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丫鬟把今夏送到陆绎面前时,今夏觉得别扭得很。
陆绎“今夏,你以后就住我隔壁的厢房吧,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袁今夏“嗯……”
今夏脸红红的。
陆绎“怎么了?”
袁今夏“那个姐姐说……你是带我回来做小妾的。”
陆绎“胡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她们。”
陆绎心想,自然是带回来成亲的,不过不是妾。
袁今夏“那……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陆绎“可以。”
陆绎巴不得。
袁今夏“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陆绎“嗯?不……不可以。”
陆绎还是觉得男女有别,在今夏成年之前他可不想做出格的事。
袁今夏“好吧,那我回房了。”
门外两个丫鬟在说着些什么。
今夏回房后,陆绎一直没睡,只觉得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旁人“你瞧见今天少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了吗?”
旁人“瞧见了,少爷还说他自己安排,从没见少爷对哪个丫鬟如此上心。”
旁人“是啊,可便宜了那个野孩子了。”
门开了。
旁人“少爷。”
陆绎“以后不要谈论这些闲事,否则你们就不用出现在府上了。”
陆绎恶狠狠地警告。
旁人“是。”
两人慌忙走了。
他的今夏,可是你们能谈论的。
因为一直有记忆,所以陆绎身上一直有锦衣卫的气质,对谁都是一副阎王脸。
旁人“明明是个捡来的,还真把自己当正主了。”
旁人“小声点,姥爷听到了就不好了,老爷就他一个儿子,不疼他疼谁?”
凭借灵敏的听觉,毫不意外,这两人第二天就被赶出去了。
俞濯“墨儿,为何把人赶走?”
陆绎每日早上都会去俞濯书房里请安。
陆绎“嘴巴不干净的人不必留在府上。”
俞濯“嗯,是个道理,你从小就有主见,也算是天赋异禀吧,以后可有想做的事?”
陆绎“锦衣卫。”
陆绎肯定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
俞濯“哦?你可知成为锦衣卫是要经过非人的考验?”
陆绎“知道。”
俞濯“那我便替你问问。”
陆绎“谢父亲。”
(肆拾肆)
袁今夏“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陆绎在院子里给今夏做了个秋千。
陆绎“陆绎,字言渊。”
袁今夏“这里不是俞府吗?”
陆绎“不管别人叫我什么,你只记得,我叫陆绎就行了,在府上就叫我……哥哥吧。”
陆绎凑到今夏耳边说道,
袁今夏“嗯。”
今夏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陆绎“真是……”
陆绎抱起今夏往房里走去。
陆绎早就发现了在角落偷听的人,也随他去了。
管家李叔“老爷,少爷对那女子上心得很,可要将她赶出去?”
俞濯“随他吧,只要没有做出格的事。”
管家李叔“那……秋千拆吗?”
俞濯“拆它做甚?那是墨儿自己做的。”
这倒是让俞濯眼前一亮,他从不知晓他会做这些。
管家李叔“是。”
俞濯“墨儿的功课可有长进?”
俞濯问私塾的先生。
旁人“令郎聪慧得很,一直都是前茅。”
俞濯“嗯,若是不听话,尽管来告诉我。”
旁人“是。”
俞濯觉得很奇怪,既然墨儿对这个小姑娘那么上心,按道理功课应该会落下才对,他开始好奇,四处让人跟着。
陆绎“今夏,今日想吃些什么?”
袁今夏“要吃桃花羹!”
陆绎“那我给你做,你在院子里等我。”
陆绎一是觉得身上毕竟是别人的银子,也不好花太多,二是觉得有些事想自己亲自做。
俞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俞濯看墨儿没在小姑娘旁边,便走过来问问。
袁今夏“你是谁?我叫袁今夏。”
今夏专心吃着手里的核桃。
俞濯“你以前认识墨儿吗?”
袁今夏“不认识。”
俞濯“你不认识?那你还跟他回来?”
俞濯越来越搞不懂。
袁今夏“你说的是大哥哥吗?他是好人,可好了。”
陆绎“桃花羹来咯~”
陆绎端着盘子走过来,却看见俞濯在今夏旁边。
陆绎“父亲有什么事吗?”
陆绎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俞濯“无事,过来看看你,这院子够大吗?要不换个?”
陆绎“不必了,以后不用让丫鬟小厮过来,我喜静。”
俞濯“行吧,那我回去了。”
俞濯自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所做的一切,墨儿都知道,这是警告。
还没见过哪家爹怕自家孩子的,可这短短几分钟,就真的让俞濯冒了点汗。
陆绎“今夏,快尝尝。”
陆绎在今夏面前表演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
袁今夏“好好吃!大哥哥你好厉害!”
