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伶诀好像每天都很忙的样子,从上次病房里见了那一面之后,他就没有再出现了。当然我也乐得清净,上午我就练练舞,下午弹古琴,一整天都很充实。
痛经,几乎是让每个女孩子谈虎色变的词语。
我天生体质阴寒,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天疼的死去活来。
八月初一大早,我扶着墙从卫生间出来后便躺在床上喘气,不为别的,就为了减少点疼痛。我听卷卷说,女人只要生了孩子后,就不会痛经了。
生孩子?生孩子对我来说太遥远了,且不说我的年龄,单是冥婚这一点就够我打消念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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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漆黑的天空无星也无月,万物似乎早已入眠,而我却被小腹处的绞痛折磨得迟迟无法入睡。
我没想到沈伶诀今天晚上会来,而且来的还格外…早。
他站在飘窗前,月华给他镀上了一层神圣。我下意识拢了拢身侧的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那么怕我做什么?”他走到床沿坐下。
我抱着被子往床中间挪了挪。
拜托,我又不知道你要来干嘛,万一又是要做那事呢。
纵是我心里一万个吐槽,最后说出口的还是变成了:“我…我不方便。”
他斜睨着我,借着月光我看见他饶有兴趣的挑眉,戏谑道:“不方便?哪种不方便?”
他身为尊神,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间儿女的常识琐事,所以对于他的问题,我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的。
“就是…我身体不舒服…不可以做…”说完这句话,我立马拉上被子盖过头,将烧得滚烫得脸藏在被子下。
还好关了灯,他看不见我脸红。
正当我暗暗松口气时,沈伶诀掀开了我盖在脸上的被子,随后抬手用指尖拂过我的右脸,他摇头轻笑道:“你脸红什么?我又不是来和你做那事的。”
闻言,我低声骂了他一句流氓后,愤愤盖起被子挪到床里头去睡。
床的另一边陷了下来,沈伶诀的身体比我凉的多。虽值夏季,但这种异于常人的阴凉不免让我起鸡皮疙瘩。
“把手链脱了。”这句话就像命令似的不容他人抗拒。
“不要,我外公叫我不要摘下来。”我看是因为珠子硌到他了,况且这红玉珠可是我从小带到大用来辟邪用的,怎能说脱就脱。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强硬地扯下我的手链:“有我在你怕什么。”
“是是是,您是尊神,法力无边。”我懒得和他计较,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这手链本就是冥府的东西。”
我突然来了精神:“你说什么?”这明明是我的东西好吗!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看见他摩挲着红玉珠,指尖溢出一丝晶莹,迅速渗入红玉珠内,珠子似回应一般微微亮了亮。
“不然你以为单凭你们宋家就可以护你18年太平无忧?”
我是阴灵体,但从小到大没有多少鬼敢主动招惹我,思来想去原来是得了他的庇护。
但我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你的意思是在我刚出世时就盯上我了?”然后在我成年后娶了我做他的冥婚妻子?
良久没得到他的回复,我也不自讨没趣。只是突然觉得我与他结冥婚会不会是一场铺垫已久的阴谋…
其实早在我懂事时,我就听赵姨说过,她说在我出生那天有一位神仙降临在宋家堂屋里,留下了这条手链。外公接了手链就和舅舅匆匆赶去了医院。
只是后来赵姨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不再继续往下说了。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她都没有再提过了。
这样看来当年赵姨口中的神仙就是沈伶诀了,可他为什么要给我手链呢,仅仅是为了保护我吗。
我不喜欢阴谋论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被子一盖会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