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今夏……今夏。”
陆绎喊得嗓子都哑了。
旁人“你一个人来。归云阁。”
一个人在陆绎耳边说了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陆绎“归云阁？今夏！”
陆绎想起来最近查的案子，有个牵涉归云阁的老板。
陆绎只身一人来到归云阁门口。
陆绎“人呢？出来。”
旁人“哟，还真来了，一个捡来的孩子至于吗？好多人都说是你自己捡来的小媳妇，我还不信，今日一见，的确如此？”
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走了出来。
陆绎“闭嘴。”
旁人“还生气了，哈哈哈，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宝？谁知道是不是破鞋呢？”
这人脸上的表情猥琐极了。
陆绎“再说一次，人呢？”
陆绎逐渐没有了耐心。
旁人“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她的吗？”
陆绎“不想，把人交出来，不然只能请你去北镇抚司坐坐了。”
旁人“不急，你先看看，这是谁？”
从戏台子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陆绎“是你？你不是答应我……”
陆绎不敢相信自己如此信任的人会把今夏劫走。
黎阳“大人，你太天真了，身为锦衣卫，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黎阳换了一身装束。
陆绎“你是故意潜在我身边的？”
黎阳“当然，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你给我换了名字，还把我带回家，真是可爱。”
黎阳实际上比陆绎大两岁。
陆绎“目的呢？”
黎阳“原本我以为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可前几天送你回家，在门口听见你说的那些话，我才知道，你就是陆家的后人。”
陆绎“？？？？？”
陆绎一脸疑问，这都一千多年了，还有人记着？
黎阳“还不明白？这么说吧，我和你有仇，我之所以无父无母，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陆家，这帮子里大大小小几百号人，都是因为你们陆家，才导致流落街头。”
陆绎“等等，什么意思？”
陆绎越听越糊涂了，按道理陆家不是断送在自己手上了吗？
黎阳“陆丰是你爷爷吧？”
陆绎“不认识。”
陆绎在忘川河上只顾着看今夏了，完全忘记关注朝廷的事。
黎阳“也是，你是俞濯捡来的，不过该报的仇还是得报！”
陆绎“那这样，你把今夏放了，我就在这，要杀要剐随意。”
黎阳“你不配和今夏在一起！”
黎阳大声吼了出来。
陆绎“我不配？难道你配？你把她交在这些人手里，你猜她会感激你还是恨你？”
黎阳“至少，比落在你手里强。”
陆绎“你不是要报仇吗？把她送回去，我跟你们走。”
旁人“把那姑娘送回去。”
那个当家的说话了。
黎阳“可是……”
黎阳不甘心。
旁人“俞大人，哦不，陆大人，请吧。”
今夏被送回来俞府，李叔安排了人照顾，觉得事情不对，去禀报了俞濯。
管家李叔“老爷，少爷应该是被抓走了。”
俞濯“什么人抓走的，查清楚了吗？”
管家李叔“似乎是归云阁的老板，送小姑娘回来的是他们店里的伙计。”
俞濯“去看看。”
（伍拾肆）
旁人“你不就有个当官的爹吗？这下我看你能狂到哪去。”
带头的那个人用小刀在陆绎脸上轻轻拍了拍。
陆绎“黎阳，你当真恨透了我？”
黎阳“一开始你对我那么好，我都有点不想报仇了，后来我一想，我没理由替那么多死去的人原谅你。”
陆绎“呵。”
陆绎冷笑一声。
白裕安“那你就有理由把几百条人命的仇恨让一个弱冠的男子来担？”
说话的人一身白衣，手里拿了一把佩剑，看起来仙气十足。
旁人“你又是谁？”
白裕安“这你不必知晓，你只需要知道，这人，我要了。”
陆绎“我这么抢手吗？”
陆绎看着双方为了争夺自己开始打斗。
陆绎完全有能力走掉的，只是他想看看黎阳恨他的理由是什么。
白裕安“跟我走！”
白衣少年拉住陆绎的手臂，几下就不见了身影。
旁人“老大，这下怎么办？”
旁人“怎么办？追啊。”
黎阳早就追了出去。
俞濯“敢问吕老板为何追杀犬子？”
俞濯来时刚好看到最后一幕。
旁人“原来是俞大人，怎么能说是追杀，这不请贵公子来这坐坐嘛。”
俞濯“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还是说你认为我老了，不敢动你？”