今夏赞不绝口。
陆绎“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毕竟刚刚把所有下人都赶走了。
袁今夏“好!最喜欢大哥哥了!”
陆绎“你说什么?”
陆绎愣住了。
袁今夏“最喜欢大哥哥啊,大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说者可能无意,但听者有心了。
陆绎“只是……大哥哥吗?”
陆绎想确认一次。
袁今夏“唔……”
今夏又睡着了。
(肆拾伍)
陆绎在城中的名声还是颇高的,毕竟是当朝首辅家的长子。
旁人“你们听说了吗?俞公子昨日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还待她特别好。”
旁人“你别这样说,听说只是个丫鬟,哪能和姐姐你比。”
旁人“墨哥哥对我可是极好的,哪能是一个来处不明的人能比的。”
这会陆绎正从旁边经过,是准备亲自给今夏买两身衣服的。
旁人“墨哥哥!你怎么会在这?是给我准备生辰礼的吗?”
面前这人是孙家大小姐。
陆绎“孙姑娘误会了,俞某只是随便看看。”
旁人“旁人都说你带了个野孩子回府,可有此事?不过我自然知晓在哥哥心里,是有我的。”
陆绎“孙姑娘请自重,我俞某做何事需要与您报备吗?再者,我心里没有你。”
陆绎从不与不相干的人废话的。
旁人“墨哥哥!你生气了对吗?”
孙大小姐哪吃过这种亏,丢过这种面子?
当着各家小姐的面,径直勾起了陆绎的手。
陆绎“再说一次,别碰我。”
袁今夏“大哥哥!原来你在这。”
今夏睡醒后在院子里没有看见陆绎,便出门找了。
陆绎一看见今夏,一边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一边从孙大小姐怀里抽出自己的手。
陆绎“怎么跑出来了?太阳大,怎么不打把伞?”
陆绎脸上的温柔是所有姑娘未曾见过的。
袁今夏“你不在,我就出来寻你。”
陆绎“都出汗了,带你去吃点凉的可好?”
陆绎一笑,姑娘们都被迷住了。
旁人“墨哥哥……”
陆绎“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孙小姐的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陆绎牵起今夏的手就往小吃摊走去。
袁今夏“大哥哥,那个姐姐……”
陆绎“不用管。”
陆绎“吃完我们去选几件衣裳吧。”
袁今夏“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陆绎“不用担心,你尽管选你喜欢的。”
袁今夏“那大哥哥送我这么好的东西,我也要送大哥哥东西。”
陆绎“是什么?”
今夏晚上偷偷起来做了一个小小的香囊,上面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今字。
袁今夏“给你,我识字不多,只记得这个,你说你喜欢我的名字,所以我就绣了这一个,不过……好像不太好看……”
陆绎“很好看,我很喜欢。”
陆绎摸摸今夏的头。
之后陆绎腰间多了一个佩件,和那块玉佩紧挨着。
(肆拾陆)
今夏怕热,夏天晚上总睡不好。
陆绎常常带她上屋顶凉快凉快。
陆绎“今夏,你喜欢月亮吗?”
袁今夏“喜欢,圆圆的,白白的,就像大哥哥的脸!”
陆绎“嗯?哪像了!”
袁今夏“看起来很好吃。”
袁今夏“我喜欢月亮,可月亮不知道。”
陆绎“什么意思?”
袁今夏“我也不知道,我看书上是这么写的。”
陆绎“今夏,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袁今夏“好!我袁今夏!打死都不和大哥哥分开!不然……就没有糯米团子吃!”
陆绎“真是个贪吃鬼。”
两个在月光下,说着最单纯的誓言,好像真的可以永远不分开一样。
不久今夏就靠在陆绎怀里睡着了。
陆绎“今夏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多高兴找到了你,多高兴你还没有受那么多苦。”
陆绎“我的今夏,自有金甲神人护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陆绎缓缓地在今夏额头上落下一吻。
袁今夏“唔……”
陆绎“我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陆绎把今夏抱会房间,又点上了驱蚊草,再细细地给今夏掖好了被子,看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俞濯“墨儿,睡了吗?”
陆绎“这么晚了,父亲有什么事吗?”
俞濯“说话做事要有点把握,把别家姑娘弄得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
陆绎“墨儿知道了,会注意的。”
俞濯“那你歇着吧,我就来看看你。”
陆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