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2破裂开端

“你儿子？你还有儿子？”渊影咬着吸管，有些惊诧地看着雷以声。

“是啊，可惜我还是不敢去看他。”雷以声耸耸肩。“我都不知道自己几年没有回去过了……誓言这地方真的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呢。”

“这可真的是扭曲了我对你的印象。”幻空随手一扔，一大把一大把的羊皮纸散落空中，上面画满了线稿和物理符号。

“看起来，幻空最近真的很忙啊。”雷以声眨了眨眼，忙于异兽的处理方式这一块，自己都已经几天没好好阖眼睡一觉了。

“他啊～讨厌死了～”渊影蹲坐在凳子上，手中无聊的捏着空了的牛奶盒子，发住了嘎吱嘎吱的怪响。

“说什么最近有新星体可以观测？就什么也不管的忙了几个晚上……”说完，他嘟起嘴，气鼓鼓地将牛奶盒向垃圾桶掷去。

“他是个天文学教授嘛，这点不能怪他。”雷以声笑了。“未来可就不这么一定了。”

“你说什么！”幻空刷地一下转过椅子，雷以声这才看清他的面貌。蓝色的双眼熠熠闪光，只是下坠的眼睑略显臃肿。黄色带有淡淡茶色的卷发低垂耳侧，脸上甚至还有一道黑笔划过的痕迹。

“你继续忙你的。”雷以声转过头。“渊影，毕竟我们还有事。现在起就出发吧。”

“不要不要～”渊影走过去坐在幻空腿上，靠着幻空装出困倦的样子。“教——授——”

“去去去，快去工作快去工作。”幻空轻轻抓了抓渊影的头发，“我还有工作。”

“异能力——【世界】——”渊影凝视着幻空的眼眸，嘴角一翘，白色的异能圈荡漾开来。

“这可是【白世界】，我的纯异能噢。你知道你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渊影将脸凑近幻空的面庞，凝视着幻空毫无波澜的蓝瞳，眼见着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了，雷以声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渊影眨眼。

“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未来。”雷以声道，“看来你们都会遇到我儿子。而且……关系还蛮铁的。”

“那可真是有意思——”渊影话音未落，就被幻空用【流星】拎了起来。

“快去工作。”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略略略———”渊影吐吐舌头。

“未来有人比你更擅长用【白世界】呢。”雷以声抚了抚自己蓝黑色的头发。“我猜他一定当了一名侦探吧。”

“那那个人一定比我为誓言做出了更大的贡献吧。”渊影回头看看雷以声，但自己仍然很不快地瞅了瞅紧闭的门。

“不，他没有【黑世界】，也没有加入誓言。”雷以声摇头，“但是你的一举一动还是会影响未来的那个他。下定论为时过早。”

“如果我自杀呢？”

雷以声凝视了渊影好一会。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和小孩子一样，天真中透露着纯澈——让人心酸的纯澈。

“你怎么会呢。”

“我会的。”渊影笑了，“我就是开个玩笑，雷医生，你那么严肃干嘛——”

电话铃声打破沉默。

【誓言】三角大厦。

通往顶楼不再有电梯，而是高的可怕的旋转楼梯。旋转在一层层之间，像极了藏匿于海底的鹦鹉螺。

雷以声一声不响地爬上每一级楼梯，直到推开首领办公的门。

“首领。”

“哎呀——你别跑啦你别跑啦～还有你也是，给我过来哎呀！别绊我！”

诺大的办公室里一团糟糕，四五个小孩子蹦蹦哒哒地围着一个中年的男子捉弄玩笑，而那个中年男子只得围着小孩子们跑。

眼看着首领没有注意到自己，雷以声清了清嗓子，丹田处微微发力，富有低沉的嗓音立刻紧绷起来：“首领。”

“噢，雷以声啊。”黑发男子直起身子，轻打了一个响指。活蹦乱跳的孩子们立刻变成了躺倒在地上的玩偶。本来笑声四溢的房间刷地一下安静的可怕。

“很抱歉没有注意到你呢。今天孩子们也很调皮，话说回来，你好像也有个孩子吧？真是委屈你了，在誓言呆了这么几年，一直没找到机会回去吧——”

“首领，你找我什么事。”雷以声打断了首领随意的扯淡。

“我？”首领捡起地上的玩偶。

雷以声眯起眼睛。他知道能当上誓言首领的男人——夜辰星——异能力为【星辰偶戏】，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不正经。作为誓言最懂得把控人心的人，玩弄和欺骗他的部下是出了名的拿手。

出了个神，回过神来，首领已经坐到了他那把暗玫瑰红色的中世纪座椅上。黑色的玫瑰雕栏花纹镶嵌在椅背和扶手上，和首领外黑内血红的大衣霎是相配。

“雷以声，是么。”

“正是。”雷以声颔首回答。

“听说，你和幻渊感情很好啊。这是真的吗？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雷以声明白身边的人都对自己能和幻空和渊影相处的如此和谐感到不可思议，但是熟了就会发现那俩都像小孩子一样——一个是不依不挠的学者，一个是黏人顽皮的学生。

“我可是昨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和他们二人感情很好，那么我很好奇为何你不是干员类的角色，而只是——”

“只是最低级的成员罢了。”

“怎么会只是一个低级成员呢。听别人说你是一个藏匿的很深的异能者，但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异能，所以迟迟不被提拔是吗。”

“不必了。”雷以声低沉的声音。

“脱离话题了咳。”首领轻轻咳嗽一声，“那么，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来委托你。如果你这事做成了，我就给你……”

“奖赏不必，为誓言效力是我应该的。”

“奖赏还没说呢，是很诱人的奖励哦。”首领摇了摇头，“我允许你辞去工作，回去当一个普通人。”

雷以声的眼睛眨了一下。

“那就一定是要付出生命的工作了吧。”

“你理解能力很好啊——当然是危险的工作，但是希望凭借你朋友们对你的高度赞美，我觉得你是最适合胜任这份工作的人。”

“敢问，是什么工作呢。”

“真是和渊影先生所言，不苟言笑的人啊。”首领无奈的摇摇头，齐耳的短发在轻轻顺着脑袋摇晃，“云游市出现了以异能者为头目的外来组织。他们在一周内连续袭击了誓言不下八次，每次无不是给予重创。”

雷以声皱了皱眉头。

“我希望你能着手调查此事。毕竟这次工作对你来说，不论是生是死，都是最后一次工作了。”

“当然。但是，我申请在工作前回家一趟。”

“噢？”首领轻轻眨了眨眼，带有几缕没刮干净的胡子的脸庞上透露出狡黠的笑容，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我希望我可以回去看看我的儿子。今天，是他的生日。”

渊影猛的回神，他抄起卷轴果断地从地上弹跳起来——这只卷轴里，封印的正是白泽。

【无懈可击】给予他一种不同寻常的未来，他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雷以声正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一个胜率仅有不到百分之一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