旁人“既然话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瞒着你，贵公子怕是活不久了，何况区区一个野种，俞大人心中应该自有定数的。”
俞濯“有，怎么没有。”
俞濯“这京城，便再无归云阁。”
（伍拾伍）
陆绎“为何救我？”
陆绎和白衣少年在一处房顶停了下来。
白裕安“你于我有恩，不得不报。”
陆绎“得，不知道哪来的仇，这下又有不知道哪来的恩。”
陆绎觉得这一世过得有些荒谬了。
白裕安“那个小姑娘，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陆绎“你随我一起去？”
白裕安“嗯。”
陆绎“走吧。”
两人匆匆赶到院子，发现黎阳正喂了今夏一颗药丸。
陆绎“黎阳！你在干什么！”
这瞬间陆绎几乎是吼出来的。
黎阳“你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们小今夏了呢。”
黎阳一边说还一边抚摸着今夏的脸。
陆绎“拿开你那肮脏的手。”
白裕安“黎阳，你不应该这样。”
白衣少年开口了。
黎阳把今夏放在竹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
黎阳“你以为，你自己就是圣人吗？别天真了，白裕安。”
白裕安“你不应该把所有罪过都怪在他身上。”
黎阳“你敢说跟他没关系吗？他身上不照样流的陆家的血。”
白裕安“不可救药。”
陆绎根本没管两人的争论，径直去看了今夏的情况。
袁今夏“大人……你来了……”
不知道黎阳给今夏吃的什么药丸，今夏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陆绎“我在我在，你感觉怎么样？”
袁今夏“很……难受。”
陆绎看着今夏痛苦的表情不知所措。
白裕安“黎阳，你给今夏吃了什么？”
黎阳“你猜啊，猜对了我就告诉你，不过你会付出代价。”
白裕安“黎阳，你变了，你没必要伤害一个小姑娘。”
白裕安是黎阳的亲哥哥，不过两个人性感完全不同。
黎阳“别拿你那一套恶心我，你当你的好人，我报我的仇，互不相干。”
白裕安“解药给我。”
裕安拦住黎阳的去路。
黎阳“哥哥怕是误会了，我可没下毒。”
白裕安“但愿你说的真话。”
裕安放他走了，走到今夏面前开始把脉。
白裕安“无碍，是安神丸，只是有些体虚，应该是没吃东西的缘故。”
陆绎“你看着，我去做点吃的。”
陆绎走向厨房开始忙活。
白裕安“小姑娘，你可真是跟对人了。”
喂了点粥后今夏脸色开始好转。
白裕安“这小姑娘怕是没饿过这么久，估计也累了。”
陆绎“你到底什么来历？”
陆绎不得不防。
白裕安“前朝首辅白家长子，白裕安。”
陆绎“前朝？那陆家怎么回事？”
可能那会你还没出生，陆家递了一个折子，白家株连九族，几百口人一夜之间都没了。”
陆绎“又是人命……我这造的什么孽……”
白裕安“不过我不怪你，毕竟不关你的事，我那弟弟本性还是好的，只是心里惦记这个事。”
白裕安“对了，这个给你，在归云阁捡到的，应该是你的东西。”
裕安手里是一个小小的香囊，有个“绎”字。
陆绎“谢了。”
陆绎一下子拿过来藏在怀里。
白裕安“何不准备成亲？”
裕安一副早已看透的样子。
陆绎“她还小。”
陆绎看着熟睡的今夏。
白裕安“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有我能帮得到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裕安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像个木偶娃娃。
陆绎“不见得你能帮我什么。”
陆绎不需要人帮的，也不屑于别人帮忙。
白裕安“会有这一天的，城郊竹叶岭一直往南走就可以找到我了。”
裕安留下几瓶药就走了。
陆绎“看来得好好翻翻以前的卷宗了。”
陆绎“这个白裕安到底是什么来历……白家？没印象啊……”
陆绎把今夏照顾好后回到书房看了看白家的卷宗。
陆绎“白裕安……倒是个好名字。”
管家李叔“少爷，可有什么棘手的事？”
陆绎“父亲可还好？”
管家李叔“少爷，老爷刚从归云阁回来。”
陆绎“嗯？什么意思？”
管家李叔“明日去老爷的书房吧。”
陆绎“好，有劳李叔了。”
管家李叔“少爷早些歇息，切莫累坏了身子。”
陆绎“无妨，李叔，你帮我给厨房说一声，把粥一直温着。”
管家李叔“好。”
房顶上的黎阳，不舍地朝今夏房间看了一眼。
黎阳“我会让你远离这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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