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不疯魔，不成佛（二）

简清河说完，一甩手就怒气冲冲的出了会议室。刘小非和阿恕对视一眼，也默默的退出了会议室。而柳如梦看了一眼冷梓月，看她也没有走的意思，就自己先出去了。

冷梓月看着有些心力交瘁的简清山，走上前轻声说道：“大姐夫，小曦让我转告你，她会创造奇迹的，放心吧。”

简清山闻言，抬头，看着冷梓月，轻扯嘴角笑笑，说：“嗯，知道了。我相信她。”语气虽难掩疲惫，但是依旧笃定。

冷梓月点点头，也转身出了会议室。

而现在，柳如梦，刘小非和阿恕现在都在关老爷子这边，伸头探脑的。

有老爷子坐镇，谁也不管放肆，就只能在大门口干着急。

倒是关老爷子头一次看这么热闹的情况，有些好笑的说：“我说你们今天都怎么了，赶集啊？一个个的都往这边来。”

柳如梦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有些畏惧关老爷子的余威，赔笑着说：“这不，白依进去了嘛，我们就看看，看看。”

“哼，梦娃子，你们这回又搞什么？是不是白依惹祸了，过来躲债的？你们都参与了？我可跟你说，别看我岁数大了，再送你们几个进去坐坐也不是难事儿。”关老爷子看起来跟柳如梦很熟，嘴上也就不客气了，连威胁都用上了。

柳如梦脸色都变了，赶紧摆手，说：“呦，老爷子您这是说的哪的话。您看我都这岁数了，哪能跟他们小年轻的一起胡闹。”

关老爷子居然还点点头，上下扫视了一下柳如梦，居然带着点儿笑意，说：“嗯，这几年是来的少了。”

柳如梦脸一下子就红了，太尴尬了，当着小孩儿的面儿就这么被关老爷子给交代了。。呃。。

“嘿嘿。。”柳如梦脸笑都保持不住了，只能发出来类似笑声。

“说吧，怎么回事儿？”关老爷子也不磨叽，直接就问。

柳如梦正了正脸色，走进关老爷子，在他耳边小声说：“是白依，简老大要她接Dark Angel之前，得在里面待几天。”

关老爷子也是脸色一正，语气严肃的说：“几天？”

“七天。”柳如梦语气里有些担心。

“什么？！这不是胡闹吗？清山的命令？”关老爷子有些上火，一手拍了一下桌子，冲着柳如梦瞪眼。

柳如梦吓了一跳，但也知道不是冲着她发火，就点点头表示承认。

“胡闹，胡闹！太轻率了，这要是出了岔子，那么好的孩子就毁了！”关老爷子是真的急了，急的原地转圈圈。

正说着，简清山也出现在走廊拐角处。关老爷子看见他就来气，几步就走了过去。

简清山看着老爷子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老爷子，身体还这么硬朗。”

老爷子看着简清山，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头发也白了大半。刚才的一股火，看到这样的简清山，就变成了心疼。

扶住简清山的肩膀，语气里有些低沉说：“几年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些年出什么事了？”

简清山看着关老爷子关切的眼神，眼圈也是忍不住一红。关老爷子是他爸爸的好兄弟，他们兄弟俩刚进队的时候，也是关老爷子当得引路人。现在看着眼前的关老爷子，不禁想起自己的父亲，同时又难得的觉得安心，那种在自家老人面前的“孩子气”。

看他这样子，也不用说什么了，老爷子一把把简清山抱在怀里。一手轻拍着简清山的后背，一遍轻声的说：“难为你了，这些年，难为你支撑这么一大摊子了。”

简清山就觉得眼眶一痛，两行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等简清山恢复了平静，再看老爷子，就有些不好意思。

而关老爷子也想起了肖小曦的事情，就有些生气，压低声音问道：“清山你怎么那么莽撞，七天啊，现在还没有谁能在里面待上七天之后，能完完整整的出来的！白依这孩子我听说过她的事，是个好苗子，你把Dark Angel交给她，也是不错。但是这要是出了事，你就”关老爷子说到着，也说不下去了。

