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嘀嗒~”

“嘀嗒~~~”

很轻微的声音，每一次传到耳朵里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火辣辣的疼痛。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寒尝试着活动，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传来剧痛，差点再一次昏死过去。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手和脚了。

他的身体正在缓慢的转动着，那是因为他的背上和胸前都被用钩子吊住，整个人是悬空的。

他的手掌、双脚全被斩断，血也在不停的往外溢，刚才那非常近的嘀嗒之声正是自己血打在了地面上。

疼得他想骂人。

“夜翼你个老猥琐……”寒无力地自言自语，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不至于在昏迷中失了性命。

一个梦境：

自己坐在屋子里，木屋，模糊不清的梦境中他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脸。她还小，应该没有蔷薇大吧？很漂亮，但脸色苍白。

她从门外走进来，露出微笑。梦境里的自己也抬头看向她，似乎招呼她进来。她的脸是模糊的，不知为什么，寒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第一反应便是她很美。

“第七十二天，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寒问道。他发现自己也变小了，也许是七八岁的时候吧。

“好啊，”说着，女孩凑了过来，趴在自己耳边，“我叫……”

梦境结束。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醒转后的寒无比不爽，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听到女孩的名字了！

“姓夜的。”

黑暗里没有声音，但寒知道他还在看着自己挣扎。

“让我死个明白。灵日，到底怎么了？”

终于，在死寂中，夜翼开口了。

“我爱她，但她是祭司，她参与了多年前的那次审判。她当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为了不让狐族怀疑，她嫁给了另一个人。我以为她已经不爱我时，她用生命承载了审判，神形俱灭。”

没有听到寒的声音，他再一次因剧痛昏迷过去。

一个声音：

“小医生，小医生！”

“我哥哥来接我了，再见。”

女孩的声音不断呼唤寒，他仿佛看到女孩向他挥手。

“再见。”心中的苦涩溢出——这就要分别了吗？

第一次见面，就是她在唱歌。从此，哪怕她不在身边，耳边也会回荡清脆悦耳的声音。

“刀影渐，照无眠。花满天，花谢又起缱绻。愿乘风，游戏人间。相伴此生，不如不相见……”

“女孩子为什么会唱悲凉的歌呢？”藏在草丛里，看着歌唱女孩的身影，寒默默地听着、想着。

歌声停了，女孩发现了寒，这次，他看到了——明眸善睐，带着嗔怒的脸庞。

……

梦醒，还是黑暗的现实。

鲜血流淌了一地，寒此时虚弱至极，他身上的血流失太多太多了，神智开始不太清醒。

恍惚间听到的是歌声，笑声和夜翼的声音，幻觉和现实交织。

“夜色漫，青莲月，墨迹绘不尽红妆……”

“你只不过是她走向王座的垫脚石。”

是啊，只是垫脚石罢了，为何还要苟延残喘呢……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一个名字：

是你啊，艾尔莎。或者是，芒云艾尔莎……

--------------现实分割

夜翼的背后传来悠长的呼吸，仿若风啸！

他转身，寒的尸体缓缓浮空，背后的双翼打开，上面长满尖利如刃的冰蓝羽毛。此时此刻，羽毛脱离双翼，从四面八方逼向夜翼！

“就算死……”地狱里挣扎回来的声音。

“也要……”第一片羽毛扎进夜翼的身体，随后便是万千羽刃！

“拉你一起下地狱！”夜翼的身体被切割，【永生】在【凤凰涅槃】面前已经失去了作用。

“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可以……”他喷出血，用最后的力气问道。

【凤凰涅槃】明明是凰族在活着的时候才可以用的能力啊，所以它才可以无视一切防御和天赋。

寒落下，支离破碎的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无比狰狞。

姐，我杀了他，希望你能发现那个秘密啊……我变得好轻，我睁不开眼，我看不到你们了……

最后一眼，他看向门口的女孩，还是当年的容颜。果然，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还是现实……

他死了。

赶来的艾尔莎看着寒变成白骨，看着夜翼身体冰冷，无能为力。这个冰冷的女孩，抱着两具尸体，哭了。

……

“小医生，你真的治好我的病了！”能够自由操控梦蛊那天，艾尔莎高兴极了，终于流露出正常女孩的样子。

“你要怎么感谢呢？”寒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玩笑，谁知——

“以身相许怎么样？”艾尔莎的一句话下了他一跳。

“赶紧走吧，姑奶奶，我可不想逗你玩。”

艾尔莎现在想起这段回忆，只有自己知道，那不是玩笑。

--------------霜雪的梦境

看到寒，霜雪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什么也没说，留给霜雪的只是一个背影，渐行渐远。

“寒……”

“我走了，你继续走向你的王座吧，跟着花。”他没有回头。

p.s.寒的【永生】没有完全开发，夜翼收拾他用的不是法术，所以无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