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记忆

　　如果说迎面而来的都是温馨和幸福就好了。我不敢再回忆下去，因为在温馨幸福的后面，是刺骨的寒冷。

　　——章外言

　　是夜，漆黑冷漠。我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汗珠。我起身，下床，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城市，一片漆黑。真不好，一颗星星也没有。一股寒冷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无声地笑了，也是，不穿好衣服，会冷的。不过，已经没人在乎了吧，内心是一片荒芜。

　　我又梦到阿婆了，梦里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再怎么美好也是梦，更何况在梦里，结局都不那么可观。坠入深渊，被黑暗笼罩。

　　“呵。”我轻声笑。

　　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过世了的人会变成一颗星星，守护着她爱的人。可是这个城市，连颗星星，都很难见到。夜空，是无边无际的黑。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夜吧，让人连一个梦都没办法奢望。生活，毕竟不是童话。

　　我上床，蜷缩进被子里，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却是再无睡意。我怕，怕梦到一些不该梦到的东西。可是也该睡了，明天，还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或许，她能帮我吧，尽管，她可能恨我。

　　躺了很久，终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尽管天好像快亮了。外面，有了一丝光亮。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看见了阿婆。

　　小时候，有一次发了高烧，是在半夜，附近的小诊所都关门了。阿婆看着我红扑扑的脸蛋，很是着急。她背着我走遍了大街小巷，找到了一个开着灯的诊所。找到医生，打了点滴之后，她依然不放心，坐在病床边，一夜没合眼。

　　画面一转，是阿婆在采茶，我在她身旁好奇地问这问那，阿婆没理我。她很认真，汗珠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置之度外，阿婆的眼中只有茶叶。我也没继续说话，只是看着阿婆认真的样子，愣了神。

　　然后……

　　一阵强光刺激了我的眼睛，我从睡梦中醒来。天彻底亮了，只是我有些茫然。

　　虽说刻意的遗忘换来的应该是更深刻的记忆，但在这刻意的遗忘中，真忘了什么，也不一定。

　　我穿好衣物，吃完早饭，就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

　　我看得是一本我很喜欢，已经翻阅了数次的一本书——雨果的《悲惨世界》。

　　我静静地阅读这本书，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宁静。悲惨世界吗，内心不由得生出了许些荒凉。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半。我和她约好了，十一点碰面。这可不能迟到，我也，不喜欢迟到。

　　心里，却仍然有些忐忑，我真的能勇敢面对吗？