简清山张张嘴，叹了一口气，也是在老爷子耳边轻声说：“白依就是清溪。”

“什么？！你再说一遍？！”老爷子瞳孔瞬间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简清山。

简清山又说：“老爷子，这件事，说来话长啊。。”话落，就率先往门房那边走去。

留着关老爷子呆立原地半晌，看简清山走远，也几步跟了上去。

这边的几个人刚才都看傻了，看简清山走过来，就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

“老大。。”几个人打招呼。

简清山点点头，说：“都回去吧，那么多事情要做，别耗在这里了。”

三人点点头，就离开了，路过老爷子还打了个招呼。

关老爷子把简清山拉近屋子，准备问清楚。

关上门，简清山就说：“当年走的匆忙，我就把清溪交给阿敏了。”

肖齐敏和简清山都关系他是知道的，也没有意外就点了点头。

“飞机失事后，阿敏以为我和老二出事了，怕仇家上门就把清溪的身份换了。叫肖小曦，她妹妹。”简清山继续低声，缓缓的说。

“当时阴差阳错，清溪她生了场病，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阿敏啊，那可真是个好孩子。为你，为了你们家，一个未过门的媳妇，能做成当年那样，连我这把老骨头都不得不服气。”说起了肖齐敏，关老爷子面色也忍不住带上赞叹之色。

“清溪她十几年前，意外被境外贩毒分子绑架，染上了“七号””简清山越说越觉得艰难。

关老爷子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简清山。

简清山嘴里泛苦，动动嘴，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后来虽然侥幸戒了，但是“七号”对清溪的影响。。。这次让她这样做，也是没办法。清溪她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医生，普通的心理测评根本没有说服力。只有这样，才行。”简清山像是自言自语，语调也是越来越低。

关老爷子身子有些晃，扶着桌子，缓缓坐回了椅子。

咂咂嘴，有些感叹的说：“人啊，争不过命去。”

说着，又有些不赞同的对简清山说：“那也不能待这么久啊，要出人命的。清溪要是真出了事，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你下半辈子还能活的心安理得？”

简清山长出一口气，顿了顿，目光飘远，喃喃的说：“我，别无选择。”

关老爷子看他这样，摇摇头，也跟着叹了口气。

而“号子”里的肖小曦，第一天过得很平淡。吃过从黑铁门里递进来的晚饭后，简单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在地上做徒手训练，直到做的自己大汗淋漓的，就倒头睡过去了。

前三天，肖小曦过得都是差不多。睡醒了，就开始盘算各种计划，想着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以及解决方案。晚上到点儿吃饭，吃完饭运动，然后睡觉。虽然安排差不多，但是肖小曦也感觉到，她的精力是一天不如一天的集中。又是甚至能走神很久，自己都没有察觉。

但是等到了第四天差不多快中午的时候，肖小曦就觉得自己的时间意识开始混乱起来了。已经没有办法靠自己判断当时的具体时间了。而且更严重的是，她开始不能长时间集中精力了。睡眠也出现了问题，不是很难入睡，就是噩梦连连。

这样的话，她最开始的打算就破产了。她保持了三天半的规律作息也被打破了。情绪也出现了焦躁，忧虑，冲动，暴力的变化。

肖小曦坐在床边，拿着一瓶水倒头浇下。希望冰凉的感觉可以帮着她找回冷静的感觉。伸手抹了一把脸，纷乱的情绪暂时被压下。

扫了一眼黑铁门，看着隔板上昨天的饭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新的。她缓缓起身，用手试了一下饭菜的温度，已经彻底冷掉了，看来得有两三个小时了。

往常这个时候，做完运动应该上床睡觉了。但是现在，她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肖小曦睁着眼睛，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发呆，说不清楚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