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斋藤再道三

　　“不错，有志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杀你母亲的那个人是谁？”于科长一下子有了兴趣，问我。

　　“这个如果告诉您的话，恐怕不太方便，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你以后的生命安全。”我有些顾虑地说。

　　“我的生命安全？我于某人混了大半辈子，曾经也是这所学校的混混学生，打架什么的都干过，就是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你尽管说，如果有能帮助你的地方，我可以帮助你。”于科长爽朗地笑道。

　　“他……”我深吸了一口气，“谢东正……”

　　“是谢东正吗？前段日子在日本大肆杀人的那个家伙，据我们以前所得的情报得知，他是世界的顶尖级杀手，曾经在美国的一个杀手集团任职。”这个时候，楠木光庆开口了。

　　“世界顶尖杀手……”听到了这几个字，我背后一阵发凉，但忽然又想起来，刚刚楠木光庆说，他们搜集到过有关谢东正的资料，就证明他们不是什么普通人。

　　“对了，我想问问，你刚才说的情报是从哪里搜集来的？”我问楠木光庆。

　　“那是以前在日本混社会的时候，小弟们打听的。”于科长说。

　　“你们在日本混过社会？”我十分惊讶地问。

　　“嗯，是于老大带着我们一块儿的，他先前是一个偷渡到日本谋生的中国人，后来没有找到工作，但是无意中却听说了，日本的黑社会是得到法律承认的，老大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加入了一个从山口组分裂出去的分部。”楠木回想起原来的往事，脸上满是眷恋的表情。

　　“所以起初我还是底层一个不起眼的帮众，就在他们罩着的一个酒吧里边当打手，有一次一个客人玩了一整天没给钱，好几个小弟拦着他，不让他走，可那人高头大马的，那些小年轻怎么又是他的对手？”几个拦着他的人马上就被他推开了，我就看着他光着上身，衣服搭在肩膀上，纹身到处都是，一看就知道跟我们是同行，我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挂在钥匙上的水果刀拔出来，一下子捅在了他头顶上，”于科长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我就看着那个人一点点的跪了下来，脸上头上全是血，然后又慢慢栽下去，眼睛睁得那么大，一下子把刀捅在别人头顶上，那肯定是没命了，那是我目前第一次杀人，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害怕呢。”他说完笑了笑。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在酒吧玩了一整天而又不给钱的人是山口组的一个中层老大，这家伙平时人挺凶的，什么酗酒啊，打人都干得出来，差点都不把高层的老大放在眼里了，就因为他能打，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他竟然在我们的酒吧里兜售毒品！我们当时的老大早就规定了，上床喝酒打架什么都行，但就不能吸毒贩毒，当时我们帮会的规模也没有太大，场子也少，一个月他们根本就交不了多少保护费，这条保护费哪里够买毒品？帮会里的钱肯定就不够了，但正好于老大杀死了那小子，别的贩子看到我们酒吧有这号猛人，都不敢来我们场子里卖了，当时的老大也高兴，竟然让于老大去他的身边当保镖了。”

　　“那么之后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在告诉你之前，我必须告诉你我的日文名——斋藤再道三。”于科长微微笑了笑。

　　“斋藤再道三？”我念着这个名字，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他就是日本战国史上的美浓大名——有着蝮蛇称号的斋藤道三，战国史上“下克上”的例子很常见，也自然在他身上会发生，当时的美浓守护代斋藤利良病死，无子嗣位，土岐赖艺命道三入继，土岐氏是原来的美浓大名，后来被家臣斋藤氏篡位，土岐氏就成了表面上的大名，实际控制者是斋藤氏，1538年，土岐氏内战，不久后双方达成停战协议，斋藤道三害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暗中派刺客进行刺杀土岐氏人，并在其内部策划内乱，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蝮蛇本质，1553年，斋藤道三彻底清除了土岐氏，开始了自己的霸者生涯，但是他与儿子斋藤义龙的关系十分恶劣，1556年，道三让位于义龙，不久后，双方爆发长良川之战，斋藤道三没有等来女婿织田信长的增援，寡不敌众战死，一代枭雄终究落幕。

　　但是从斋藤道三的蝮蛇本性出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于科长也是这样的人呢？

　　“出来混，毕竟要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我这个人那个时候是有野心的，我们当时的帮会分为六个部，老大是龙部，老二是虎部，老三豹部，老四凤部，老五鹰部，老六鹮部，按照动物的能力排级来分每个不同的部的综合能力，我是有野心的，所以我要当老大，可是这六个人哪一个都不会轻易的让你去当，这个时候，我就要发挥蝮蛇斋藤道三般的才质了，我可以说是他的翻版，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就叫斋藤再道三，意思就是再次重生了的斋藤道三。”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我继续示意他往下说。

　　“鹮部的能力最差，所以我就先挑他下手，那个家伙每个月上交给老大的税金，还不足整个帮会的五分之一，说他能力差是假的，大多数的钱都被他藏起来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