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

拜礼之后，石红鱼和江厌离出了兰室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就看见前方的孟瑶，每经过一人孟瑶就见礼，可没有一个人回之一礼。孟瑶看见石红鱼和江厌离，上前见礼后看向两人。

“石姑娘，江姑娘。”

“孟公子。”“孟公子。”

“方才多谢石姑娘为孟瑶仗义执言。”

说完，孟瑶对着石红鱼又是一礼。见此，石红鱼立马回了孟瑶一礼。

“没事。不过孟公子如果想要得到别人尊重，那首先要做的就是尊重自己，如若不然，就让自己变得强大到让他人敬畏。”

孟瑶看着离开的石红鱼，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听着千篇一律的内容，石红鱼已经神游天外。蓝启仁的一声‘魏婴’将石红鱼吓得终于回了神。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跟你讲了，那我就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不是。”

“为何不是，又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无羡闻言，查看了一下四周，最后看着蓝启仁身后的树木缓缓说道。

“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在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听到这里石红鱼就知道蓝启仁是故意针对魏无羡，想到这里石红鱼就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还是按耐住性子继续听下去。

“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见魏无羡回答不上来，蓝启仁看向自己得意弟子兼侄子蓝忘机。

“忘机，你来告诉他，何如？”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见蓝忘机回答的丝毫不差，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字不差。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石红鱼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举手起身向蓝启仁行了一礼。

“先生，我有疑。”

“先生，我有疑。”

蓝启仁看着石红鱼和魏无羡，示意让魏无羡先讲。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是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听了魏无羡的问题，蓝启仁正欲回答，被蓝忘机抢先一步。

“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暴殄天物嘛，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闻言不屑一顾。

“哼，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第四条，你且说来。”

“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起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不知天高地厚，除魔降妖，灭鬼奸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故人伦。”

“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听到魏无羡之言，蓝启仁气的抓起书案上的一物，也没管是什么就向魏无羡砸去。魏无羡灵活躲过蓝启仁所扔之物继续说道。

“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啊。”

“那我再问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不是戕害他人。”

“我尚未想到。”

听到这里，蓝启仁更是生气，再次拿起一物砸向魏无羡。

“你若是想到了，各世家就容不得你了。滚！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与魏无羡相识之人都一脸担忧的看着魏无羡。

“忘机，你去，将他带到藏书阁，不抄千遍不准离开。”

魏无羡蓝忘机先后离开兰室之后，石红鱼虽然觉得魏无羡说的有些不靠谱，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以前修仙不也是不可能之事，所以不管什么事，只要找对了方法，都是有可能的。

“先生，我有疑。”

“说。”

“师兄说的关于怨气修炼一事，并不是不可能，只要有准确的办法，坚定的内心，未尝不可。就如以前修仙御剑不也是不可能之事，现在找对了方法，大家不也能修仙了吗？那怨气亦然。”

仙门败家不容，不过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而已。后面这句话石红鱼没说，听学的有各家子弟，说了会惹的一身骚。

“你也给我滚出去，去藏书阁将礼则篇也给我抄一千遍。”

石红鱼对担心自己的江厌离和江澄微微一笑表示没事之后，也离开了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