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旧时似未存在吗 加重注码青筋也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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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曾经有过这样的画面，用手拨开茂盛的柔软高草，下面是一片漆黑的尸骸。
“咳咳”
莞尔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脑海昏昏沉沉，肢体就像不断沉浮在深海中，找不到任何着陆点。
窗外有光沿着树叶的枝茎打进房间，让每一片皮肤都落满斑驳。她感受到温度，却看不见色彩。
所有物品都被拼接成一个一个的黑点，连接在一起变成无穷的黑暗。
“水…”
她艰难地抬起胳膊，血管深处便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细小的透明胶管因为她的动作导致偏移，手背上瞬间出现一个红红的血点。
浑身都像被拆卸了一般。
哐。
吊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葡萄糖的味道在房间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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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了多久？”
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压着耳际细碎地钻入毛孔，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为冰点。
四肢百骸都生硬地疼起来。
林允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莞尔又迅速地低下头。被汗水浸湿的手掌越发黏腻。
林允儿“我不清楚。”
掌心的伤口被咸渍刺激地生疼，额角冒出的细密汗珠滑进发梢。
都暻秀定定地看着她，皱起的眉头长久不舒。
都暻秀“我来检查。”
最后才无奈地将目光转向一旁，挥挥手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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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已如释重负。
出了门林允儿的脚步就立刻变得轻快，换逐怯懦的模样，从耳根蔓延到眼角的皆是笑意，远远就向站在走廊尽头的姜涩琪比了个ok的手势。
如果她回头。就一定能发现都暻秀望向她时眸底一点一点消散的光芒。
“水…”
眼皮沉得厉害，想睁却睁不开。于是先出现的是声音，混合着浓重铁锈味拼命撕咬的唇。
都暻秀“你醒了。”
那个不带有一点温度的声音再次出现。被巨大黑暗笼罩着的世界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
他的声音即是突破口。
都暻秀“你刚刚说了什么？”
都暻秀架好吊瓶便低下了头，他俯身将耳朵凑近莞尔的唇。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并不平稳。
“你别急，慢慢说。”
他的声音很温柔。
“水……”
她又说了一句，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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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冷淡。但眼睛是带有温度的。
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时，莞尔闻到他白大褂上洗衣粉的味道。是酸酸的橘子皮。
都暻秀“506，9号床。送过来一杯水。”
那个时候，莞尔就紧紧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
都暻秀“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都暻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耳尖红红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莞尔努力压下从喉咙深处蔓延的甜腥，对他扬起一个甜腻腻的笑。
他也笑了。
他笑起来，是那么那么的耐看。
都暻秀“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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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和他的一样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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