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江澄脖子上的黑色裂纹,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早就察觉江澄身上不太对劲,却一直不知究竟是何物?如今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仍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正想着,突然外面魏无羡破门而入,一见到江九重,登时脚下一顿:“是……阿渊么?”
床上江澄目中一滞。
江九重看了他一眼,收了二人的结界,开口便问:“他怎么了?”
一听是江九重的声音,魏无羡眼中顿时溢满笑意,连带江澄神色都有些异样。
“江澄……他……”魏无羡面有难色,“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说着,他便走过来,将江澄衣袖捞起来,没想到手臂上竟然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痕,诡异而又恐怖。
江九重瞥了一眼,问道:“只是长出黑色裂纹?”
魏无羡道:“经常不能自控。”说完,他又道,“此事我已经同蓝湛商量过,蓝老头也知道,本想相蓝氏求助,蓝湛查阅了蓝氏所有藏书也没找到解决办法。”
江九重恍然大悟,原来魏无羡年前来云深不知处是为了江澄。
“你不是开山祖师?这种东西你应该最能整治!”
魏无羡摇头:“可我却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江澄脸上生了裂纹,手脚时常失控,因此便只能待在莲花坞……”
江九重看了一眼:“的确,他若是这副模样被人瞧见了,不知又要惹来多少是非。
魏无羡看向他,似是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江九重立在原地,将体内恶老鬼唤醒。
“老鬼,出来瞧瞧他这脸上是什么东西?”
二人本为一体,彼此交流早已无需言语,心思传递即可。
“你怎么跑来莲花坞了?”恶老鬼一醒,当即就非常不满,“你来找江晚吟,蓝小子知道吗?你不守夫道阿你!”
“说正事!他这脸上身上是什么东西?我看倒不像是我以前脸上的封恶咒印。”
恶老鬼冷笑:“你以为是人就能长出封恶咒印吗?”
“那他这是什么东西?”
“我劝你给我滚回云深不知处,少管江晚吟的烂事。再说,他现在自己脸上生了怪东西,就该让他好好体会你当年的苦楚。”
江九重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正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他这是自找。”恶老鬼毫不客气,“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是还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少管闲事。”
“什么意思?”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你现在就告诉我他身上这是什么东西?”江九重态度强硬,“能不能解决?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恶老鬼半晌没动静,良久又才道:“好好好,反正你迟早也得知道。恶念化魔,明白吗?”
“什么恶念化魔?”
“贪嗔痴恨爱恶欲,一念既起,一念化魔。他恨念太深,被自己的恶念反噬,如今那东西已经生出意识,要取而代之。待这黑纹布满全身,便是他江晚吟丧命之时。到时,他的恶念会彻底支配他的身体,以杀伐为乐,以此满足自己的恨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