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泥塑

聂明玦回到不净世，金光瑶和蓝曦臣已经侯在大厅里了，聂怀桑也在。

一进门，他便将手上的玉露糕递给聂怀桑，聂怀桑极为震惊，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长这么大，他大哥就从来没有给他带过东西，更别说吃食。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玉露糕。

极为震惊之后，聂怀桑背后升腾起一股凉意，捧着玉露糕的手直哆嗦:“大……大哥……你不会又要罚我吧？”

聂明玦疑惑，伸手将佩刀放到刀架上:“罚你做什么？”

“你……你怎么会给我带玉露糕……”

旁边蓝曦臣道:“怀桑如今可知道大哥是疼你的。”

聂怀桑一脸感动，旁边金光瑶也道:“怀桑还不快谢谢大哥，大哥专程给你带这吃食。”

“谢谢大哥。”

聂明玦坐在位子上，朝他挥了挥手:“怀桑，你先下去。”

“是。”聂怀桑捧着玉露糕退了出去。

蓝曦臣低头瞧见聂明玦腰上别着个泥塑，还甚是不解:“大哥，你这个泥塑……”

聂明玦似乎这才想起江九重买的保家宅平安的泥塑还在他这里，当时他觉得拿在手上不妥，就顺手别在腰上了，这一路走回来，竟然忘了。

他伸手把那泥塑取下来放到桌子上，口里道:“随手买的。”

蓝曦臣道:“这个泥塑倒是跟大哥有七八分像。”

金光瑶看了看那个泥塑，心里甚是诧异，从前他在清河为副使时，刻意琢磨过聂明玦的喜好，可这个人当真就像个泥塑一样，什么喜好厌恶都试不出来。

今日，怎么突然就随手买了个泥人？还是个与自己有七八分像的泥人？实在奇怪。

想了想，他便道:“大哥安置流民甚有成效，听闻清河不少地方都有百姓塑了大哥的泥塑供奉，不知大哥可否把这个泥塑送给阿瑶，让阿瑶带回去，也好让阿瑶时时谨记大哥的教诲。”

“这……”

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泥塑，若是平时，他肯定随手就给他了，只是今日这个泥塑是江九重放在他这里，若是叫他随手送了人，也实在太无礼了。

见他犹豫，金光瑶又试探着道:“大哥，不过是一个泥塑而已……”

聂明玦将泥塑朝内侧放了放，道:“你若想要，一会儿去街上买便是，这个……不能给你。”

金光瑶有些诧异，因为聂明玦是个典型的粗人，首先他根本就不会买这种东西，其次，他不会买就更不会在意这种东西，可今日，他不仅买了，而且分外在意。

金光瑶又想到他一进门便将手上的玉露糕递给聂怀桑，这便更让他疑惑不解。

见金光瑶似乎很想要这泥塑，旁边蓝曦臣就帮忙说了一句:“大哥，阿瑶好不容易得闲来一趟，如今天色已晚，只怕这铺子也收了，阿瑶记挂大哥，不如就……”

“不行。”聂明玦直接拒绝，就连蓝曦臣也甚是诧异，见他二人都看着他，聂明玦又补了一句，“你若真想要，等你回去，我叫弟子给你另送一个到金麟台。”

金光瑶看向蓝曦臣，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些别的事情……

出门时，聂怀桑将他们二人送出去，金光瑶打趣道:“怀桑，大哥今日特意给你带了玉露糕，还随手买了个与自己七八分相像的泥人，看来怀桑以后不会再叫苦不迭了。”

聂怀桑也是受宠若惊，到此刻还不敢相信聂明玦确实给他带了玉露糕回来。

“二哥，三哥，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大哥变了很多？”

金光瑶与蓝曦臣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蓝曦臣道:“怀桑，这是好事。”

“二哥，我当然也想大哥对我好，可是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大哥动不动吼我，他突然这么温和，我还真有点……不适应。这次还给我带玉露糕，若是放到以前，他不把玉露糕摔我脸上就不错了……”

金光瑶道:“怀桑，你觉得大哥为何会有如此改变？”

聂怀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倒希望大哥以后都是这样，起码他不会逼我练刀。”

蓝曦臣笑笑:“怀桑，大哥也是为你好。如今大哥性子温和不少，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他说。”

闻言，聂怀桑一脸惊惧:“二哥，这我可不敢，我不敢……”

金光瑶一笑:“二哥，咱们就别逼怀桑了，我看现在这样就不错。”

蓝曦臣也点头认可，而后两人便离了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