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叶秋坐在床边低头对着落地窗外夜色灯影，思忖要说的话。

　　过了会，听到门口动静叶秋转头望去。“洗好了？”

　　“嗯。”秦霄贤从浴室出来白t粘了水气贴在身上，头发湿漉漉的没吹用毛巾随意地擦了两下扔在旁边，掀被子上床。

　　“怎么不吹啊。”叶秋从卫生间里重新拿来一条干毛巾，他坐着，她站在床柜边仔细替他擦掉发稍滴在颈部的水渍。

　　秦霄贤惬意闭地着眼，脑袋跟随她的动作轻晃，语气随意：“你不是一直都不吹。”

　　叶秋听言正欲解释，秦霄贤忽然侧身抬头，伸手揽上她腰间将人带入怀中，头顶擦拭的毛巾滑落床沿掉在地上。

　　叶秋直视他的眼睛半点不惊，安静地半躺在他怀里。秦霄贤好像是盘腿坐在床上，被子柔软，在他怀中陷入像是沉溺在海绵垫将她圈住。

　　“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秦霄贤说完目不斜视地盯着她抿唇，颌骨紧绷仿佛要将她看个穿透。

　　叶秋抚上他的脸庞，几乎能感受到他后牙槽的撕磨，“我没有想满你。”

　　秦霄贤静语：“那为什么不说。”

　　“我想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以前的馨妍。”叶秋捶手环上他的腰，贴在他胸腹深吸，贪婪索取他身上的味道，“这样不好吗。以前的都过去了。”

　　沐浴露的味道，洗也洗不掉的烟甜，带着那份独属他的气味通通涌进鼻尖流入味蕾。

　　尝着那份苦甜叶秋闭眼酸涩。

　　“是过去。”他抚挲着她脊背，叶秋像是只被抚摸的猫咪后背痉挛。秦霄贤感受指下颤巍，“至少让我知道你来我身边了，我才能放心。”

　　是啊，至少让你知道——我也不是没想过上前告诉你说：我是那个跟你约定过的馨妍，我来找你了。

　　然后呢？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啊。可能你不懂，但我忠心地不希望你给予的都像施舍……

　　秦霄贤，你懂吗？你不懂。

　　叶秋抬起头望着他，手下意识攥紧拳头。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只想再等等。

　　“我不辩解。”

　　具体等到什么时候叶秋也不知道，她还说他就已经知道了。

　　在此之前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但她没有。自私的怕他们在儿时的屏障里固定，永远停隔不得进退。

　　后来你躲我，我就觉得你不知道是好的。

　　只要你不知道就算我放弃，我想我也是有机会的。有那个可能性，不用被过往桎梏。

　　什么都不想说地从他怀中起身，叶秋弯腰捡起旁边和地上的毛巾，经直去了卫生间。

　　目光斜视着她的背影，卫生间门被关上。僵硬的气氛让秦霄贤想起那吻，心下叹息。

　　又是一个新的矛盾点。

　　向后靠倒，双手在脸部使劲揉搓。气恼自己莫名其妙，有些摸不透她的话。

　　本来那个年纪的他们会懂什么呢“馨妍”无非的只是个小妹妹。但现在她是“叶秋”，他们是情侣。

　　还有什么吗？

　　淋浴的水珠从头顶打在光滑的肌肤流淌到脚下，将散搭在面部的头发双手抹开闭眼感受水的温度。叶秋试图用流水来冲缓自己，理清现在夹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微妙点。

　　浴室里淋浴热水升腾起水气朦胧浴室的一切，干净的墙砖上凝了层薄珠。叶秋身蹲在淋浴下，手指纹路被热水泡得泛白起皱。

　　淋浴头的水像是无端倾盆而来的大雨，冲刷着身躯模糊了视线，顺着眼角下来的眼泪已经辨别不清，水声虚掩过呜咽。

　　感官随着水雾朦昽，她忍住水渗入到眼睛的疼痛，润红的双目盯着顺流鼻尖的水流。抬头使上全部力气的吸入鼻腔强憋住咳嗽和随之而来的恶心。

　　她抱紧自己埋进臂腿间，耳边哗哗的水流声，好像又回到出租房里不知日月的时候。闭瑟的听觉眼泪淌干地蜷曲在床上，黑暗的小房间里手机歌曲不停的播放。

　　耳朵嗡嗡的听不清一句词，那个时候她像是深陷泥塘里的人，疲乏无力的躯体就像封印住自己的牢笼，令人无可遁形地仓皇惘然。忽来的窒息扼哽住喉咙疼痛蔓延至身心，无处求救地煎熬到待。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在等什么，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莫名的疼痛和苦楚凝结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