血上涌，脱口而出：

金子轩她若是不满意，你让她解了这门婚约！总之我可不稀罕你的好师姐，你若稀罕你找她父亲要去！他不是待你比亲儿子还亲？

听到最后一句，江澄目光一凝，魏无羡怒不可遏，飞身扑上，提拳便打。金子轩虽然早有防备，却没料到他发难如此迅速，话音未落就杀到面前。

好在蓝烟反应也快，刹那间便到了魏无羡面前，一手接了魏无羡一拳，身子微微抖了抖便又站稳了。

蓝烟羡羡，别冲动。

聂成歌对啊，魏公子，冲动是魔鬼，对有眼疾之人更是不能冲动。

金子轩你说什么？【扭头瞪向聂成歌】

聂成歌金公子怕不是不只有眼疾，耳朵似乎也不太灵敏？

聂成歌【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见此时金子轩就在蓝烟身边，环顾四周，最后蹿到了聂怀桑身后】怀桑哥哥，金子轩欺负我，嘤嘤嘤，打他，往死里打。

金子轩【黑脸】？

聂怀桑【尬笑】成歌啊，我打不过他。

聂成歌嘤嘤嘤，怀桑哥哥不爱我了。

江澄【笑了一声，转而又怒视金子轩】金公子对于欺负姑娘这种事可还挺擅长的啊。比如我姐姐，比如聂姑娘。

魏无羡就是就是。唉，眼疾误事啊。

金子轩（我不是我没有）哼。

金子轩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这分明就是她在欺负我啊）

魏无羡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金子轩魏无羡你怕是也有眼疾！【怒气冲冲】

路人甲我感觉子轩兄好像承认了什么。

金子轩【黑脸配白眼，转身出了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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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聂家兄妹来到了魏无羡和江澄的房里。

聂成歌【拿出了几坛天子笑】现在我想起白天金子轩的表情就想笑。

魏无羡我也是啊。他从小天之骄子，肯定没吃过这种亏。说起来，聂逢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嘤嘤嘤”啊？

聂成歌你猜，猜对了我也不告诉你。

聂怀桑对了，成歌，你这天子笑是哪来的？

魏无羡同问。

聂成歌我说捡的你们信吗？

江澄不信。

聂成歌我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叫蓝暮欢你们信吗？

魏无羡这倒是信。

聂成歌这是她屋里拿的。

江澄云深不知处不是禁酒吗？

聂成歌禁是禁，但没人知道，阿烟不就是没违规吗？

聂怀桑【想起听学前一天蓝烟给他送来的酒，不由得笑了笑】是啊。

魏无羡那阿烟怎么不来喝？

聂成歌怕被蓝忘机抓到呗。

魏无羡她怕蓝忘机？

聂成歌怕。

魏无羡我不信。

聂成歌我管你信不信。

魏无羡【叹了口气】聂逢，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

魏无羡对了，你这有酒，能不能再搞到点小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