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没有单独呆在一起多久,竟是又闹出事来。
蓝子昔皱着眉头跟着蓝曦臣走,金闻柳也便跟着。
大批人聚在殿外,待金光瑶来的时候,蓝曦臣要他打开密室,金光瑶当然能推就推,但最后还是打开了。
他站到门前,挥了挥手,寝殿大开。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人冷冷地道:“传言姑苏蓝氏最重礼,如此看来,传言也不过是传言罢了。强入一家之主的寝殿,果真是重礼。”
蓝子昔闻言瞥了一眼那人,眉头皱的更深了,原因就是这人他还认识,是苏涉。
进入了藏宝室,里面还坐着一个人。那就是金夫人秦愫。秦愫背对着他们,站在铁桌之旁。蓝曦臣微微愕然:“金夫人怎么在这里?”
金光瑶道:“我们所有东西都是共有的,阿愫也经常进来看看的。”
金闻柳冷着脸有意靠近蓝子昔,跟他说着:“金光瑶可没那么好对付,要是和他对上眼,还是小心为妙。”
蓝子昔看了看这里的宝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金光瑶......赶你出去的?”金闻柳歪了歪脑袋,“是啊,厉害着呢,我爬了那么多年都没爬上去的地方,他倒是快得很。”
“嗯......”
而另一边的魏无羡心生不妙预感,顿觉此事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他走到多宝格之前,一下子掀起了帘子。
帘子之后,只有一只匕首。
秦愫站在金光瑶身边,突然伸手,把它夺了过来,秦愫身形一闪,匕首锋芒已尽数埋入她的腹部之中。
金光瑶失声惨叫道:“阿愫!”
顷刻之间,秦愫便已毙命。在场众人完全没料到竟然有此异变,全都惊得呆了。金光瑶凄切地叫了几声妻子的名字,一手捧着她的脸,睁大着眼,泪水不断打落在她面颊上。蓝曦臣道:“阿瑶,金夫人……你节哀吧。”
金光瑶抬头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阿愫为什么会突然自杀?还有,你们为什么忽然聚在芳菲殿前,要让我打开藏宝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较晚赶来的江澄冷声道:“泽芜君,请说个明白吧。我等俱是一头雾水。”
众人纷纷附和,蓝曦臣只得道:“前段时间,我姑苏蓝氏数名子弟夜猎,路过莫家庄,遭受了一只分尸左手的侵袭。这只左手怨气杀气都极重,忘机受它指引,一路追查。然而,待将这些被五马分尸的躯体收集完毕之后,我们发现这具凶尸是……大哥。”
藏宝室内外,哗然一片!
金闻柳倒是一点不惊讶,只是护住离金光瑶有点近的蓝子昔,蓝子昔看了看还在哭的金光瑶,“是他干的?”
“你说呢?”
而金光瑶则是惊愕万分:“大哥?大哥不是下葬了吗?你我亲眼看见的!”
聂怀桑怀疑自己听错了,语无伦次道:“大哥?曦臣哥?你是说我大哥?也是你大哥???”
蓝曦臣沉重点头,聂怀桑两眼发白,咚的一声,仰面栽倒了,一圈人慌忙喊道:“聂宗主!聂宗主!”“医师快来!”金光瑶目光尚且含泪,却像是气得眼眶都红了,五指握紧成拳,悲愤道:“五马分尸……五马分尸啊!什么人敢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蓝曦臣摇头道:“不知。找到头颅这一步时,线索便断了。”
金光瑶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线索断了……所以,就上我这里找?”
蓝曦臣默然不语。金光瑶似是不可置信,又问道:“方才你们要我打开藏宝室,就是在怀疑……大哥的头颅在我这里?”
蓝曦臣更是面有愧疚之色。
金光瑶低头,抱着秦愫的尸体,半晌,道:“……也罢。不提。可二哥,含光君是如何得知,我寝殿之中有这间藏宝室?又是如何能判定,大哥的头颅就在我的密室里面?金麟台守备森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我会这么轻易让大哥的头颅被别人发现吗?”
听着他的质问,蓝曦臣竟一时答不上来。
正思绪急转,金光瑶叹了口气,道:“玄羽,是你这么对我二哥他们说的吗?撒这种一拆就会穿的谎,有什么用?”
一名家主疑惑道:“敛芳尊,你在说谁?”
一人冷冷地道:“说谁?就是站在含光君身边的这位了。”
众人目光齐齐转来。方才说话那人正是苏涉,他道:“这位是何人,非兰陵金氏的诸位可能不知。此人名叫莫玄羽,乃是兰陵金氏门下一名弃生。当初因为品行不端,骚扰敛芳尊而被逐出。而听近来传闻,他不知是哪里入了含光君的眼,竟然随侍身边,出入左右。素来以雅正闻名的含光君,为何会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真叫人费解。”
听到这些话,魏无羡也没有表示什么,蓝子昔转头看了一眼金闻柳,惊了一下,拍了拍他,“闻柳,你的脸......”那边金光瑶和魏无羡吵得正欢,这边蓝子昔只能先带着金闻柳退出人群,“你这是怎么回事?”金闻柳也觉得有些麻烦,“没关系,也就是手艺不精而已。”
蓝子昔道:“现在里面闹得正欢,你还是快些走吧,被认出又麻烦不少。”
“不用担心。”金闻柳给他看了看手里的剑,“此行我就是要他认出我,聂大哥的事情已经捅破,我也就可以按照确定好的......”
“什么确定好的?”蓝子昔突然拉住金闻柳的衣服,“什么东西?!”
“我...算了,以后再和你讲吧,他们要打起来了!”
金闻柳不说,蓝子昔也就不问了,转身就是一片狼藉,蓝忘机带着魏无羡逃离了金陵台。
“......”
“看来要开始了。”金闻柳和蓝子昔站在一旁,没有人发现这两个人。
“罢了。”蓝子昔甩了甩袖子,走回蓝曦臣旁边,蓝曦臣此时正皱着眉头看着蓝忘机离开的地方。
金闻柳也就顺便靠在了树干上,没一会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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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仙君呢?”
后来离开时蓝曦臣才这么问了一句,蓝子昔回答,“兄长,根本没有什么鹤仙君。”
然后就先行一步,蓝曦臣一头雾水,最近的事已经让他疲惫不堪,没有心思去品味这句话,只能叹口气,带着蓝家人回到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