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还未动身去蓝氏,聂清柠却先上门求救。
原本江九重不准他离开九玄宗,可他担心聂氏,还是偷偷回了趟清河,谁知,聂氏之危已经远非他能解救。
祭刀堂刀灵异动,为困住这些佩刀,聂遂良及族中几位长辈尽皆被重伤。
聂怀桑病危,清河名医已无人登门……
内无主事之人,外又多欺压。
门内修士作鸟兽散,如今整个聂氏就只剩寥寥几个嫡系子弟,尚且无出类拔萃之人。
再加上蓝氏多年来有意疏远聂氏,虽无心打压,但却也让其他人无所顾忌,如今聂氏之境况当真是凄凉至极……
江九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清晨时分才从离凰城回来,一直睡到现在才能勉强睁眼。
他刚坐起来,温宁就递了杯水过来:“公子,清柠一直在外面跪着,说是有事想见你。”
“什么事?”他揉了揉额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他没说。”
江九重从床上起来,走到外殿的椅子上坐下:“让他进来。”
聂清柠一进门便跪在地上,手紧紧攥着衣袖,脑袋垂着,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十分不好。
“宗主,”他一张嘴,眼泪便像断线的珠子一般硬生生往下滚,“清柠……清柠求你去看看我家宗主。”
他说完,便重重磕了个头,整个人伏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温宁赶忙去扶他,他却怎么也不肯起身。
江九重眼神倦怠,明显酒意还未消:“他怎么了?”
聂清柠强忍着眼泪,可泪水却又怎么都忍不住:“宗主病危,大夫……大夫说……就这两三日了……”
江九重手上顿了一下,继而道:“我又不是大夫,看了又能如何?”
聂清柠抬起满是眼泪的脸望着他:“宗主已经昏迷不醒,可他口里一直在唤江兄,宗主,你去看看他,清柠求你了!求你了!”
江九重捏着茶杯淡淡道:“有什么好见的?我跟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他病危也好,昏迷不醒也罢,与我何干?”
“宗主!”
“聂清柠,”他看向他,面色冷淡,“你既然离开了我九玄宗,便将执法弟子令牌留下,日后这里再无你的位置。下山吧。”
“宗主,你如何处罚清柠,清柠绝无怨言,清柠只求你去一趟不净世……”
江九重放下茶杯,并不为所动:“太远,不去。”
“宗主!”聂清柠望着他,整个人跪在地上流着泪,“不管当年你为何离开,你就看在我家宗主至今仍念着你的份儿上,你就去看他一眼,好不好?”
“不会是聂怀桑让你同我如此说吧?”
他哭的厉害,虽没有啜泣之声,但眼泪却没停过:“宗主早已不省人事,哪里能同我说这些?”
江九重看了他一眼:“你们聂氏弟子都这般爱哭么?”
“我也不想哭,可是……”
“你跪也好,哭也好,我既然说了不去,那便不会去。”
“宗主……”
“温宁,送他下山。”
“宗主……”
江九重捏了捏额头,起身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