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不语,池想也不搭话。两个人躺在后座,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宫冥看着这两个人只觉得是池想上辈子的情债,这辈子毕恭毕敬的给当狗腿。池家可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他们可不比白家,白家是个软柿子,池家是刀尖上舔血的,而池想呢,看似软弱实则他比谁都厉害。
眼看着约定将至,也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这可是大事!要谋权篡位!
他就天天查这个东西吧,看到了时候他能怎么办!
宫冥想想,转头就睡,唯有闭上眼睛才能落得个清静。
黑夜,在某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平常,他们总会有所行动。
梵司丞润了润嗓,他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戒指,指尖在上面摩擦,但心却飞到了天边。
“你告诉他了。”语气中带着责备,梵司丞像看透了某件事一样,眼睛早已没了当年的光芒。
“全说了,反正他早晚会知道。你养了十几年,藏了十几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说话的人是他的私人医生,他眉头皱着,对自己面前这个无药可救的病人无奈到了极点。
“她帮了我,我还一个人情,这有什么不对。”梵司丞从桌子上打开香烟盒抽了根烟,他的医生恼了,“你tm就这么想死!你死了我招牌就砸了!”
“当初我没让你给我治病,是你执意要做。”还是从不看他,他把烟夹在指尖,又用打火机点燃,火光,印在他的眼睛里,他盯着,半响才开了口。
他说:“要不要来一口。”
“不用了,谁要这种烟,烈死了!怪人才抽!”医生摆了摆手,他又瞟眼看他,“你要我找烟,你想干什么?”
“它烈不烈。”梵司丞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他看着手中的烟自问自答。
“别看了!”医生抢过他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踩了几下,“你要干什么我管不着,我只告诉你,你不接受治疗就必死无疑。”
见病人依旧无动于衷,医生只好拿出底牌,“你听着,楚柯还活着。”
“什么?”梵司丞转头看他,医生笑了笑,“他没死,在医院躺着。”
“我开的枪,不会活着。”梵司丞又把头转回去,几秒后,他又看向他,“当真?”
“嗯。所以你给我活着!别你又一个人!梵司丞,你一直在冷落她,我问你,你真的爱她吗?”医生皱着眉看他,他看不透他了,更看不透她,明明已经在一起的可能性变的非常大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生了变故。
放虎归山,沈默就是那只幼虎,因为被关起来所以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乖顺的小猫,殊不知,当她想起来之后她便伸出爪牙,反咬他一口。
“开药。”梵司丞抬起头,他看向哪个空荡的位置,沈默的画被拿走了。
医生摆手,他转过身去整理药箱。
“木木,谢谢。”他叫木木,他姓木,通常都叫他双木,他不喜欢他的名字,老套,庸俗。
“切,你才知道我的好。”木木被他盯的不舒服,他摆摆手给他拉开了窗帘,病人就要呼吸新鲜空气。
窗外其实也有花,红色的玫瑰开满了山头,沈默爱花,他便种满山头,沈默爱玩,他就带她四处去玩,沈默爱什么他就给什么。惟独,她要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梵司丞这些天一直在想他们的事,十几年,他把一个小不点变成了一个心思很深的宝宝,他唤她宝宝,她也应着,怎么说都比现在的性子要好很多。
她不抽烟的,酒也不会喝。
沈默说过,她不习惯他抽的烟,她不喜欢。梵司丞在没抽过烟,现在呢?它就在她的手上,她常抽。
梵司丞闭上眼睛,楚柯回来了,他还记得她要见楚柯的前一天晚上是什么表情。
羞涩,恋爱中的羞涩。那是他第一次发火,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楚柯的存在。
夜已凉,窗户吹进房间里的风打在她的脸上,沈默的脸带着淡淡的红晕。
她在想事情,以至于梵司丞开了门她都不知道,他从身后抱住她,沈默吓了一跳。
她低着头,梵司丞把脸撑在她的肩膀上,他轻啄肩头,声音放低。
“宝宝,你在想什么?”入神到他来了她都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该罚!
“没……没有!”梵司丞的唇向上偏移,沈默下意识的躲避,她的动作只告诉他,沈默有事瞒着她,而且不小。
他转过她的脸,把下巴抬起,眉毛微皱,“宝宝的脸红了,是吹红的还是害羞?”
“哪有!我才没有红。”沈默把脸转回去,沈默没有看他,她在躲避他的眼神。
这种情况,让梵司丞很不爽。
“我!”沈默抽痛,她握紧拳头只知道是梵司丞又咬她的肩。
她的骨头迟早被他咬碎!
“好疼!疼!”沈默疼出声,梵司丞勾唇一笑,“宝宝在说什么?”
“梵司……阿丞,过几天我就开学了,我不想受伤。”她握着裙子,只感受到他还在咬!而且……力度越来越重!
“嗯。”他说过要让她思过,到最后就变成她的学习生活,她在学校所发生的,他都哪去管,他信她,但现在不信了。
“嘶——”沈默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眯着眼,在外面好像看到了什么,沈默瞪大眼睛转身把梵司丞扑倒。
“宝宝,你在欲擒故纵。”梵司丞好笑的看着她,沈默尴尬的坐在地上,她不是故意的,只觉得不能让他发现。
“宝宝,在这睡。”地上铺了毛毯,梵司丞要在地上睡,沈默也拦不住,她乖乖的躺在他的身边闭上眼睛,确定她熟睡之后他才捧上她的脸。
沈默不指走神,她的脸上也有哭过的很痕迹,她眼睛是红的,明显哭了很久。
他上楼脚步不轻,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让她单纯的去读书是不可能的,她的年纪这种样子只有一个可能。
他垂眸看了看怀里睡着的小人,依然决定去看她的手机。
手机里没有记录是一定的,他使用了手段,但阿大播放时,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她说:“阿柯,我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带我走,我真的怕,他好是知道了你,那我就不会跑出去,我就见不到你。”
“默默乖,明天就见到了。擦干眼泪,你一哭我心就疼。”是个男生,声音低低的,但很好听,应该长得不错。
“那我不哭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默默,我说我在想你。”
“我也想起,亲亲…”
“mua……”
梵司丞把东西挂掉,脸色很不好。
他在生气,很生气!
“查!”
他的宝宝,只能是他的!
他坚信他的宝宝只是受人蛊惑,她心还在他这里。
但,她没有。她很坦然的告诉她,楚柯是她爱的人,他们很快就会结婚。
“我要和他在一起,给他生宝宝!”沈默仰着头看他,她的眼神没有躲避,只有坚定。
“给他生宝宝?”梵司丞眯起眼,沈默见情况不对马上跑,她的脚踝被梵司丞抓住,他一拉,对她丝毫没有温柔的样子。
“沈默,是我对你太好了。”从她记事以来,他只喊过她三次沈默。
一次是刚来的时候,她搂着他的脖子怕自己摔下去才告诉他她的名字,一次是她生病,他不停地喊,从宝宝一直转变为沈默;还有一次是现在,沈默被他甩在床上。
她吃痛的把手撑在后面,沈默抬起头眼里满是泪珠,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哭,可是她忍不住,她一哭,他就会心疼。
可是这次,梵司丞没有,他强要了她。那夜沈默一直在哭,她哭得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