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玄莫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凶手。”警长冷哼了一声。

“昨天晚上睡的香吗，警长。”男子笑道。

“问这个干什么，我睡的挺好的，关你什么事。”

“哎呀，那我怎么在上条街晚上凌晨一点查到了你的消费记录啊～”男子缓缓掏出手机，上面赫然写着烧烤摊的消费记录。

“和老朋友吃个烧烤，你管的着。”

“然后回家了，是不。”

“没有，我回警局了……”

“打住打住，然后你就要和我说有人可以证明你在警局，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是吗？”

“哼。我回去了就休息了，第二天早上就倒了八辈子的霉遇见了你！”

“警长先生休息没有换衣服哦。”男子笑盈盈地指着警长衬衫略为腰部的位置，“油渍没有去掉哦。”

“吃个烧烤蹭到不是很正常的吗。”警长掸了掸衬衣。“你还有什么理由来血口喷人？”

“时间到。”

男子笑盈盈地看了看表，随机抬头向围观的安静无声的人群扫去。

“给你自首的时间到。现在，谁都不要说话，嘘--”

“从你的消费记录来看，昨晚这么晚去吃烧烤，应该是刚执完勤吧。然后路过了烧烤摊……”

“你凭什么说我刚是执勤回来。”

“真没礼貌。都说了不让你说话。”男子手插腰不满意道。

“刚吃完烧烤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出来了。你的衣服肯定是昨天穿的那件。裤子上的灰尘出卖了你。是打斗的时候留下的吧。”

“你……”

“能在这么晚后执勤还悠哉的吃烧烤，明明知道第二天还有工作啊，作为警察，怎么可能拖这么晚。衣服都没换就出勤？噗哧——今天不是你执勤吧。”

“胡说！”警长的脸黑了。

“我没有胡说。你是故意替的班吧。我接到的委托可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警官了。可是我到了现场，却是你在这里。这也正符合你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外赶的举动吧。”

“今天没有你的班。但你在听说了这起案件后就匆匆赶来了。”

男子说完这番话突然沉默了。

全场安静了很久。

“还有，为什么要吃烧烤的第二个原因……你自己也说出来了。”

“老朋友么？”

“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你本来昨晚执勤后就已经很晚了。回警局的时候，路过了这条街，在烧烤摊边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本来第二天就不执勤的你，加上见到了久别不见的老同学，坐下来吃烧烤。然后，回到警局，你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在早上匆匆赶来接一起和你没关系的案件？”

男子看着警长一言不发，不禁笑了。

“血泊中的人是谁，你自己知道。”

“你们吃烧烤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呢？谁知道呢。”

“尸体是怎么死的，喂，那边的法医！”男子招手叫了叫正发呆的法医。

“啊？死……死者因为腹部中了三刀，失血过多而死……”法医赶紧答道。

“其实，刚刚这个小戏法不会是糊弄你的，警官先生。”男子指了指胸口的血迹，“这不过是血浆罢了。”

“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看你拔枪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不是枪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没想到中了。”

“……”

“哈哈开玩笑的啦，”男子一甩手，“我和枪相处了多少年？十二年。从枪的构造到使用的手法，无一我不是了如指掌的。那东西根本不是枪——不过是枪外壳的匕首！”

全场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连捅三刀，伤口在右腹处。警长，你是左利手吧。”

“垂挂在腰间的匕首和紧张时不假思索的肌肉动作出卖了你。”

“匕首没来得及清理吧？赶来的过早了？”

“将匕首上残留的血迹和死者的做对比，就该结束了吧。”

说完这一切，男子的黑瞳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凝视着警长遮掩在头发下的双眼，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该告诉我们了吧。”

“玄莫先生，你很聪明。”

“玄莫？”布理正听的入迷，突然听到了警长喊出了这人的名字。

他看向玄莫，那人的目光停留在警长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布理若有所思的眼神。

“我会坦白这一切。”警长叹了口气。“可以私了么。”

其余的几个小警官将人群散开，法医则去收拾尸首。

“那是一个很柔和的晚上。我可以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我可以看到头上镶嵌在空中的明月。我刚刚执勤完毕，和敌人打斗完很疲惫了。于是我决定穿过那条没有摄像头的街道抄近路回警局。”

“我走到一半，便看到了烧烤摊边的老朋友。他看到我当上了警长异常惊讶，一边祝贺我，一边招呼我坐下。我们聊了几句，醉了酒，我和他说起我的工作，他有点情绪失常、我们在纷争之中我一不小心捅了他几刀。”

“就这样？”

“就这样。”

“怎么处理的尸体啊？”

“这里虽然是死胡同，但是连接着后街。只要搬起尸体踩后面的垃圾桶，就可以翻过矮墙过来了。”

“然后你回到了警局，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发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玄莫笑道。

“嗯。这就是全过程。”

“剩下的话，去警局说吧！”

一个威严而低沉的男音响起。

年轻的警长回头，看到了那位上了年纪的老警长。“没想到刚当上警长，你就会干这种事。”

手铐“咔嚓”一下的开了。

老警长为犯人带上了了手铐，对玄莫笑道：“不一起来么。”

“当然。”玄莫淡然一笑，耸肩点头。

布理正准备离去，却被玄莫叫住。

“这么感兴趣，不一起来么。”

“我？我只是个流浪汉啦……”

“我可以提前逮捕你哦。流浪汉的作案几率很高的。”

“这……”布理内心偷喜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