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有一圣物,名曰离殇骨,传说为上古时期每一任魔帝的灵骨炼制而成,蕴藏着巨大的威力,而这离殇骨非常人所能用,它浸泡在极寒血池里,以鲜血滋养灵性,等待着它命定的主人。
花凉很幸运,她是离殇骨命定的主人,所以她被埋伏在人间以久的魔兵带回了魔界,躲过了凤凰一族的杀戮,她又很不幸,离殇骨的戾气过重,不是她一个小孩子可以承受的,所以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她记得母亲总是抱着她说“小凉忍一忍,忍一忍,娘在这呢,忍过去就好了啊。”她也记得母亲的歌喉,好听的很她会唱的第一首歌就是母亲总给她唱的那首“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母亲产后的身体虚弱的厉害,魔界的魔气又是极伤害凡人身体的,离殇骨附着在花凉身上的有是极为纯正的魔气,母亲日夜与她待在一处,只怕身体早就被魔气侵蚀得破败不堪,所以,在花凉八岁那年,母亲去世了。母亲去世前和花凉说“小凉,若是日后见了阿月,不必告诉她她的身份,娘不是神,只是个凡人,她高贵惯了,知道亲生母亲是个凡人会受不住的,娘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幸福快乐就好。”
花凉知道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见一见她的阿月,可是她再也没机会了。
花凉虽身有凡人的血统,但身体里也流淌着凤凰的血,她能活的很久很久,很久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没人知道到底有多久,大把的时光花凉都用来练功、练毒、养蛊,她似是天生爱极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蛊虫,她养的蛊虫比别人的蛊王都强上许多倍。有时,她也会听魔帝给她讲一讲父母的故事,魔帝很高兴她恨凤凰一族,何况让她恨凤凰一族,只需要动一动嘴,数一数当年她父亲对她母亲的恶行便可。花凉不知道对这位从她出生开始就未曾谋面的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恨吗?也说不上,那是一种极为模糊呢恨意,是被人强灌进脑子里的恨意。
她也不想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三万年过去,花凉终于炼化了离殇骨,魔界与神界的战争也因此由暗斗改为明争。
花凉执着离殇骨,成了所有人口中的杀神。鞭过之处,必有亡魂。
她是在一场大战中见到了流火,那是她第一次见流火,她第一次见他,就被他那双奇异的血色眸子给深深吸引了,那时她想,这双眼睛,生的可真是好看。
神界的内部又分了好几个族,各族有各族的王,众王之王便是帝尊,流火是神界的帝尊。
即使那是场大战,流火的身侧也站了位锦衣华服的姑娘,那姑娘生了一张与花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眼间没有花凉那么精致,那双眼睛也相对于花凉少了几分妖媚的灵气。
她叫锦瑟,是凤族的公主,未来的帝后,花凉的,姐姐。
花凉知道她有一个姐姐,锦瑟却不知道她有一个妹妹,只不过看见花凉那张与她七分相似的脸,吃惊的厉害,怎么会如此像?
花凉就这样认识了流火,认识了锦瑟,她开始莫名的期盼战争,期盼与流火交手,有了战争为幌子,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见流火了。
后来终于有一天,她真正认识了流火,以前只是知道名字,算不得相识的。那天花凉着了一身火红的衣裳,轻纱掩面,只露了一双勾人魂魄的眼,那双眼睛里满是涉世未深的单纯,她眼里的单纯和样貌的妖娆结合的刚刚好。尤其是她眼尾处天生一颗泪痣,笑起来时风情万种,能把人勾得七荤八素而不自知。
花凉善用毒,故而爱极了各种奇花异草,他听闻神魔两界分界的裂谷中,,有一种奇花名唤“痴人心”,用来喂养蛊虫,那是再好不过的。
很巧,那天她碰见了流火,他亦着了一身红袍,只不过是暗红色的,领口处缀了一圈儿上好的黑狐毛。这让他比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多了不少人情味,只是那双血色的奇眸,依旧没有温度。
她在暗处看他吹箫。
风过
花落
他站在落花里,萧声凄凄惨惨。
她站在落花里,红衣随风飘舞。
他忽然将萧移下嘴唇,掐诀一道,将萧甩手而出,那萧撞过片片落花,袭向花凉。这一击,足有流火七成功力。
花凉刚从他的萧声里清醒过来,便见了那夺命的萧,急忙运足了功力,接下了这一击。
雷霆般的攻击随后而至。
花凉展开双臂,身体后倾,向后退去。
风抚开她的面纱,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即使流火见遍了世间美人,看见她的那一刻,也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锦瑟是神界第一美人,她比锦瑟更美。
花凉好不容易在流火的追击下逃开一段距离,站定了身子“又不是战场,至于下杀手吗?”
这是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隔着那一段距离,隔着神魔之差,隔着万古洪荒,撞击了他的心房。
“若是战场,你便没命了。”流火拂袖离去,身后的花凉喊到“你别瞧不起人!”
“本尊瞧不起的,从不是人。”
花凉明白他在那她,冲着她的背影大喊“喂!”
流火并未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本尊有名字,叫流火,不叫喂。”
花凉忍不住去追他“喂,不对,流火,我叫花凉!”
流火心道,我知道,你叫花凉,杀神花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