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我将手背搭在额头上,额头滚烫无比,这是发烧了啊…
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正当我无助难受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我的额头。那种感觉就好像干旱得龟裂的耕地迎来了上天赐予的甘露,我立马回抓住那只手,紧紧压在额头。
“宋月疏?”
“嗯…”我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便下意识应道,额头传来的凉意让我清醒了不少。
好像单单额头的冰凉还不足以降热,我又抓着那只手在脸上,脖子上蹭,他也由着我。良久我才放开他的手,我舔了舔干燥的唇,迷迷糊糊道:“水…要喝水…”
话落,我的唇突然覆上一片湿软,唇与唇相接触却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突然侵入我的唇齿,随后好像有清液一点一点渡过来。
我的唇齿微张,他强迫着我吞下,没多久我的脑子就不再涨晕,意识逐渐恢复过来,身体的燥热也渐渐褪去。
他身上的冰凉异于常人,我知道他应该就是我冥婚的丈夫。
今夜,他的出现如同历经严冬摧残过后的一片死寂的大地上拂过了早春的第一缕温柔的暖风,催促着万物复苏。
我睁开眼想看看他的样子,月光洒在他的衣摆上,也照亮了他的半张脸。
他的发丝铺散在我的身上,我看见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低垂的睫毛,坚挺的鼻梁…
此刻的他安静温柔,简直与昨夜的粗暴判若两人。
他好像发现我在偷看他,便直起身站在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睨着我。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他眼里的歉疚,但更多的应该是神对世人的悲悯。
“你…”我抓着身上的薄被只留一双眼睛警惕的看向他。
他出声打断我:“睡吧。”
其实我准备问他出现在这是不是为了办夫妻之间的那些事…
话落,他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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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睡到自然醒的,身体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可脑子还是一片混沌。
表哥应该跟着舅舅去查案子了,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三明治。打开手机便看见表哥发来的那条信息:懒猪,牛奶凉了要记得热一下。
我看着手上的牛奶摇头轻笑,差点又把凉的牛奶喝了。
将牛奶放下,单手回了个:知道啦。
消息刚发出不过一秒,舅舅的电话便打进来了。
“喂,舅舅,我才刚醒。”
“昨晚没有发烧吧?”手机那头传来舅舅担心的声音。
因为嚼着三明治,所以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没啊,我昨晚睡得可好了。”
事实上,我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只记得一夜好眠。
我不知道舅舅为什么问我有没有发烧,但我也不想向他询问什么,我总觉得在宋家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舅舅和我又聊了一会才挂掉电话。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爸爸,外公家就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自我懂事起,舅舅就充当起了我人生中父亲的角色,将我当亲女儿一般养育着。可能这个家也只剩下他们父子俩是真的关心我了吧。
思及此,原本黯然的心窝也变得暖烘烘了。
虽然高考已经结束了,但我还是习惯性的打开班群。班长发了个群体消息,希望大家今晚能够出来聚一聚。
自从放暑假后我就一直待在家里,好久没出去放松一下了。我应下邀约后,就给我表哥发了个信息,他嘱咐我不要玩的太晚,聚会结束了他来接我。
夏季的天色暗的慢,我和卷卷约好了下午五点半左右碰面。这还没五点半呢她就已经等在我家楼下了。
卷卷,大名林子瑜,是我高中三年的同桌,我和她的感情不输班里那些铁哥们。
当我们到达聚会的酒店时,同学们也都到的差不多了。服务员领着我们进入大包厢,我一进门就察觉到气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